在偏僻宁静的大山局水工厂,日子如小溪水一样缓缓流过。
李素兰唯恐浪费了时间,工作之外的时间基本放在看、练毛笔字、写章上。
有时候同事们会相邀去蓝海酒家唱卡拉OK,年轻人中除了周平平和高俊已经结婚,其他的都是未婚,大家很能玩到一起。
素兰勉强算是学会了跳舞,除了毕业会餐那天跟着恩师和同学钟军跳过舞,毕业后她还跟着四表姐严元菊在临福县城的舞厅跳过舞。
四表姐只比素兰大三个多月,她们家紧挨着,两人从小一起上学下学,记得小时候结着两条麻花辫的素兰常常去邀表姐上学,她们俩会穿同一款式的连衣裙,表姐的是粉红色,素兰的是肉红色。
表姐的舞跳得很好,每次都是表姐走男步,素兰走女步。所以在蓝海酒家跳舞时,和女孩子跳舞素兰也是走女步。
素兰的校友、老乡林新平如同哥哥一样,会给素兰提建议,他说:“素兰,你出去玩不要穿上班时穿的衣服,要换一下。”素兰很是羞赧,她知道老乡是为了她好,欣然接受他的建议。
那时候常在一起玩的年轻人有林新平、黄光云、项海涛、林明明、辜凤英、岑芳、岑艳,几个男孩子的舞跳得很好,素兰和他们都跳过。后来大家都看出来林新平非常喜欢林明明,不过林明明那时已经有了一个深爱的男友江涛,虽远在湖北,但他们是打算携手终生的,所以林新平没有机会。
岑芳和岑艳是一对姐妹花,两个女孩子遗传了妈妈的好基因,生得花容月貌,都是大眼睛、鹅蛋脸,不胖不瘦、曲线玲珑。她们的妈妈是陆婶,爸爸是岑厂长,水工厂分管生产的副厂长。
一天晚饭后,大家在两排长宿舍西头的空旷处坐着聊天时,陆婶含笑看着李素兰说:“素兰啊,我看了一下,咱们整个大山局只有一个男孩子和你最适合。”
说到这里,陆婶突然顿住了,像要卖关子似的。
素兰的脸腾地红了,她没想到陆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笑她,又不知她说的是谁,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陆婶继续说,“这个人啦,又稳重又勤快,关键还会做饭,喜欢做些家务事,跟你最合适。”
旁边有人起哄道:“谁呀,谁呀?”
“我看李素兰不会做饭,也不喜欢做家务事,所以这个人跟她是最配了。”陆婶继续说道。
“哎呀,陆婶,你就别卖关子啦,说吧,是哪个?”性急的柳建华催促道。
“黄光云。你们说,他俩合不合适?”
“合适!”起哄的人笑着,大声附和道。
李素兰红着脸,由着他们笑闹一番,她心里思忖了一下,黄光云的确很优秀,水利专业科班生,毕业分配到水工厂,因为表现优秀调去机关工作了,但仍然住在水工厂。
他为人也不错,沉稳朴实、真诚低调,可是素兰想起他和大家聊天时曾说过,春节时打牌七天七夜都没有下桌,光想想就觉得可怕,素兰可是一个从读初中起就注重养生的人。
想到这里,她对陆婶说,“陆婶,我现在还不想谈男朋友,先以工作为重。”
陆婶显得有点诧异,见素兰这么说,便也不好说什么。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那时他们厂接电话都是通过机关调度室转拨的,总机转分机。调度室有一个才子叫付安平,辜凤英认他作哥哥的,有一天辜凤英邀李素兰去调度室玩,付安平很认真地对李素兰说,“有一个人怕是蛮喜欢你。”
“哦,谁呀?”
“陆佳诚。””
“怎么会?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真的,我们都发觉了。”
“我现在不打算谈男朋友。”
“他和别人不一样,认准了的事,会坚持到底。”
“那他可能会碰壁。”
没隔多久,李素兰就收到一封字迹完全陌生的信,方方正正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