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游丁一是不是没有死啊?】大佬旅客们是关心则乱, 但他们很快就回过神来,发现了问题。按理说导游在旅程中死亡,旅程陷入无序的话, 整个旅程的直播都会被暂时屏蔽,直到有新导游进入才会恢复正常。但丁一被抹了脖子后,他的直播分屏确实被屏蔽了,但旅客们的分屏还都是正常的!卫洵到达象雄遗迹后和其他旅客们的对话更证实了这点。“恐怕丁一不是尸体失踪, 而是用秘术逃跑了。”冷静下来的茅小乐舒了口气,阴惨惨道:“他早就想往屠夫联盟那边靠,看来是对方给了他什么保命的东西。”“就连我都没看懂这丁一到底是怎么逃跑的。”王澎湃摩挲下巴,咂嘴:“但看直播间现状,丁一估计是真命大没死, 啧, 而且这能屏蔽直播间的道具可是稀罕物件啊。”不是不知道丁一和屠夫联盟暗地里有接触, 只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所以刚才大家以为丁一被杀死, 其他导游们却都没能闯入旅程时,下意识就因为是屠夫联盟出手。因为和丁一有联系的屠夫联盟才最有可能准确确定丁一死的瞬间, 卡点让人挤进去。“保命的,逃跑的,屏蔽直播间的, 屠夫联盟这次是下了大手笔啊——他们所图甚大。”以丁一的实力和信息, 他并没有这类强大的道具,很有可能是屠夫联盟交给他的。屠夫联盟总不会真以丁一‘小丙九’的称号才拉拢丁一,或许是看上了这藏北旅程, 想在其中设计。结果却没想到这旅程出来卫洵这个奇葩。丁一几乎还什么都没干成, 保命道具就全都使出来了。“不管怎么说, 丁一没死真不错!”茅小乐高兴地合不拢嘴:“连斗篷都抛下了, 他肯定受伤很重。”“可不咋的,他刚被黑石翡翠骷髅头弄得没了人样,又被卫洵割喉。”王澎湃啧啧称奇,似是在回味:“我是没想到卫洵这手真果断,好家伙,你看他给丁一抹脖子跟杀鸡似的恶,他现实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上次我见到杀人这么果断的新人旅客,那还是个现实里杀猪的屠夫。”“卫老师现实里就是写小说的。”茅小乐难得迟疑,带着读者对作者特有的憧憬:“可能写小说的人就是牛吧。”“呵呵。”王澎湃对此报以冷笑。写小说要真能这么牛,他当场就让夕阳旅团的新人们全都去写小说好了。倒时候也不用什么全方位培养考核,只有小说能签约的新人旅客才能入团不就完事了。茅小乐道:“我记得丁一是没有激活异化状态的吧。”王澎湃奇道:“没有,丁等导游没有能激活的,你怎么想到这了?”茅小乐厌恶皱眉:“我在想丁一到底是怎么逃跑的,他积分应该已经见底,死亡倒计时很低,又被卫洵割喉——有san值狂掉异化逃走的可能。”王澎湃哈哈一笑,乐不可支:“哈哈哈草,茅小乐你不会又还记得那个变蝙蝠从你手里跑掉的导游吧,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哼,我记一辈子。”茅小乐阴沉沉道,他向来记仇的很。想当年出任务杀了西区那边的导游,本以为杀死对方了,茅小乐安心离开,谁曾想对方竟然没死,也没有拼死反击什么的,竟然是变成只特小的蝙蝠苟在了斗篷里,最后死里逃生了。这件事简直是茅小乐的耻辱,没人敢在他面前提的禁忌,从那次后每次杀了导游,茅小乐都得用数张天火符把他连尸体带斗篷全都烧个干净才算安

心。看卫洵把那绿色斗篷带走,茅小乐就眼皮一跳,怀疑心上来,总觉得那堆斗篷里藏着什么坏东西。毕竟卫洵可是新人,不知道导游能异化这事啊,万一丁一还真藏在里面怎么办,简直是防不胜防。要他说卫老师还是心太软!“放心,丁一这种等级的导游不可能有异化状态,除非有大导游不惜力量给他激活。”王澎湃顺着茅小乐说的琢磨了下,若有所思,深深皱眉:“要真是这样的话,屠夫联盟到底想做什么?”又是逃跑保命道具,又是屏蔽直播间,如果还有激活异化的话——难道,难道是针对队长?他们知道队长进旅程这事了?!王澎湃心里一悚,坐不住了:“我去盯着屠夫联盟这边,你再接着看直播吧。”“卫洵既然说旅社提示了导游丁一重伤,旅程带队职责暂且移交队长,丁一这伤一时半会肯定好不了。”确实有这种情况,如果导游重伤不能引导旅队,旅社就会适当放权到队长身上。那就不只是导游胸针这类的辅助了,还会有更多的帮助。如卫洵手里的导游斗篷,以及他说的‘能感应到导游’这点,都是旅社给予旅队的便利。可以说对旅客而言,旅社确实事事贴心,但只要导游存在,旅客的死亡率就永远不会低。导游与旅客之间的矛盾已近乎是死结,无法缓解。当然,导游与导游之间的矛盾也有许多。比如亚区里养猪流导游扎堆的牧羊人联盟鄙视屠夫联盟,觉得屠夫导游是群不懂可持续发展的疯子,反社会人格,甚至都不能算人。冷血流导游们和其他偏向中立的导游鄙视牧羊人联盟和屠夫联盟,觉得他俩都不是什么正常玩意。只不过一个披着伪善的外衣,一个以疯狂做伪装罢了。而屠夫联盟里……确实很大一部分人都是疯子,他们更推崇异化状态,鄙视全人类,简直是不把自己和人类看成是同一物种,更推崇异化。他们在旅程里几乎一直保持在低死亡倒计时,低san值状态,来维持身体的异化。所以他们杀人才那么利落,没有任何抵触心理。屠夫流导游

不仅杀旅客,他们疯起来连没异化的,保持高死亡倒计时的导游都杀,美名其曰‘帮你归零进化’屠夫联盟绝对是全世界导游联盟中的异类,受到绝大部分导游和旅客们的共同抵制。甚至在有这么句话说‘导游与旅客和谐共处全靠屠夫流导游’一旦有什么惨绝人寰,骇人听闻的惨事,通常全都是屠夫联盟干的。但矛盾的是屠夫导游确实强大,而导游们‘归零’的极端自保手段会让san值狂降,说不准哪天就疯了,可以说所有高阶导游,全都是屠夫流导游的预备役。因此导游联盟们对屠夫联盟的态度其实很暧昧,一边鄙夷,抵制,打压,冷眼看大旅客们追杀屠夫导游。一边却会在屠夫联盟真陷入危机时,施以援手。毕竟保不准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变成屠夫流导游,就像传说中导游的终极称号【疯魔悚途】一样。就像西区某位高阶屠夫流导游所说:导游的归宿就是疯狂。屠夫联盟就是所有导游们最终的快乐老家。但乙四十九不快乐,他非常不快乐。明明异化到前往屠夫联盟,绝对会受到无数屠夫流导游夸赞崇拜‘您真好看,头发真顺滑’的地步,乙四十九还是以自己仍能保持理智,归属于牧羊人联盟而自豪的。尤其是现在,他简直对屠夫联盟恨之入骨!“屠夫联盟,屠夫联盟——”一大堆头发摩擦蠕动

,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濒临疯狂,乙四十九冷静下来花了大量时间,他拼命克制自己,才没在傀发编织出的巫毒傀儡上,刻下丁一的脸。丁一怎么还没事!丁一怎么还没有死!!都怪该死的屠夫联盟!乙四十九心态都要崩了,之前从傀儡师那里离开时,她随口指点,说丁一与屠夫联盟有关。否则乙四十九早做掉丁一,挤进旅程了。正因为屠夫联盟的关系,乙四十九一开始才想的是花大代价侵入旅程的危险办法,结果好不容易有丁一被杀的希望,他有机会正大光明挤进旅程里了。丁一却又没死!淦!乙四十九每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淦,如果一开始没给希望就算了,但偏偏是反反复复,就像三百六十度回转过山车,折磨着他这个本来就濒临疯狂的导游,此刻乙四十九对屠夫联盟的怨念,对丁一的怨念达到了巅峰!忍不住了,他快要忍不住了。狂乱挥舞的发丝扯碎了发傀,乙四十九用最后的意志力约束自己。他不能咒杀丁一,以他的实力无法和屠夫联盟为敌,傀儡师在为年末庆典准备,不一定会帮他。而且乙四十九如果为了去杀卫洵,反倒惹上屠夫联盟的话,他在傀儡师眼里更是废物,还是会惹祸的废物。呼——哧——气流从庞大发团中穿过,发出凄厉尖锐如哨声的回响。恐怕就连乙四十九也不清楚,自己的理智究竟会何时崩断。恐怕到那时候就是他在巫毒傀儡上刻画丁一的脸,咒杀丁一,闯入旅程的时候吧。 外界暗流涌动,各方势力互相试探。藏北旅程里,旅客们其乐融融,在象雄遗址旁边的露营点扎好了帐篷。殷白桃烧起火来,脱水蔬菜和在布南村藏民那里买的熟牛肉一起煮了一大锅。旁边又有一个锅里煮了水,房宇航把压缩饼干掰碎放进锅里。很快热气腾腾的蔬菜炖牛肉和咸香四溢的压缩饼干粥就煮好了,六点多就起来,没正经吃早饭就走了两个多小时山路的旅客们早饿的腹鸣如鼓。他们就地围坐在火堆前,每人手里捧着个饭盒,每个人脸上除了疲惫外都有笑容,边吃边聊,仿佛这才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般。吃饭是更能拉近感情的事,尤其是在茫茫高原,大家围坐在一起,无形中更拉近了距离。绝大部分人都是边吃边喘,脸憋得发红,旁边还备着几个小氧气瓶。但除了真喘不过来气以外,所有旅客都在努力适应高反。就算卫洵拿回的墨绿色斗篷里包着导游胸针,也被放到超过笼罩范围外的地方。“象雄遗迹占了半座山,太大,胸针只能笼罩到一小部分。”江宏光提议,让大家都尽快适应高反,到时候卫洵戴着胸针坐镇中央,而他们两人三人一组探查遗迹,一旦发现谁状态不对,就立马送到卫洵这里来。“虽然我们要在象雄遗址停留三天,但不是说每天都必须探寻遗迹的。”捧着热乎乎的压缩饼干粥,老手旅客们打开了话匣子,开口的是另一个三人家庭中的秦欣荣。他就是之前想给卫洵下套说要去布南村借摩托车的那个,现在是对卫洵实力彻底服气了,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连忙找补,几乎算是知无不言,给卫洵,翡乐至他们新人传授了许多老手旅客们才知道的潜规则。准确的说,是‘咸鱼’老手旅客们混旅程的秘诀。“旅程里最重要的不是完成景点,通过任务,是保护好自己。”秦欣荣脱下半边冲锋衣,拉起左边袖子,就见他手臂上

是恐怖狰狞的伤疤,新长出的肉不平整,仍凹陷下去,似是被什么猛兽撕咬的。“导游不会管旅客死活……可能那些新人导游还有点良心,但也得看运气。你看,你们也是新人旅客,却碰上丁一这种导游。”秦欣荣冷的一哆嗦,穿好衣服,耸了耸肩:“在旅程里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就算是安全级的旅程也有不少旅客会事。那些积分啊,道具啊,称号啊,好是好,但就怕有命挣没命花。”“当然,卫队肯定不用担心这个的。”秦欣荣讨好道,得了卫洵一个微笑,内心雀跃鼓舞起来,说的更多更详细。翡乐至和殷白桃他们都在非常认真倾

听,没有为秦欣荣对卫洵和对他们不同的态度而产生不甘心之类的情绪。毕竟卫洵确实很强啊!他们都不是那种狂妄自大,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肯定不能像卫洵这样过旅程的,而且以卫洵这样的实力,肯定会飞快升到高等,很可能下次旅程他们就不再一起了。秦欣荣传授的知识技巧对翡乐至他们而言非常重要。卫洵也挺乐意听。他端着饭盒的手边毛绒绒软乎乎的,是馋嘴的貂崽蹭了过来,馋盒里的牛肉。卫洵夹了块熟牛肉喂给貂崽,又夹了几根牛肉丝抛到地上,给小黑狗吃。这‘小黑狗’是徐阳的导盲犬多多冲石缝里狂吠,才被大家发现的。这小东西不知在石缝里被卡了多久,浑身黑毛半脱不脱,像染了皮肤病似的,又丑又怪。而且它瘦小的可怜,不比巴掌大多少,瘦骨嶙峋的,看着就奄奄一息。只不过他们旅客也是自身难保,没人敢擅离景点,把小狗娃送到山下藏民那里。只能狠下心来,给它留了块魔术头巾取暖,又放了点火腿肠饼干屑。然而这狗崽子它不怕人,旅客们再见到它时竟发现,这狗崽不知何时哆哆嗦嗦跟着到了驻扎点的营地里,走路都不很稳,颤巍巍的,被卫洵的雪豹吓到倒地装死。看它实在可怜,没人再把小黑狗往外赶。殷白桃还投喂了它几根牛肉丝和煮软的饼干。但这狗崽什么都不吃,只围着卫洵打转,尾巴摇的欢,只吃卫洵投喂的食物。“野性心灵真好啊。”翡乐至羡慕道,他也挺喜欢猫猫狗狗,可惜平日里没有宠物缘,路上见了流浪猫都冲他哈气,就没这种被动物主动接触的经历。看卫洵现在脚边有狗,手边有貂,后边石山那边还有头晒太阳的雪豹,这简直是神仙才能过的幸福生活!卫洵笑而不语,看着黑狗崽子艰难吞咽沾了土的牛肉丝,鞋尖踢了踢它,嫌它太丑太脏,靠近了碍眼。这狗崽子当然是丁导了,卫洵去远处放导游斗篷和胸针的时候,就让丁狗藏进了石缝里,转移阵地,然后再被徐阳的导盲犬多多‘不经意间’发现,顺理成章跟回营地里。激活丁导异化状态后,卫洵与他之间多了联系。但这种关联和与小金,与蛆大的联系不同。如果说小金与蛆大算是卫洵的仆从,它们变强会反哺卫洵,而卫洵变强它们也能随着变强,是相辅相生,永不会背叛卫洵的‘家臣’,那丁狗只能算是奴隶了。卫洵能够压榨他,从他身上获取能量,但卫洵变强却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除非卫洵主动施舍。由此可见深渊恶魔之间的残酷。卫洵激活了丁导的异化,就掌控了他的全部,要死则死,让生才能生,丁一的一切全都向卫洵敞开,完全没有半点隐私。包括他从屠夫联盟那里接到的任务,屠夫联盟给他的,能屏蔽直

播的道具。【名称:老电视机】【品质:特殊】【作用:让您的直播间像信号不佳的老电视机一样,充满了雪花!】【备注:低价回收旧冰箱,旧电视,旧空调——呜呜,老电视机已经站起来了,旧冰箱和旧空调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他让我在适当的时候屏蔽直播间,然后寻找一样东西’丁狗与卫洵用意识对话,语气中充满了惶恐畏惧:‘那是具水晶化的尸体,据说供奉在在象雄遗址深处的小魏摩隆仁里’象雄遗址深处的小魏摩隆仁?不就是卫洵在人皮地图上看到的,赛康神殿下的那九个卍字符处吗。镇压恶魔的人皮唐卡也在那里吧。‘谁让你来的,把一切都告诉我。’卫洵不容反抗,现在的丁狗也完全无法反抗。不知道他后没后悔,虽然保住了命,但命却不在自己的手里。他现在甚至连死亡都无法自由决定。但卫洵并不信任丁一。他的屈服源于恐惧与强大,而并非忠诚。如果有强者要夺走小金或蛆大,它们会在被夺走的瞬间死亡。因为它们已经算是卫洵的附属。但丁一不是,卫洵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他是导游,所以才有特殊性。但卫洵隐约明白,如果有比他更强大的存在要夺走丁一的掌控权,那丁一就会被真的夺走,甚至可能被反控过来,袭杀卫洵。比如那个屠夫联盟的,给丁一下命令的大导游。被夺走的丁一,同样也无法违抗对方,就会泄露卫洵的秘密。卫洵从来不觉得自己强无敌,从某种程度上他异常谨慎。所以他不会让丁一活过这场旅程,只不过在他死之前,要榨干全部价值,好好利用罢了。丁一未尝不知道,但他现在只是卫洵的狗而已,只能完全听从卫洵的话,屏蔽直播也好,‘亲近人类’‘跟来驻地’也好,丁一无从选择,他太弱了,就算被卫洵激活了异化,他看起来也像只真正的,瘦骨嶙峋的狗崽子,四肢没有骨白色的魔火。但最让丁一无法忍受的是,他无法违抗魔犬的特性,一看卫洵就想摇尾巴!他可是个抖·s啊,怎么能去做狗呢!汪汪!“等鹰笛传人来了,问清探寻的方向,就可以去下遗迹了。”秦欣荣道:“咱们总共四个景点,象雄遗址,小林寺,色林错和羌塘自然保护区,但看行程简介上,只有涉及到前三个景点的话。”坐在秦欣荣旁边的许子石用糌粑抹干净最后点汤水,吃的饭盒跟洗过一般干净。高原缺水,他们得省着用。洗碗这种事想想罢了,基本不可能。“也就是说,重要的景点任务在前三个,最后的羌塘自然保护区很可能是旅社最后接我们的地方。”许子石道,他是个少言寡语的憨厚男人,但这种憨厚和郁和安不同,他的眼里有商人般的精明:“象雄王

国的都城穹窿银城的真正遗迹是否在雪山圣湖畔?苯教高僧曾修行密宗的小林寺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以鹰嘴沾血写的雍仲苯教经原本,是否真消失于鬼湖之中?”“这是旅程简介里的三句话,给我们指明了大方向,也就是‘探秘’的目标。”殷白桃试探道:“也就是说在象雄遗址这个第一景点,我们要去探秘它到底是不是穹窿银城?”“但穹窿银城遗址在阿里卡尔东山的山顶啊。”徐阳摇头,提出质疑:“穷宗山上的遗址虽然也是象雄王国都城遗址,那也不可能是穹窿银城,只可能是中象雄的都城当惹穷宗。”“嚯,小兄弟懂得好多。”许子石笑眯眯的,不吝啬夸

赞:“没错,你说的对,但——这又怎么证明呢?”翡乐至不理解:“这,这是穷宗山吧,它上面的遗址都城不该是当惹穷宗吗,而且阿里那边,嘶——”“也就是说,我们要探秘到遗迹,证明这里是‘当惹穷宗’,不是穹窿银城。”徐阳聪明,反应很快,明白了旅程重点。旅社要看的是证据,是探秘,就算百度百科,各种资料上写明了,这穷宗山上的遗址是中象雄的都城当惹穷宗,他们也得在这片遗迹里找到证明的证据来。好比大家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但旅社就是要让旅客们找出证据,来证明一加一等于二一样。毕竟穷宗山经历过多次地震,象雄遗址被破坏的严重,正常人在这里发现不了遗迹,只有他们来自惊悚旅社的旅客可以。“不只是这样。”主动开始收拾锅碗的高瘦男人摇头,他名叫于承福,却着实看不出太多福气。男人半张脸毁容,看起来渗人的很。那处新长出的皮肤是灰粉色的,仿佛爬行动物的皮膜,让人看的不舒服。但于承福语气却是与相貌不同的温和,条理清晰,像是学校老师讲解习题:“要把旅程简介当做阅读理解来看,旅社给我们的阅读材料是‘象雄王国的都城穹窿银城的真正遗迹是否在雪山圣湖畔?’,题目就有可能围绕着这几点来展开。”“第一,象雄王国的都城是否是穹窿银城?”“第二,穹窿银城的真正遗迹是否在雪山圣湖畔?”“第三,这里是不是象雄王国都城的真正遗迹。”“第四,就是原话‘象雄王国的都城穹窿银城的真正遗迹是否在雪山圣湖畔?’”看翡乐至有点被绕晕了的感觉,于承福笑了笑:“咱们这只是困难级的旅程,第一个景点,所以很大可能范围较大,是任意证实一点就好,正反都行。而第一点在这里无法证明,所以很大可能是二三四。”也就是说范围很广,无论是旅客们探秘到某个壁画,证明了这里是象雄王国都城的真正遗址,还是发现了古时候的典籍,证明这里是当惹穷宗,不是穹窿银城,也能算完成任务,总的来说很宽松。“而每处遗迹不会只有一样物品。”秦欣荣补充道,笑的有点贼:“所以大家发现一处遗迹入口后,先不要进去,告诉卫队后一起探索。”旅社判定某个旅客完成探索任务,是看他在探索中的贡献。假如大家同时进入一处遗迹,发现了骨器,铁器,壁画等诸多物品,完全可以每人分一个来交任务。但如果是某些旅客探索完全的遗迹,其他人再下去,就不算数了。“还是有卫队好,真得劲,要放过去黑心导游肯定不会让咱们这么简单完成任务,而且旅队里还得勾心斗角,分门论派,烦死人。”季鸿彩直白道,很高兴的样子。的确,如果丁一还在,旅队就不可能在他面前做出和谐团结的样子。队里起码分了四个派系,互相提防都来不及,别说共享遗迹了。许子石精明道:“幸运的话我们发现一个遗迹,今天先完成了基本任务指标。明后就有两天空闲时间,如果还有谁想继续探索遗迹,得更多奖励积分的话也都随意。”也就是说先有了基本盘,无论如何都算是完成任务了,然后谁要还想再追求更多机遇,得到更多积分,就自由行动。这样一来对哪边都轻松,大家一起行动,各有称号,安全系数也高,这样也是最安全的做法。有人想追逐更多的奖励,变得更强,有人完成旅程就算成功,

追求不同,也不必都强求。其实老手旅客们主动提出这建议,也是为了卫洵。卫洵为他们安全,不去下遗迹,坐镇中央,他们也投桃报李——要说旅队里谁最有实力,又有兴趣探寻诸多遗迹,那绝对是卫洵。今天下午旅客们探索出的疑似遗迹点,都会向卫洵汇报,其中老手旅客们都心里有数,这绝大部分是送给卫洵的,也是感谢他的付出。而等旅客们基础任务目标完成,明后天自由行动,卫洵也就不必一定坐守正中了。他们吃完后简单分工,暂时打乱了分组,三人一组分了三组,都是老带新,两组去外面巡逻,确定周围没有野生动物等危险,一组负责后勤,整理物品,统筹信息。三组轮换着,趁鹰笛传人到来,下遗迹前轮番休息。当然,这一切都不用卫洵担心的事,卫大队长算是自由位,想干什么都可以。像现在卫洵就独自到了山口,等待鹰笛传人到来。丁狗被他命令呆在驻地,小金也留在了那边。和卫洵在一起的唯有雪豹。天阴沉沉的,到中午天也没放晴。没了太阳,高原的秋格外阴冷,山口风大的很,几乎能把人吹动。但卫洵享受这大风,他站在高峻陡峭的山岩上,双眼微闭,任由狂风吹乱他的黑发。额角那缕白色的发丝已不知不觉向外扩散,如一撮初雪落到

了他的鬓角。人在恶劣的自然下显得格外渺小,但正是这种渺小,在挑战自然,对抗自然,深入无人区时,才更令人触动。雪豹卧在卫洵身边,慵懒舔着毛,大风吹得它眯起眼睛,一人一豹此刻的表情十分相似。在这高旷的苍穹下,浩渺天地间,远离人群,荒凉寂静的土石高山上,他们享受孤独,也享受这种无言的,彼此的陪伴。仿佛他们天生就属于这里一样。直到鹰笛传人的身影出现在山路上,卫洵睁开眼,跳下山岩。而雪豹的身影已消失无踪,不知藏到了哪里。“甘旦白居,我见过阿玛拉了。”卫洵开门见山:“她说不会再阻止你上山,说人都有自己的命。”鹰笛传人似是笑了下,但他的脸像是被高原的风吹得僵硬,一直都是板着的,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唇也如刀刻,那点笑容更像错觉。“多谢你了,卫洵。”鹰笛传人摇了摇头:“但是你不该欺骗你诚实的朋友。”“这是阿玛拉的原话。”卫洵皱眉道,对自己隐藏了‘人皮活过来’‘恶魔附身人皮唐卡’这些的事,卫洵坦坦荡荡——鹰笛传人当时又没有让他问这些,这全都是他靠自己魅力问到的线索嘛。凭什么要告诉鹰笛传人?反正阿玛拉对鹰笛传人说的也就是‘各人有各人的命’这句话了,卫洵异常坦然:“甘旦白居,你倒是说说,我怎么骗你了?”“不,我不是说这件事。”鹰笛传人道,略带指责不满道:“你怎么能欺骗我,说最厉害的是那个导游丁一呢!”卫洵:?“明明他是个没用的,被恶魔诅咒的,不洁的,为龙神不喜的人,与你比起来差得远了,怎么会是最厉害的。”鹰笛传人掷地有声,脸色阴沉:“他还跟在你们旅队吗?如此不洁的人不能上圣山。”“没有,丁导失踪了。”听卫洵这样说,鹰笛传人的脸色才好看一些。“那就好,卫洵,你现在是旅队的队长对吗?”“是的。”“有件事,我需要你们旅队的帮忙。”鹰笛传人神情肃穆,卫洵领他去了驻地。正好赶上轮转换班,所有旅客都呆在驻地里。“远道而来的朋友们,欢迎

你们来到象雄遗址,这里曾是强大象雄王国矗立的地方,但历经千年,宏伟的王都已经成了废墟,寻常的手段无法探寻到遗址下的秘密。”鹰笛传人郑重取出了鹰笛,用绒布托着,放在粗糙掌心中,供旅客们观看:“我走过大半个西藏,就是为了寻找最正宗,最原始的一个地方。传说象雄第一代王登上王位后,金翅大鹏鸟感其王威,折角为王之冠冕,折左翅为王之权杖,折右翅为王之骨笛。”“王用冠冕统治诸大地,王用权杖征战四方,王用骨笛抚慰英魂。”鹰笛传人黑褐色脸庞泛红,叙说起这段历史时他分外激动,拖长了调子,宛如吟诵史诗。“后来大鹏金翅鸟角的王冠遗失在龙神水道,大鹏金左翅的权杖被吐蕃带走,大鹏金右翅的骨笛下落不明。我翻阅了诸多典籍,大致确认它在雪山圣湖的古象雄都城遗址中。”鹰笛传人以手抚胸,诚恳道:“我的朋友们,我甘旦白居寻找骨笛二十余年,现今终有希望达成所愿,希望你们能帮一帮我。”“一定一定。”许子石笑眯眯道,憨厚脸写满真诚:“我们肯定会帮助你的,这就是我们来象雄遗迹的目标啊。”鹰笛传人非常满意的走了,卫洵看他离去方向,该是去半山腰阿玛拉那边。等到他走远后,‘忠诚’的旅客朋友们立刻变了嘴脸。“不用管什么王冠水道,权杖吐蕃,也不用管下落不明的大鹏金右翅的骨笛。”江宏光一挥手,难得笑容满面:“我们只要证明这里是‘雪山圣湖的古象雄都城遗址’就好了!”“好耶!”旅客们欢呼,卫洵也笑容满面。龙神水道里的大鹏金翅鸟角王冠,遗迹里的大鹏右翅骨笛,被镇压的恶魔人皮唐卡,小魏摩隆仁下水晶化的尸体。象雄遗迹可真是个好地方。他全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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