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颜的药浴已经泡了好几天,难受的可不止是她,还有丁薄山。
“少爷,夫人每天用阿胶熬药沐浴……未免也太奢侈了些。”丁薄山支吾道。
燕绝这么些天来没少被杨颜和王博拿来逗趣,暗戳戳的下苦功夫练习京池方言,现在虽还不能灵活运用,却也能听懂七八成了。
他刚听完老丁说这话,就知道他要遭殃了。温龄在松州城的时候拆了王亦阙一块千两的紫檀木,王亦阙都面不改色,一笑而过,还命令家中人不准跟她提起。
就这么些阿胶……老丁,我为你默哀。
果不其然。丁薄山刚说完话,王亦阙便放下手中的,仰起头笑看着他,不疾不徐道:“你很缺银两?夫人花的是你的钱?还是你觉得我王门给不起?”
面对王亦阙这致命三连问,丁薄山头上顿时渗出了薄汗,领悟了片刻,立刻改了口:“是是是,夫人自有夫人的道理,是薄山多嘴了。”
“此事不许在夫人面前提起,否则你就回沙路坪继续做山贼去。”王亦阙说话毫不客气。
门主你变了……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丁薄山在心里强烈呼喊,面上却恭恭敬敬的应了,退出门去。
这一天天色不太好,雾蒙蒙的灰成一片,温龄提着药箱来给王亦阙诊脉。
“门主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比以前更稳定了。”温龄正仔细地在小册子上记录着。
王亦阙托着下颌打量她,嗓音低柔问:“阿龄治病有功,可有什么想要的?”
“我要什么你都给吗?”温龄笑弯了眼睛,抬头看了他一眼。
“给。”王亦阙笑道。
温龄转动着眼珠子,道:“等到我们离开京池,我能不能把金玉轩交给博打理?”
“哦?为何要交给他?”她的每个念头王亦阙都觉得有趣,语气中带着笑意。
“你想啊,我又不在京池,这金玉轩又没人看管。再说了,你也不希望博整日游手好闲吧?我以后再来京池城,可是要跟他拿盈利的,拿不出来我可是要打他板子的!”温龄笑眯眯地看着王亦阙。
“我很聪明吧?”
王亦阙点头予以肯定,故作正经道:“嗯,很聪明。”
“你在嘲笑我。”温龄用手中的毫笔指着王亦阙,“是不是?”
“夫人冤枉,为夫岂敢。”王亦阙枕着下颌,抿着笑。
温龄愤愤然道:“不敢可不代表没这么想……你是不是有异议?”
王亦阙拉她的手放在掌心里,端正了态度:“没有异议。我也正有此打算,即便你不说,我也会跟你提。这金玉轩交给博,最合适不过了。”
温龄看着他,舒心一笑。
天色虽迷蒙,可王亦阙心中却前所未有的舒坦。两人讨论着家中的小事,在商量中嬉笑打闹,这样细碎的温柔,淡淡的温馨,总让他沉迷其中。
大约是用过了午饭的时候,必清阁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