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裂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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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幢古老的别墅。虽然老,却不显得破旧,地面也是光洁的,只是木制墙面上有许多裂纹罢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直到碰到了一道裂口。
同样木制的地板出现裂纹是很正常的事,因此他们也没太在意,可是等到一个人的脚陷在了里面他们才察觉到了不对。本来是一道不大的裂口,此刻像是被脚撑开了才变得大了些,可是显然不是如此,洛天等人警惕地看着那道裂纹,下面的空洞是黑漆漆的一片,手电筒的光完全无法照到。
尽管几个男人迅速走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去为他抛去绳索,裂纹也安安生生的没有动静,但是那人却是没能从其中抽身出来!看似简单的一个行为,可是实际上却是拔不出脚来。不仅如此,随着木刺深深的扎进了他的脚里,一瞬间血从裂口处流出来,将那片浅色的木地板浸成棕色。该现在。。。自杀吗?
那人踌躇片刻,可是就在这一份犹豫间,他已经再没有了活的可能。
之前那些渗出来的血只是眨眼就如同喷泉般从裂口处迸出,飞溅在他们身上,是冰寒的温度。之前还在完完整整的大活人,此刻已经被涌出的血液档得严严实实,只能听见幽咽不明的支吾声从那一丛开得茂盛的血色间传出。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鲜血堵住了他的嘴,他的鼻,他的眼。。。极大的恐慌让他连咬舌都做不到,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开始爆裂出一道道的口子血液如同小蛇一样来回窜动着,不知道是外面的流进来了还是身体内的血液流出。。。。。。
说是很久,也不过片刻,只是洛天等人一个躲闪,再看去的时候,血液就干竭了。还是那道裂缝,一丁点血也没有粘染上,只是那个人此时已是仅剩了一套衣服空荡荡地散在地上。
这,就说明他当时还是没能走得了。
几人大骇,之前的小心紧张过去后才是抑制不住的后怕,只是运气差了一点,竟然就这么没了命!
可是也只好小心为上,第二层的人和第一层的不同就在于,他们于是更加沉着冷静,至少不会出现被吓得立刻自杀的情况。后面的路上,他们尽可能绕开那些大的裂纹,至于小裂口,因为年头过久,密密麻麻实在是绕不过去。
他们也不知道前方会是怎样的情形,但此时却是不能分开的,不然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剩下的九个人围聚在一起,都不敢掉队,挤挨着往前走。
就在他们以为这样相对安全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厌恶地吼了一声,把旁边的那人推开了。
“怎么?”领头的男人问道。
“他。。。摸我!”这时那个中年男人冷静了一些,却还是难掩愤怒,对于自己一个男人竟被有意摸了大腿这件事感到了耻辱。
可是另一个男人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头低着,双肩也垂了下去。
众人等了两秒,见他一直没有表示,渐渐感到了不对,呼啦一下四散开来。除了之前“被摸”的那男人。
他被一条手臂扯了过去。
可却不是站在那里的男人的手臂,而是一只纤细苍白的、女人的手臂。指甲尖尖,是殷红的颜色,不仅是指甲盖上的颜色,包括手缝间也全是这浓重的颜色。尽管能看出这是条女人的手臂,确实没有看见。。。这个鬼,只是一条手臂从那个还站在那里男人身后伸出罢了。
众人刚还在踌躇,是在这里试着救一下那个被扯住的,还是赶紧逃跑,就见那个男人终于抬起了头,五官已经不再,双眼处是一道大大的裂口,就像是原本完好的无面模特被狠狠划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红色肌理都翻出了,表面上的血也终于流到了下巴上,终于即将滴落。
众人不再迟疑,四散逃走,眼看着身旁的人都无知无觉地变成了这副鬼样,谁还敢结伴?
不到半个小时,只剩下了七人!
洛天奔上了二楼,直跑到最里间的一个躲起来。线索在哪里?!
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洛天把门栓拉好,尽管可能作用不大,但是也聊胜于无。他翻动着房间里的物品,还要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虽然已几经生死,但是他还是要竭力遏制住自己颤抖的手。
靳臣——其中的一个队员,站在别墅的露台上。
比起一般人想到的躲去房间里,他却认为房间太多,而且一旦出现危机,逃都无路。而他先来的阳台上,既可以看见外面的情景——果然,是白雾茫茫——同时,一旦发现了什么不对,在自杀都来不及的情况下,从这里跳下去,也算是自杀吧。
就在他考虑下一个“易死地点”的时候,邻近的地方又传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嚎,让他的心下一紧。
来了。他想。
干脆利索地爬上阳台的围栏,一只脚跨了过去,面对这只即将到来的鬼,因为所处的地点是宽敞偏僻的露台,他已经没有办法逃了。唯有一死,他苦笑了一下,之前的几次“上楼”他也是这样谨慎为上,虽然是胆小,但是对于他这种没什么头脑的人,只能对自己更狠一点。
万一,那鬼有时间限制什么的,放过他了呢?
他屏住呼吸看着露台所对的走廊。
不负他的“希望”,那个男人驮着身后的一个黑影,脸上的裂口此刻竟像是终于流够了血,边缘已经微微结痂。身后的那双手臂也已经露出了更大的部分,这下,未着寸缕的大臂和肩头也露了出来,不过并不是多好看的颜色,手上淋了血,让他不由得有什么“手撕队友”的联想,六条手或腿在挣扎着,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螃蟹。
其实这样靳臣倒是并没那么恐惧了,看着它应该不会眨眼间来到他的旁边,他竟然也壮起了胆子,想要看一看自己能找到什么线索。
那双手臂在挥动着,让他尤觉得恐怖,而他之前的同伴,则是木板板地往前走着。说实话,这速度不快,甚至比正常人来说还是慢一些的,不仅是因为它的身体僵硬地迈不开步子,还因那双手臂实在是太不给自己的“寄主”面子了,就像是渴望血肉而癫狂的疯子般胡乱地舞动。甚至还几次打到它的身体上,阻碍到了往前走的步伐。
靳臣的另一条腿也跨过了围栏,随时准备“去死”。可是又不甘心这次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死也是稀里糊涂而死。他依旧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双手臂,就是死前也要给他们一点信息吧。
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它竟顷刻间来到了靳臣的身边!
靳臣吓得不轻,心脏几乎立刻从嗓子眼跳出。大脑里再没有别的,松开了紧抓着围栏的手,向下坠落而去。
可是他看到了——
是它。他明白了!
惊愕和兴奋的情绪还在他的大脑皮层里残留着,他却是真的死了。被白雾笼罩着的地面上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起伏呼吸着的一个个坑洞!靳臣落入其中,无声无息地丧失了生命。这,不算自杀。
站在露台上的“它”“看见”了。横划开的裂口似乎两边微微上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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