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水城之中不是有着守城军吗?我听说那守城将领卫敬塘,是当朝首辅的得意门生,难不成他也是个酒囊饭袋,就任由北蟒的人随意闯进来?”
青风紧皱眉头。
他给张玄一的那本《离阳地理志》,他本人也仔细看过,对于号称整个离阳王朝之中,守卫最严格的蓟州产生了怀疑。
在离阳,一州的刺史,是一州之中的最高军政长官和行政长官,权力极大,接连多位死在了自己的管辖的地盘,怎还敢对外说自己守卫严格?
闻言,店小二微微一怔,随即将手上的抹布披在肩上,将脑袋凑近张玄一几人,压低嗓音道:
“几位客官有所不知,卫将军确实是横水城的将领,但他的军营非战时驻扎在城外,
而且,横水城里的事情都归府丞管,只要北方的那些蛮子给他们一些银钱,这横水城他们想进就进。”
“哦?府丞么?蓟州刺史呢?一个小小的府丞,不过是刺史的副官,真有那么大权力?”
张玄一问道。
“嘘!”
听到张玄一说出有关“府丞”的话题,店小二身体如遭雷击,将食指紧紧贴在唇边,额头之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焦急说道:“客官慎言,在横水城之中,切不可随意提及府丞大人,更不可在背后议论他。”
“哦?这府丞到底做了什么?怎会那么多人惧他?”
张玄一看着店小二时不时跳动的眼皮,和鬓角之上流下的汗水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
“客官,你就饶了我吧,小人就是一个浮萍草民,怎敢在背后议论堂堂府丞大人?
店小二急得直摆手。
见店小二不肯回答张玄一的问题,青风从布包裹之中取出一锭约十两重的银子,放在桌子上。
看到多出来的银子,店小二眼神之中瞬间亮起了光亮,没有丝毫犹豫,他伸手就捂住青风手里的银子。
然而,青风手一摆,将店小二触碰着银子的手拍开。
店小二尴尬一笑,东张西望的看向周围,确定没人察觉到自己这边的动静之后,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几位客官,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但是关于府丞大人的话,小的不知道也不敢说太多。”
店小二说到后面,语气支支吾吾,很显然对于这位府丞畏惧到了极点。
“你说一说有关你们府丞的事情,为何他的权力会盖过了一州的刺史?”
张玄一问道。
“想必客官应该知道,我们蓟州经常换刺史,最长的刺史也不过担任了两年半,要么是北蟒杀手杀死,要么是被离阳朝廷处死,
而新来的刺史大多都是被‘贬谪’的,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人的多愁善感,来到蓟州之后,几乎不出门,也不理政务,慢慢的,这刺史的位置就变成了一个空壳。
而府丞大人就不一样了,他在这个位置上干了二十多年,刺史不理政事的时候,都是他在管,现在蓟州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以他为首。”
店小二事无巨细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