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上凌霄和队长,隔着一条一米长的距离,这边是女队员的铺,隔着一条过道是男队员的铺,艰苦的那年,这样算是最好的,隔开男女的距离了。凌霄无力的躺在铺上,迷迷糊糊的,队长看凌霄的脸笑道:一张那样美丽的脸,被花妖毁了,同是女人,你说话就怎么,如此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凌霄笑道: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你照照自己,本该同命相怜,为何要这般相互打击?我多希望你能像军师一样,少些冷漠,多些温暖?
说曹操曹操就到。军师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跑来了。口里嚷着:
凌霄,凌霄,我来看你了!看看,蓝莓果,你吃吧,他营养价值很高,多吃它,伤口会早日痊愈的,我真的希望你早点好了,快快乐乐生活,只要你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队长笑道:队上忙不忙?
忙,我也是忙里抽空,给凌霄送点蓝莓果,队上这几天闹矛盾,女队员非要和男队员分开,说是要独立完成工作,你快点好吧——队长,不然——乱了套了!
真有这样的事!这些黄毛丫头,出的是什么幺蛾子?不行,我得去看看。凌霄就交给你了,我先去了。
凌霄急了喊道:我也和你一起去!
她刚刚起身,头一阵眩晕又倒在铺上。
军师:你看看你,你是不是故意要我揪心,要我生不如死?你故意这样折磨我?你知道看着你受伤,我心里有多么难受呢?就这样的身体,你还能去工作?玩笑!
凌霄争辩道:你哪里知道,队长比我受的伤还严重,他能坚持,我为什么不能?再说,他是为了救我,才受这么严重的伤害的,我真的不放心他去,我要看着他,照顾他!见队长拄了一根木棒,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去。
凌霄内心一百个不放心,她几次起床没有起来,只好倒在床上,他冲着军师大喊:你去照顾他!快去呀!
军师急了,你要我照顾他,他要我照顾你,我夹在你们中间,我是什么?是灯泡?你们只在意对方的感受,就没有人在意我的感受么?
凌霄,你不知道我的心思全在你这里么?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我可以为你去死,只要你凌霄说一句,要我去死,我毫不犹豫地跳进这滚滚的激流河,可是,凌霄你为什么不能把对别人的爱,分给我一份,让我和他公平竞争?
凌霄看着可怜的军师,他内心感情极为复杂,有对他救命之恩的感激,有生病时他细心的呵护,有艰难的日月里军师对他的无微不至的关爱,可是,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军师,他自己感到无比亲切温暖,就像见到了自己亲爱的哥哥一样,时间长了,见不到军师,他又万分想念,尤其是他在困难的时候,军师第一个来为他解围,有人对他误解时,军师第一个为他辩解,有几次他感动地看着军师说:你要是女人该多好?一生一世做我的闺蜜,我们相互照顾,相互帮助,相处到老,可不,太遗憾了!
但是一想到和军师成为爱人,凌霄的内心有一种复杂的感觉,五味杂陈,他知道,那不是爱,是感激,是依赖,是知心!凌霄看着军师说:求你,替我保护他,快去!我没事!
军师一双精明的眼睛露出,一种奇怪的眼神:好吧!听你的,我去保护他,为了你,那你呢?谁来保护你?
我没事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军师倒退着,咬着下唇,好吧!我就是你们的屁股垫,哪里需要哪里垫!
队长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吃力地向前,他口里骂道:这片该死的蒿草地,队伍陷在这里这么多天了,女队员们又来找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蒿草茂密无比,挡住去路,他只好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扒开蒿草,一点点前进。
他几次被草根绊倒,又爬起,多亏手里这根木棒。伤口有几处,撕裂了,鲜血直淌。一个信念在支撑他,一定要去工作。解决矛盾!
看着军师远去的身影,凌霄咬牙起身,一点点向铺下挪去。
置身于一人多高的蒿草丛里,队长吃力地向前。蒿草出莎莎——莎莎——莎——的声音。声音传得很远——如同一股电波诡异的——向远方传去。西北风呼呼啦啦地刮着,一股冷风直入队长的骨缝,他颤抖着向前。
又一阵莎莎——莎莎——,的声音响过,队长停下脚步,他感到一股冷风来自脑后。他打算回过头去。
就在这一刹那,一块石头打在他的头上,他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又一块石头打在他的头上,队长鲜血直流。昏死过去。
凌霄尖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队长——你在哪里——?
蒿草莎莎的响的渗人,没有人回答她。
不远处的工程师,似乎听到了她的喊声:对身边的东北说,东北好像凌霄的声音——你听——。
东北早已不知去向,工程师急了,亮开嗓门,双手放在口前,做了个喇叭,高声大喊:小东北——你去哪了?
几个队员听到喊声,也跟着喊起来:东北——工程师叫你——东北你在哪里——。
气喘嘘嘘的东北,老远跑了过来,我在这里!
你怎么满脸是汗?你干什么去了?
我——我去厕所——。东北躲躲闪闪的。
你去厕所,也不吱一声,这蒿草地,就是魔鬼地,你无论去那里一定要说一声!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你队长交代?
东北浑身是汗,一手不停地擦着:去趟厕所,你这一喊,大家都喊,弄得我提着裤子,还没便完,就往回跑!我还能去哪里?服你们了!
凌霄停止了呼喊,向野草地前进,她一手拨开一条小路,踉踉跄跄的试探着前进,他刚刚要喊:——队——。
一个闷棒,打在他头上,她立刻昏倒在地,紧接着失去了知觉。
队长——你在哪里——队长你在哪里——。
也许是队长几个字,对他太重要了,她醒来了,醒来以后,她才现,和上次一样的事情又生了,自己的衣服被扒掉,光光的胴体裸露在外,他感到下身,一阵疼痛难忍,她悲伤的哭了起来!
委屈得像个受伤的孩子:你为什么扔下我,就走——,都怪你——。
我恨死你了,她内心想着,口里不自觉地喊道:队长——你在哪里——呀!你安全么?队长——。
她的声音被北风送到了队员们的耳朵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