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陆璐打算回自己房间给师兄写信,无情在门口拦住了她的脚步:“这两天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马上告诉我。”
“好,月牙儿你也快回去吧。”
陆璐知道下午的时候无情耽搁了一会儿时间,所以今晚也很识趣地没有提学木雕的事情。
房间内已经亮起了灯,地龙也烧得暖和,若不是地板有些脏,她真想蹬了鞋子,把自己摆成大字仰躺在地上打滚。
既然都回到自己房间了,陆璐也没必要再装矜持,把外衣全部换下后,盘着腿坐在了椅子上,准备好笔墨纸砚,给叶问舟写信:
师兄
展信佳。
近来山上可还好?师父、哑叔、师姐和构儿他们身体如何?我很是挂念你们。
我在汴京这几日都过得很好,很开心,世叔和其他师兄们也很照顾我,师兄不必担心我在外面会受什么委屈。
额头上的伤疤已经淡了许多,我可是乖乖的,每天都有涂药呢,师兄安心便是。
就是今日不小心又磕到了后脑勺,虽说肿了个小包,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是暂时没有头晕目眩的情况,月牙儿也会多多盯着我的。
前几日我还去金明池逛了会儿,当真是热闹极了,就是没能赶上汴京的夜市,想来后面还有许多机会,如果可以,师兄也来一起逛逛吧?
对了师兄,我今日还买了些腊梅花枝呢,都栽种在月牙儿的小楼内,想来开花时必定好看,如果有机会的话想让师兄也一起看看。
师兄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有空的话也信于璐儿吧?我很想听。
最近天气愈发寒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下雪,我真的好想堆雪人玩呀。
冬节的时候我想在汴京城过,想见识一下汴京的繁华,不知师兄要不要来神侯府陪我们一起?
今日暂且写到这吧,也万望师兄好生照顾自己,璐儿心中日日都记挂着师兄。
陆璐
等墨迹干透,陆璐把信纸小心卷好,又想着自己房间没有鸽粮,又掰了一小块冰糖糕碾碎放在窗台上,随后吹响了鸽哨。
那小白鸽很是听话,在小丫头装信的时候,自己也顺便在窗台上吃了个半饱,空下一半的肚子,等它回到三清山还会有人喂的。
目送着小白鸽离开,陆璐顺势趴在窗台上,撑着脑袋对天空叹了口气。
此等良夜,倒还真有点怀念从前在三清山的时候,跟师兄一起坐在卧松坪上看月亮星辰的那些夜晚。
汴京的月亮距离自己是那样远,即便是登上京城的最高处,终究不似在三清山上看到的醉人月色。
感觉有些冷了,陆璐也离开了窗前,关好窗户不让冷风透进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泡个澡,房门就被敲响了。
“姑娘,这是大捕头托我送来的药。”听声音,是府内的一个仆妇。
“来啦!”陆璐对着门的方向应了一声,打开门扑面而来一股苦味,“这是什么药啊?”
“是大捕头亲自抓的药,说是镇痛安神的。”那仆妇不太懂这些药材之间的搭配,只是奉命行事。
想来是为了她后脑勺那个小包,虽说现在没什么大碍,但是这几天的汤药怕是躲不掉了。
陆璐只好接过药碗,深吸一口气之后,一股脑地把那碗温热的汤药一口闷下,真的又苦又酸,好喝不了一点。
“那姑娘好生歇息,奴家退下了。”
陆璐没说话,对她点点头,强忍着恶心反胃的感觉,回房间一连喝了几口水,才慢慢把那股药味冲淡。
“这些药真的不能做成小药丸吗?做成保济丸那种多好吞,也不苦……”
她扁了扁嘴,在心里腹诽着古代的汤药真的比命都苦,把刚才掰了一小半的冰糖糕解决掉,这才把那股苦味和恶心感压下去。
在不远处的小楼内,无情批阅完手头上的卷宗,正在逗糖球玩。
金剑在这时端着两块木头走了进来,说:“公子,您要的木料都已经送到了,都放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