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上午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现下刚吃过午饭没多久,陆璐又觉得有些困倦了,看着无情泡茶的动作,她不免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
“困了?”无情看着小丫头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极了平日打瞌睡的糖球,“我送你回房间吧?”
陆璐看着无情走上前来牵起她往外走,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明明睡了那么久,怎么还是这么困呀?”
“冬日寒冷,困倦也属正常。”无情慢悠悠跟在她身旁,趁机暖和暖和小丫头冰凉的手,“过段时间汴京城下雪了,许多人还会猫冬呢。”
陆璐有些不解,她一个南方人好像也没听过这个词:“猫冬?是什么意思?”
“就是像猫儿一样,外面冰天雪地的时候它就不往外跑了,一整天都呆在暖和的屋子里趴着。”
一听到汴京城会下雪,她顿时就兴奋起来:“那我可不像猫儿,下雪天当然是要出来玩雪堆雪人啦!”
无情看了看太阳,无奈说道:“今年初雪来得晚,想玩雪还要等些时日呢。”
“先前师兄也说,杭州今年初雪也还没下,要不然还能陪我去看西湖的断桥残雪呢。”
无情听小丫头提及师兄,也就是叶问舟,眼眸有了一丝不被察觉的暗淡:“杭州比汴京更南方一些,初雪可能会更晚。”
一想到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下雪,她就有些失落,对无情叹了口气:“真想知道堆个大雪人是什么感觉。”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小丫头房间的廊前,听到她小声地抱怨,无情不免浅笑一声:“璐儿小时候不是也玩过雪吗?怎么长大了还是对雪人念念不忘的?”
不好,陆璐并不知道原本的小师妹在童年都经历过什么事情,只是她自己对下雪有不一样的执念,听到无情这样问,她大脑瞬间宕机了几秒。
好在脑子转得快,几秒的功夫她便找好了搪塞的理由:“哎呀,那不一样,谁能拒绝一个胖乎乎的可爱雪人呢?”
“嗯,初雪的时候,我叫上你一起看。”无情松开牵着小丫头的手,跟她面对面站着,“去休息吧,别累着自己。”
陆璐确实想睡觉,但又有点想陪在无情身边,不免有些好奇他下午的安排:“那月牙儿呢?等下打算做什么?”
无情想了想,今日好似并没有其他安排,只好笑了笑回答小丫头:“看卷宗。”
虽然知道他说不忙,有一半是在哄自己,但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她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好吧,还以为月牙儿会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呢。”
无情平日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查案和看卷宗就是他每天最重要的安排了,除非璐儿让他陪着,要不然他平时是个蛮无趣的人,至少在不知情的人看来的确如此。
无情笑了笑,对小丫头摇摇头:“乖,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就来小楼找我。”
陆璐顶不住困意,又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懒倦:“那月牙儿晚饭见。”
说罢,陆璐就对无情挥挥手,推开房门进去了。
此时已是未时二刻,无情平日没有午睡的习惯,等到小丫头把房门关好,这才掉头回了小楼,打算继续看卷宗。
另一边,方承意中午没吃几口东西,回来又因为生闷气,多练了一个多时辰的枪,等到最后一招结束,他心中的苦闷才减轻不少。
“宋尧,叫厨房准备一份荠菜小馄饨,送到房间。”吩咐完,方承意就打水沐浴去了,他受不了身上出汗后黏糊的感觉。
宋尧领命,马上让下人去准备,侯府里面虽然什么都有,但方方面面都要做好准备,如果惹了自家主子不快,下一秒自己的头就不一定在自己脖子上了。
今日不是休沐,所以方承意只是打了桶热水,把身上的汗洗干净了,就披了衣服回到了房间。
他站在架子前,看着面前那个白色小布包,里面是打算送给那小丫头的首饰。
想到方才小丫头在他跟无情之间为难的样子,以及最后选择无情的时候,他的心莫名疼了一下,像是被一根细针轻轻扎了一下,不是很疼,但让他陌生。
正当他站在架子前发呆时,宋尧敲响了房门,随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走了进来。
“侯爷,馄饨好了。”说罢,一碗馄饨就被放在桌上,面香和肉香逐渐弥漫整个房间。
方承意没说话,把那一小包首饰重新放好,转过身对宋尧点点头,随即坐下开始吃东西。
他并没有觉得宝津楼的菜式有多差,只是那个生日宴的氛围让他厌恶,那几筷子菜也是为了喝酒的时候不那么伤身。
这荠菜小馄饨他先前只在熙春楼吃过一次,平日他吃得精致,这些街头小吃在方承意看来,都是些不能登大雅之堂的食物,也就是那个小丫头能吃得如此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