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舟看着小师妹的掌心,又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小鸭子,难得没有当成答应下来。
陆璐见他沉默良久,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尴尬:“是不是要得太多了……”
眼看小师妹一瞬间就委屈起来,叶问舟也有些慌乱,连忙应下:“不是不是,我就是好奇,小师妹要这么多小鸭子是为了什么,没有不愿意给小师妹做的意思。”
陆璐听了这话,心里越发自责起来:“师兄,我最近是不是太过胡闹了,要你时常陪着我也罢了,我还想要这些要那些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最近不懂事,这眼泪说下来就下来,连忙扯了自己的衣袖擦着眼泪。
“别哭,别哭啊——”叶问舟这下彻底慌了,赶忙把小师妹搂在怀里哄。
一时间,叶问舟的房间内,只剩下的小师妹的啜泣声,连周围的小动物听了这隐约传出来的哭声,都纷纷走开,到别处散步晒太阳了。
陆璐不知为何,原本只是有些自责地哭,被叶问舟一搂进他的怀里,顿时觉得委屈极了,额头抵着叶问舟的肩膀,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叶问舟在面对小师妹的眼泪时,饶是平日口才再好,此刻也不敢随便开口劝,生怕小师妹由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他只是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小师妹微微颤抖的脊背,试图让她的心绪能安定下来,却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璐儿,不管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你告诉师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师兄也会给你摘。”叶问舟轻哄着怀里的人,语气轻柔,“我怕的是,你什么都不说,憋在心里让我猜。”
“在我面前,璐儿永远都不用觉得麻烦我。”叶问舟轻轻与小师妹拉开距离,拿出随身的帕子给她擦眼泪.“不哭了,嗯?”
“师兄别看……我哭起来好丑……”陆璐鲜少让别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时候,除了要面子之外,她也知道自己哭起来的时候丑出天际。
“瞎说,我们璐儿怎样都是好看的。”叶问舟继续温柔地哄着她,“璐儿不哭了,师兄给你做小鸭子好不好?”
“嗯。”陆璐逐渐收住眼泪,对叶问舟点点头。
于是这一上午,陆璐都乖乖坐在叶问舟身旁,看着他用木头凿刻了一个又一个木头小鸭,并且把它们都刷上桐油防水,最后这六只小鸭子在桌面上一字排开的时候,那画面多少有点滑稽。
“等一下把他们挪去外面散散味道,很快就能下水了。”叶问舟一边收拾着木屑和工具,一边对小师妹说着。
陆璐也在帮忙把飘在地面上的木屑扫干净搜集起来,说不定这么贵的木材刨下来的木屑可不能就这么扔了。
“师兄做了这么久的木雕,手肯定很酸吧?”她等叶问舟收拾干净,又拉着他重新坐下,“我给师兄按摩按摩手腕吧?就当是付师兄给我做小鸭子的工钱?”
叶问舟任由小师妹抓着他的手,看着小师妹毫无章法的乱揉一通,虽说有些痒,但他依旧没抽回自己的手,甚至还装作不知情地夸赞她:“师妹什么时候学会按摩了?”
她其实并不会按摩,就是随便找个理由想犒劳一下叶问舟的辛苦,听到他这么问,她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嗯……看看来的。”
“看来我是小师妹第一位病人了?”叶问舟依旧笑着看小师妹笨拙地给他按摩,顺便伸出手拿掉不知何时落在她发丝上的木屑。
“呸呸呸,什么病人,师兄那么健康,怎么就是病人了?”她一边反驳着师兄的话,手上的动作故意加重了些,有些生气叶问舟的说辞。
“好好好,我不是病人。”叶问舟无奈地笑了笑,感受着小师妹柔弱无骨的双手按在自己手腕上动作,这种感觉是很陌生、也是很奇妙的。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突然,叶问舟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小师妹头上那个还有些痕迹的疤,已经长好了不少:“还疼吗?”
“早就不疼啦。”陆璐停下了动作,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同时也摸到了叶问舟的手指,“还要多亏赖伯伯和哑叔的,不然冬天伤口不易好,我怕不是还要喝许久的。”
紧接着,她又笑了笑,对叶问舟补充道:“自然啦,还要多谢师兄,天天叮嘱我喝药擦药。”
叶问舟抓着小师妹的手握在手心“小师妹现在长大了,听话了不少。若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调皮,那师兄可真是要头疼了。”
“如果我真的不听话,师兄打算怎么办呀?”她倒是有些好奇,师兄还会有什么法子哄自己。
叶问舟佯装苦恼地思考着,对小师妹说:“那……我就只能考虑着把药做成蜜丸了?”
“如果做成蜜丸我也不吃呢?”
“那我就只好把师父和哑叔搬出来了,我不相信璐儿还会不听他们的话。”
好吧,师父和哑叔确实是对付她不听话的杀手锏,她只好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咳,师兄我们出去晒太阳吧?”
“好。”叶问舟说完,拿上自己的和小师妹的披风,一起出了房门。
自在门虽然不会吝惜一块半块木炭,但也不会奢侈浪费,所以除非是雨雪天气,一般不会在白天烧地龙,山上到处都能晒到太阳,所以他们大多喜欢在无事的时候,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