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酒鬼一个
卢颜华带着卢衡松,在房找到了他,他正躺在地上昏睡着,怀里还抱着一坛酒。
卢颜华看到这一幕,真是打心眼瞧不起他。明明都看清了那对母女的嘴脸,可依旧对她们恋恋不舍。
卢颜华见桌子上有一盏茶,走过去拿起那盏茶,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
卢弘烨被浇醒,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眸,看到颜华衡松。卢颜华手里还拿着茶杯,闻到自己身上是茶的香味。
“颜华,你干什么?”
“我倒是想要问问父亲在干什么?整日躲在房里,将自己灌的酩酊大醉。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襄阳侯,还记不记得你是我与衡松的父亲,母亲的丈夫,祖母的儿子?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你还有做父亲的样子吗?”
卢弘烨被自己的女儿骂的口血淋头,脸上挂不住脸,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指着卢颜华吼道:“你还有没有做女儿的样子?”
卢颜华这下更气了,他竟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卢颜华这下也不用给他留面子了,说道:“卢妍如与齐王世子私通是事实,是她差点儿让整个范阳卢氏为她的私心丢尽名声。父亲当日也说了,全凭大伯父大伯母做主。如今又在这儿装什么情深意重?柳氏暴毙,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女儿真是不明白了,父亲明明已经知晓了她们母女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为了这样的人悲痛欲绝,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卢弘烨就是忘不掉,就是放不下。“柳氏终究是我爱过的人,妍如毕竟也是我的骨肉。”
“可就是父亲深爱过的女人,您疼爱过的女儿,差点儿害了我们全家。难道父亲到了这一步,还要为她们辩解什么?您真的无药可救了,家里有一个拎不清的父亲,真是可怕。”
卢衡松对他失望至极,原以为经过此事,他会有所改变。可是没想到,他跟以前一样。
“父亲,您真的太令我们失望了。”
“她们都死了,难道我都不能怀念她们一番吗?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你们的父亲?”
卢颜华大吼道:“父亲可以伤心,可以怀念。可您因为伤心,因为怀念,不上朝,闭门不出,整日躲在这房里,将自己灌醉。这就是您怀念她们的方式吗?父亲这么怀念她们母女,是不是下一步,都想着到地底下去陪她们了?这样父亲就不用继续伤心了,更不用怀念什么了。”
卢颜华说完这话,便拉着衡松走了。“我们走!您就继续伤心,继续怀念吧!”
卢弘烨拿起地上的酒坛子,用力摔在地上。
卢颜华卢衡松听到这声响,却没有停下脚步。
卢衡松担心问道:“二姐,你说父亲该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他想不开?你想什么呢?他若是真的想不开,早就自尽去找那对母女了,还会等到现在。他比我们更惜命,更在意这富贵荣华。”
“我真的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他为什么就……”
“不管了,我们做儿女的做到这一步,也是够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去看看母亲和衡杨去。”
“好!”
两人去了正堂,贺毓薇正抱着儿子在屋里转悠。
“母亲。”
贺毓薇见他们两个来,知道他们刚去了房,问道:“你们父亲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酒鬼一个了。”
卢颜华从贺毓薇怀里接过衡杨,卢颜华抱着他,不停的逗着他,“这小家伙,几日不见,又重了不少。”
“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
卢衡松站在一旁,拿着拨浪鼓逗他。“母亲,您这些日子别去理会他,继续冷着他,看他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贺毓薇才不会在乎他呢?更不会主动去找他,吃饱了撑的才会去自讨没趣。“我现在每天照顾衡杨都忙不过来呢?哪有功夫顾得上他?”
“你们父亲这个人啊!就是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坐享其成。得亏还有你们大伯父压着他,不然这家,早就被他给弄散了。”
这话卢颜华是无比赞同,说道:“大伯父现在也不想搭理他了,说了多少次了,他还是这样。真是气都气死了!”
“别气了,有什么好气的?人都死了,还能折腾几日?总有一天他会幡然醒悟的,只是到时候所有人都不会像之前一样,还会再原地等着,再给他一次机会。”
“颜华,快要选秀了,你就别操心这些事了,好好跟婉兮准备准备。”
想起选秀,卢颜华是又激动又害怕。“我知道了,母亲。”
卢颜华卢衡松留在了梅苑,陪着贺毓薇用了午膳。
他们之间的相处,说不上像母子,母女,倒更像是朋友。贺毓薇本就比他们大不了几岁,虽做了人家的继母,可这心里清楚,自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她们生母在他们心里的地位。贺毓薇也就不强求什么,真心待他们好,他们也以真心换真心。
“小厨房做的西湖醋鱼,尝着怎么样?”贺毓薇问道。
“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儿,你们两个也常来陪我用膳,不然一个人无聊的很。”
“好啊!以后一定多多来。”
在梅苑用了午膳,卢颜华便先回了凝香院。
一回去,卢颜华就跟卢婉兮抱怨,拉着她坐下,倾诉道:“姐,你说这人脑子是不是神经病?都过去几日了,还喝的不省人事。”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拎不清也就算了,还是个酒鬼。”
“也用不了几日,二叔应该就会认清现实了。这个家里,没有人欢迎柳氏和卢妍如,他会想明白,若是继续如此下去,便是与整个家族为敌。二叔也不是傻子,触及到这一点,即便他心里再难过,也总会烟消云散,将柳氏和卢妍如抛掷脑后。”
卢颜华是越想越气,都是祖母生的儿子,这兄弟里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一个糊涂,一个清醒,真是两个极端。
偏偏糊涂的那个,还不觉得自己糊涂,没准人家还觉得自己情深意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