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火把将整个县衙照的通亮,无数的火把,在夜空下,烧的“噼啪噼啪”做响。
无数的伤兵,看到并州士兵,纷纷退进县衙,能站起来的人,拿着手中的武器,和并州的士兵对垒。
数百个堵住县衙,列开阵势严阵以待的士兵,看到李阳走来,纷纷敬了一个军礼。
李阳对着众人还了一礼,昂首阔步,来到县衙门口,看着手持长戈,堵在县衙门口的冀州士兵,李阳开口道:“如今真定城已被我攻下,就你们这些伤兵残将,无非就是白白送死,何必如此执着,放下手中的武器,只要投降者,我会让军医给你们治伤。”
这时,一个冀州士兵道:“我们若是放下武器,你变卦了,我们岂不是任你宰割?”
李阳笑了笑道:“就你们这些人,大部分已经伤的连刀也提不起来,我还不屑对你们下手,若我真的想要你们的命,根本不用和你们废话,只是差人放火,在外面安排一队弓箭手,你们还跑得掉吗?”
衙门口的士兵听到李阳的话,纷纷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李阳看着冀州的伤兵笑了笑,伸手叫过来赵亮,对着赵亮道:“你速去医疗队,叫一百军医过来!”
“喏”
赵亮答应一声,便屁颠儿屁颠儿的跑的不见人影儿。
李阳看着冀州的伤兵,开口道:“我们一向都是优待俘虏,只要你们放下手中武器,我便不与你们计较,若是还一味的顽抗,就休怪我不客气,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考虑。”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只要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谁也不想放过,面对李阳大军,他们这些伤兵,纵然全力抵抗,也只不过是一个死字。
终于,有人丢掉手中的武器,走了出来,对李阳道:“我愿意投降……”
李阳笑了笑道:“很好,你是个聪明人,看你也伤的不轻,暂时先去那里,等我们的随军郎中来了帮你治伤。”
“多谢李刺史”
有了第一个,随后接二连三的伤兵,或单独丢掉手中的武器出来投降,或三三两两互相搀扶,一个接一个的走出县衙,来到了大街之上。
一旁的士兵,来回走动着,对着大街之上的伤兵道:“大家都不要拥挤,互相之间拉开距离,方便于我们的随军郎中,一会儿帮你们治伤,千万不要堵住了道路……”
将近一万人的伤兵,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在青石板的大街之上,或依靠在民房墙壁上,或躺在大街之上。
李阳放眼望去,所有人都是受了箭伤,烧伤,伤势有轻有重,个个都是,哀嚎不已。
就在此时,三四个伤兵,搀扶着一个大胖子走了出来。
李阳看着走出来的人心道:“这人胖的真有意思,人家胖,那是浑身胖,只胖四肢。”
正在李阳思绪间,卞玉儿指着走出来的胖子道:“快看,这不是那个满嘴喷粪的将领吗?”
李阳细细望去,也是吓了一跳,看着这个大胖子,自言自语道:“这尼玛,那是个大胖子,分明是四肢受伤感染,肿得比平时翻了好几倍。”
看到这儿,李阳皮笑肉不笑的走到那个满嘴喷粪的将领跟前,上下打量一番道:“哟呵!曾经城头之上耀武扬威的人,如今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了,这还真是苍天有眼,报应不爽啊!我的箭滋味如何?”
曾经满嘴喷粪的将领,如今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伤口感染,四肢爆肿不说,如今已是高的烧不退,眼看就要归西。
听到李阳的声音,满嘴喷粪的将领道:“你……你卑鄙……你卑鄙无耻,怎么着也算是一方诸侯,居然在箭矢之上涂毒……”
李阳连忙伸手制止道:“喂,停停停,打住,我可从来没使用过什么有毒的箭矢,你可不能冤枉我。”
听到李阳的话,满嘴喷粪的将领道:“军中郎中都说了,箭矢上有毒,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毒,想留住命,就得全部截肢,你说你不阴险谁阴险,你不卑鄙,谁卑鄙?”
李阳两手一摊道:“这你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嘴太碎,打仗就打仗,总喜欢满嘴喷粪,我只不过是,拿射你的箭矢在马粪里那搓了几下子,你那叫伤口发炎,不叫中毒,治不好你是因为那些拥有无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时,一个军司马官职的伤兵,跪倒在地道:“李侯爷,您大人大量,我替兄长求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求求李候爷,让您的医疗队,帮我兄长,治疗治疗,一个人若没有了四肢,那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