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工作组在碧山乡待了三天，三天过后工作组离开，伴随着工作组的离开，肖波和杨德林以及民政办其余几个人也彻底消失了。
而许国利和王云飞在工作组离开之后也被县里给急匆匆地召去约谈。
工作组离开之后，压在整个碧山乡政府工作人员胸口的那一块大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不过随即又开始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在县委办公楼前，许国利和王云飞前后脚走了出来，洪海峰连忙迎过许国利上了他的座驾一辆三菱的越野车。而随后，副乡长常勇也跑过去接过王云飞上了他的座驾一辆大众的轿车，两辆车前后驶离了县委院子。
许国利阴沉着脸坐在车里，这次领导十分愤怒，把他和王云飞骂的狗血淋头。
“许记，情况怎么样？”
这些天洪海峰一直提心吊胆，吃不下睡不着，他倒不是担心自己有问题，他是担心这次牵扯到了许国利，许国利要是倒了他的路也就算走到头了。
“还好，这次主要是冲着民政办那件事来的，没牵涉其它的人和事。”
许国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这几天他又何尝不是提心吊胆，头发都快白了一半了。
“那就好那就好！”洪海峰吊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了。
“不过因为这件事我年底进县财政局的事基本上泡汤了。”许国利又叹了一口气。
为了能尽快离开碧山乡到县职能部门当个一把手许国利已经费尽脑汁前后运作了好几年了，如果能去个好部门那更是锦上添花，本来已经确定了年底等现任财政局局长一退他就过去接任，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结果因为碧山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记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次调任基本上没戏了。
洪海峰一颗心又沉了下去，原本想着许国利到县里，他要么跟着许国利去县里，要么留在碧山乡往上走一步，而现在显然也都没戏了。
“肖波肯定是没救了。”许国利叹了口气接着道。
“怎么说？”洪海峰连忙问。
“肖波被查出了贪污克扣扶贫款、收受贿赂等问题，这辈子估计都出不来了。”
“就他一个人吗？”
“肯定不是他一个人，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做的来？民政办一共进去了四个人。不过杨德林没进去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他只是被撤职而已。”
“他没牵扯进去？”
“没牵扯怎么可能被撤职？只是他没有拿钱，情节没有肖波那么严重。”
“我原本以为民政办这些事都是杨德林干的，没想到暗地里全是肖波这个平时看起来老实胆小的人做的，差点因为他让我们全部跟着翻车了，该杀！”许国利说到这牙齿咬得紧紧的。
“李德军被记过，王云飞被警告处分，他们两个人都负有领导责任。王云飞本来也能调走了，现在还背了个处分，呵呵，老老实实继续在这待着吧。”
想起王云飞，许国利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冷笑，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
“许记，我总感觉这次纪委来的有些怪。”洪海峰道。
“你说说看。”
“纪委这次明显就是针对上次跳楼的事来的，上次的事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给压住了，根本没有外传，而且县里也认同我们的处理办法，这才刚刚定了性没两天纪委就来了，还是在没给我们任何通知的情况下直接来的。这太奇怪了。”洪海峰分析着。
“这次不是县里要来调查，而是市里。”许国利道。
“啊？市里？”洪海峰十分惊讶，对于碧山乡的人来说，东阳市是个陌生的地方，更是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我打听了一下，这次是市纪委直接转交给县纪委查办的，而且市纪委还派了专人现场督查，连县领导都没办法直接过问。”
“这……怎么可能？这件事怎么可能传到市里去的？而且还来得这么快？”
“看起来不寻常，其实你仔细观察一下就能想明白了，你注意到这次纪委工作组来了之后胡佳芸的态度没有？”
“胡记？怎么了？”
“纪委工作组来到碧山，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唯有她有条不紊十分镇定，就像是提前知道一样。其次，工作组到碧山不是先问我这个记，反而事事都询问她这个副记的意见，而我和王云飞却成了被约谈的对象。这合乎情理吗？还有很多细节就更加不必说了。”
“另外，那件事知情人就我们碧山这几个人，事情传出去肯定是我们自己人干的。而我们碧山这些人有能力与市里接触上的除了她我找不到第二个人，你别忘了她的神秘身份。”
“你是说……她有这么大的能量？”
“千万不要小看了她，她来的时候我们就分析过，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只是我多方调查都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后来因为她基本不插手我们的事慢慢的我也就把她这个神秘的身份给忘了，没把她当回事。”
“而这次她明显是报复我和王云飞，也是在给我和王云飞一个教训。上次的事我们让秦峰背锅完全没有顾及她的反对意见。”
“不过好在她这次也只针对民政办，没让调查扩大，如果她再狠一点的话我可能就彻底栽了，这算是她对我手下留情了吧！”许国利心有余悸。
洪海峰听到这也是心头一震，想起那个漂亮女人竟然觉得有一些恐惧。
那年一九九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