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洗髓伐经
尤傲天只觉下身剧痛,幽幽醒转后,睁眼就看到尤仕伦悲痛欲绝的样子。
“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这伤什么时候能好,怎会这般疼痛,痛死我了--”尤傲天抓住尤仕伦的胳膊,面色苍白地呼嚎。
“傲天--”尤仕伦看见儿子苍白的脸,本来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卡在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来。他满腔怒火此时却只能暗暗忍。
“尚医师,我儿需要多久才能......才能下床?”尤仕伦放下尤傲天,转身问尚医师。
“哦,外伤也需要好些时日,毕竟--”尚医师瞥了眼尤傲天欲言又止,最后走到房中圆桌前,提笔写了一个方子。
“尤大人,这是令郎的药方,一定要坚持服药。”尚医师合上药箱,把药方呈给尤仕伦。
尤仕伦接过药方,闭眼垂目,点头摆手。
“尤大人,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退,就不耽误令郎休息了。”尚医师见尤仕伦如此,心中了然,立即躬身退出屋子。
尤仕伦跟着走出来,看着尚医师远去的背影,朝一旁招招手。
只见屋角一侧的阴影处里走来一个蒙面带刀侍卫。
“不留痕。”尤仕伦用下巴朝尚医师方向指了下,眼中露出狠戾。
“是。”黑衣侍卫得令,一闪身跟了上去。
“唉,可惜了这么精湛的医术,但我儿的伤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我尤家颜面......”尤仕伦一脸痛惜地摇头自语,忽又大喝,“来人,把今天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给我叫来,我要挨个审问!”
院内树上停留的鸟儿被惊得四下散开,消失不见。
时府清晏园。
清沐在廊下坐着一张小凳,噘着嘴望着院内的树发呆。
“喂,看什么呢,叫你几声都没答应。”清泽走过来轻轻拍了下清沐的头。
“啊?没看什么,我在发愁啊,公子怎么还没醒啊,不是说休息下就可以了吗?”清沐站起来,往时习之房间看了一眼,把手里的草叶丢在地上,“我还是再去看看吧,万一他醒了,渴了,寻不着人可怎么办?”
清沐转身就要进门,却被清泽拉住:“你呀,难道你忘了,夫人刚派来的人了?比你我可周到多了,你就别去添乱了。你还是去数数你的茶具去吧,省得又对不上数--”
“你--”清沐脸涨得通红,一甩清泽的手,“哼,我还是要去看看的,谁像你,你就不担心吗?”
“哈哈哈,谁说我不担心的,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公子醒了。”清泽冲清沐眨眨眼睛。
“那你还说那么多--”清沐闻言瞬间由怒转喜,也顾不得埋怨清泽,撒开腿往时习之房间跑去。
时习之正斜靠在织锦大靠枕上,由着碧烟用条湿帕子给他擦手。他无奈叹口气往旁边转头,正好看到清沐在门口探头探脑,眼睛滴溜溜乱转,脸上布满了焦急之色。
时习之见状,好笑地问他:“清沐,你在那里做什么,为什么不进来?” “公子,我来看看你醒了没,”清沐扫了眼碧烟,慢慢挪动脚步,小心翼翼地进门,绕过屏风,远远地站在时习之床对面。
“这是怎么了,过来--我渴了。”时习之冲清沐招手。
“哎--马上来,公子您喝哪种茶?”清沐眼睛一亮,立刻走到房内一角的茶台前,扭头问道。
“不拘什么茶,解渴就行。”时习之笑着说。
“那怎么行,公子刚醒,先给喝安神茶--”碧烟走到茶台前,用手指点了点清沐的额头,“你呀,平日里也别光顾着玩,这些茶的种类和功用也记一记,这怎么能随便喝呢?”
“知道了,碧烟姐姐。”清沐低下头,在茶台上看了会儿,“找到了,这是夫人上次给的安神茶--”
“碧烟--”时习之见碧烟又想数落清沐,连忙出声打断,“你先去禀告夫人吧,这里有清沐清泽他们呢。”
“这,是--”碧烟想起时习之醒了,她忙着照顾,还没来得及让人告诉夫人,正好趁这会儿告诉夫人这个喜讯去。
清沐见碧烟出了门,才松了口气,端着水晶玲珑盏来到时习之面前:“公子,你可不知道,这两日我可是担心坏了,饭都吃不下呢--”
时习之接过茶盏递到嘴边,听到清沐的话,动作一顿:“几日?”
“两日,公子您整整睡了两日呢,大家都担心坏了--”清沐皱着眉看着时习之,“还好,您醒了,公子快喝啊,你不是渴了么?”
“嗯,清沐,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会儿。”时习之把安神茶一饮而尽,把茶盏递给清沐,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好,我就在外间候着。”清沐接了茶盏退了出去。
时习之伸出手,一团金光出现在他手中。他昏迷的这两日,其实能感觉到体内的变化。他感到自从上次脱力后,他的经脉似乎比之前变宽了不少,而且他没怎么修炼,体内竟然聚集了不少灵气。
“这是怎么回事?”时习之内视一番,只见灵气正有条不紊地在经脉内自行游走。他一时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时习之并不知道他昏迷后服了尚医师赠送的一枚洗髓丹。尚医师为了报答时子仲的照拂,把他机缘巧合下得到的洗髓丹拿了出来,怕时子仲知道此丹的珍贵后不收,只说是寻常丹药。
洗髓丹不仅拓宽了时习之的经脉,还一并把他的身体也给洗涤了一番。先有太阳之火重筑灵根,重塑经脉,现有洗髓丹洗髓伐经,时习之的体质已经与常人大不一样。
他虽然脱力昏迷两日,此刻却觉得精神抖擞。他盘腿而坐,闭目调息片刻,不禁面露喜色。
“我居然到了四层巅峰--”时习之起身走到窗前,他兴奋地推开窗户,却又关上,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教习和好友。
“习之,你醒啦--”门外传来时子仲和同心的声音。
“父亲,母亲,”时习之立刻走出去迎接,“孩儿让二老担心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时子仲上下打量时习之,见他面色红润,拍拍他的肩膀。
“你拍他做什么,我儿刚醒--”同心拿开时子仲的手,嗔怪道,“不过,这尚医师的医术果然高明,习之醒了后精神这么好,肯定跟他上次赠的灵药有关系,咱们要备份厚礼感谢人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