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队,你赶快看一下所有死者的随身物品,是否都有红玉材质的配饰。”
“我看看……嗯,除了万龙,其他都有,刚发现的死者手腕上有个红玉镯子,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成飞英也有个红玉坠子,高某某的柜子里有个红玉的圆珠,当时老冯提了一嘴说没见过那么红的玉,所以我有点印象。”
“那就成了,不过,你现在得把那些东西马上隔离到一个空旷的屋子里,保证附近没人,等我处理完这儿的事情,到警局来跟你解释。”
“这些东西有问题?”
“是,可能会引来一些邪祟。”
“好。对了,嫌疑人也找到了,是谁,我让小蒲去支援你。”
陈河盯着眼前的档案上的“昌平路3号老温玉石店温独中”几个字笑了笑。
“行,有需要我联系您。”
陈河挂了电话,倚靠在巷口前掉了漆的老墙上,看着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快掠近,眨眼的功夫就站到了他眼前,他难得的在明昭的脸上察觉到一丝慌乱。
“没事吧?”明昭琥珀色的瞳仁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他们说你追着那人就跑了,人呢?”
“跑了,我跟他打了一架,险险获胜。”陈河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明昭站在原地,想斥责他,拿承诺还没兑现来说他,但全都被陈河下一秒的笑堵在喉咙里。
陈河嘴角轻轻翘起,脸上透露着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的温和喜悦,眼角的泪痣在商铺灯光的照耀下分外惹眼。
她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陈河笑,安慰她:“别生气也别担心,我没事。”
明昭好久没说话,最后道:“你要是敢出事,你每转生我就过来折磨你。”
陈河笑得更开心了:“那还真够‘恶毒’的,不过如果是你来折磨我的话,我乐意之至。”
明昭觉得他脑子有病。
不过她也觉得自个儿也得了病,刚得知陈河跑了的时候,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充斥了全身,雀翎火蹭蹭得从身上冒出来,接近失控。
怪了,明昭愣愣地想,得去找斗筲问问,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了。
偶人也会得病吗?
陈河:“跟着温独中,鱼儿上钩,我们顺藤摸瓜肯定能找到母蛊的位置。”
明昭没有意见,按照她想法来,肯定是直接踹了温独中的玉石店,闷棍一敲,直接严刑逼供问出母蛊的位置。
不过斗筲在她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暴力行事。
那便算了,只不过现在麻烦点就是了。
陈河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你有别的想法?”
明昭摇头,晃了晃手里的小木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答非所问:“我还想再吃一支。”
陈河:“现在都立冬了,你已经吃了三支了。”
明昭挑眉:“所以?”
陈河默,最后妥协:“好吧,没有所以,你去挑一个我付钱。”
付掉了明昭新挑的一支巧克力夹心冰棍,陈河带着明昭溜达到了温独中的那条街时,温独中正好关掉了店门。
朱全差异地问道:“今个关门这么早,才没来多少些时候吧。”
温独中仍旧是那副面上笑呵呵的样子:“家里有事,今天得提早关店了。”
朱全望着温独中远去的背影嘟囔了一句:“什么事那么忙,饭都没吃。”
明昭啃了一口冰棍,回头示意陈河跟上。两个人的跟踪却算不上一件容易事,二人容貌出挑,更毋论说明昭身上那股目中无人的劲,实在让旁人移不开眼睛。
尾随距离因为各种原因不断拉长,最后只能堪堪望见温独中的一个背影。
“他家不是往这走的,芳庭雅苑应该往右拐进逢安东路才对,他直走了,往前走是……”陈河打开手机地图,“是一片待拆迁房。”
随着城市的规划变革,一项名为“城市振兴计划”的政策在二十年前被提出。这个计划的目标是通过拆迁老旧、拥挤的居住区,为香岸市创造更为现代化和高效的发展空间。
上面启动了大规模的拆迁行动,涉及了许多老旧的建筑区域,其中就包括这片。
沿街的商铺早已勒令搬走,油漆在拉下来的铁闸帘上写着一个个大红的“拆”。站在街头望去,错综林立的楼里,只有几点零星的光——拆迁,总会遇到几个钉子户。
夜色已晚,荒芜的街道一片寂静,“兴隆路”的马路牌子静静立在马路边上,平添了几分讽刺的意味。
陈河:“他人呢,我一会儿没注意。”
明昭已经吃完了冰棍,拿着木棍子往一个方向指了指:“进了那栋楼。”
陈河正想跟着,明昭却一把拦住了他:“盒子给我,千寻盘已经亮了,母蛊应该就在四周。”
做完这一切,二人才走进了温独中消失的六幢里。
城中村的老破小,独栋公寓楼里甚至没有电梯,楼梯间的墙壁上印着各种小广告,走在上面,脚步声便在整栋楼里回荡。
陈河:“几楼?”
明昭:“脚步声消失在了五楼。”
话虽这么说,明昭的步子却没有动。
看出她的踌躇,陈河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