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煞的话,让丰瑞和山振平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丰瑞蹲下来,继续用打火机点着篝火,脑子中却想着,自己的同伴怎么还不来?先前他去捡干柴火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同伴出现的迹象,难道说,自己做的标记他们没看到?
不过,就算他们来了,又能救下自己吗?
还有,所谓的晦毒是真的吗?还是说,这个叫禁煞的人和那个老头儿是一伙儿的,他们的目的是谋财害命?
之前在军营的时候,丰瑞就听过一些传闻,说是在丛林之中,有些土匪伪装成为村民,假意救助那些与大部队走散的士兵,无论是远征军还是日军,一旦落入他们的圈套,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杀害,夺走他们的东西。
丰瑞必须冷静下来,他必须得靠自己,因为他所受的训练,就是孤军作战。
眼下,他必须做一个实验,让实验证明离开这个村子之后会不会与禁煞所说的一样,变成一堆烂肉。
丰瑞思来想去,想到之前捡柴火时发现了几只老鼠,那种老鼠体形十分巨大,而且不怎么怕人,也许是山鼠吧。
趁着禁煞与山振平两人对话的时候,丰瑞在角落中做了一个简单的陷阱,在陷阱中放进一大块午餐肉,以此诱惑山鼠。
与他所猜想的一样,山鼠很快上当,落入陷阱被他捕获。
丰瑞抓着那只山鼠,直接走到村口,用一根绳子绑在山鼠的身上,放下山鼠,驱赶着山鼠往村外跑。
可那山鼠却掉头往村子里跑去,丰瑞拽着绳子将山鼠拖回来,又绑上一块石头,奋力扔向远方。
随后,丰瑞站在那紧紧捏着绳子,但绳子却没有被拽动,难道山鼠被自己摔死了?怎么会,这种东西的生命力应该是很顽强的。
又等了一阵,丰瑞才将绳子拽回来,等拽回来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一只血淋淋的山鼠——山鼠浑身上下都布满了血洞,就好像被密集的火力命中了一样,而血洞中还不断有鲜血涌出。
丰瑞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山鼠的尸体,这才确定那个叫禁煞的猎骨人没有危言耸听。
此时,有人踩着树叶的声音传来,丰瑞立即扭头,却看到山振平一手拿枪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山振平冷冷的问:“你在做什么?”
丰瑞起身,看着地上死去的山鼠道:“我在验证那个人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山振平冷笑了下,摸索了下口袋,从口袋中摸出一块从树上剥下来的树皮,直接扔在丰瑞跟前。
丰瑞低头看着,发现那正是自己做过的记号,不知山振平是从什么地方剥下来的,也就是说,山振平早就发现了。
山振平冷冷道:“我们从军营里逃出来当晚,我就发现你在沿途做记号,但这不是给军队做的记号,军队没有这么教过,所以,我当时就断定,你不是缝千尸的人就是孤军,因为我是缝千尸的叛徒,而孤军又一直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夺回关康安,可我需要你抬着担架,所以,沿途只是趁你不注意,把记号给销毁了。”
丰瑞站在那,愣愣地看着山振平,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可没想到山振平却道:“你的同伴找不到你,就算找到,他们也会跟我们一样,所以,眼下我们得合作,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丰瑞却道:“就算离开了,你也会第一时间杀了我。”
山振平道:“我不否认,但是,我问过那个猎骨人了,谁也救不了我们,我们只能自救,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丰瑞问:“什么办法?”
山振平道:“救活关康安,让他找人来救我们。”
丰瑞问:“你说了,必须要找到旧坟和棺材,这里没有这两样东西!”
山振平道:“有。”
丰瑞一惊:“在哪儿?”
山振平道:“你跟我来。”
山振平虽然这么说,却举枪示意丰瑞走在前面,按照他所指示的方向去走。
丰瑞按照山振平的指示走回先前的那间屋
子,禁煞依然坐在那,仿佛对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而那个老头儿也在远处一间屋子门口坐着,口中低声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丰瑞走进屋内,转身问:“在哪儿?”
山振平指着脚下道:“外面就是坟地,屋子就是棺椁。”
丰瑞环视周围:“屋子是椁,那么棺材呢?”
山振平指着那颗大树:“树就是棺材,对吧?”
山振平扭头去问屋外的禁煞,禁煞转过头来,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山振平把背包扔到丰瑞跟前:“把砍刀取下来,把树干剖开。”
丰瑞迟疑了下,还是按照山振平所说的去做,取下砍刀,把树干小心翼翼地剖开,没想到树干被剖开之后,却发现其中是空心的,内中果然还放置着一个人。
不,准确来说,是一具尸体,只不过那具尸体不知为何就像是活人一样栩栩如生。
尸体是个女人,穿着用植物编织成的服装,留着一头长发,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她死去的时候并不痛苦。
丰瑞深吸一口气,扭头看着山振平。
山振平道:“屋椁树棺,我竟然把这个给忘了,还是学艺不精。”
丰瑞问:“然后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