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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说:“那你和你妈妈睡楼下,我睡楼上。”
说着,吴澄便将两床垫褥都铺在了底楼的红木地板上,说:“垫厚点,将就睡一两天吧,说不定你妈明天就要开始住院,就马上有床睡觉了,哎,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现在,想睡个床都成了高端洋气上档次的事情了!真他妈的,等小舅舅以后使劲挣钱,好叫你们有床睡觉啊哈哈哈。”
季覃觉得这俏皮话一点也不好笑,望着吴澄,问:“那你怎么办?没垫褥一个人睡阁楼会冷吧?”
吴澄无所谓地说:“一两个晚上没关系,我不脱衣服睡,再说,还有被子的嘛。以前睡火车上,身上盖点报纸也过得了,你别管我,管好你自己和你妈就行。”
季覃的脸忽然变得很红,小声地说:“我都这么大了,哪好意思还和妈妈睡?小舅舅,我和你一起睡吧,晚上也好暖和些。”
结果就是谁也没在楼上睡,反正都是打地铺,就都在楼下睡了,方便照顾季娟。
吴澄说得他自己体质多好似地,结果到了半夜里到底冷着了,无意识地就将季覃紧紧地抱着取暖,勉强过了一晚。
昨晚上是季娟睡得最早,今天早上也是她最早醒来,看见两小伙子紧紧地搂做一团睡得正香,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不过,看到两床垫褥都在自己这边,也就心下释然了。
一会儿,吴澄和季覃也起来了,拿着毛巾牙刷和脸盘去外面的公用水池盥洗,因为水太凉,季覃问邻居家要了点热水带回去给妈妈用。
吴澄出去买了些早点回来,三个人吃好了,季覃就和妈妈说了一声去证券营业部,买到了股票就回来带妈妈去医院,然后和吴澄一起出门了。
坐公交车往证券所的路上,吴澄看见季覃兴奋得一脸红通通的,不禁好笑,故意泼他冷水说:“你以为去了证券所就有钱捡呢,乐成那样!”
季覃现在和吴澄熟了,虽然嘴上还喊着小舅舅,却是完全把他当同龄人看,也不甘示弱地回嘴说:“就是有钱捡,呵呵,到时候我捡钱,你帮着点数。”
吴澄笑着说:“美得你!”
季覃问吴澄:“你昨天怎么没办一张账户折子?”
吴澄眼睛看着车窗外不断位移着的繁华街道,漫不经心地说:“排队的人一次只能办一张折子,若是我给我自己办了,你妈的就办不了了。”
季覃有些不好意思,说:“倒是害得你花了那么多叫人帮忙排队的钱。”
吴澄笑了笑,说:“没事啊,我要是想炒股票就在你那个户头上炒是一样的,不过,我现在没打算炒股票,说老实话,不看好。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这一次一定会赚点吧,毕竟好人一生平安嘛,娟姐会好的……”
“那你就和我一起炒嘛,至少把来回的路费钱赚到啊。”季覃游说着吴澄。
吴澄却摇摇头,说:“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亏了呢,我手头留着点钱,才把你和你妈带回去。”
季覃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却撇嘴说:“乌鸦嘴!”
吴澄看着季覃笑得眼睛弯弯地,跟一对豌豆角似的,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说:“眼睛都快笑没了!”
两人下了公交车,投身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滚滚人流之中,进了证券交易所的大门。
季覃之所以对股票交易信心满满,是因为他前世正好看了一本,名叫《从八千元到二十亿,我的股票投机十年》,作者自称在上交所成立伊始就开始投资股票,虽然也经历了起起落落,最终却是笑傲股林,成为为数不多的能在股票市场中撬得大笔财富的人。在那本里,作者提到了几个长牛股的经典操作案例,其中就提到了上海的这几只老股票,其中,豫园商城涨得最快最稳,算是“老八股”里的龙头股,在第一波行情里就涨到了每股将近一万块,而豫园商城现在的股价是一千八百元,处于爬坡的阶段。季覃决定就买它了,也不去炒短线,挣那点中间的差价,而是中线持股,等它涨到八千元的时候卖掉,就不去博九千多块的顶点风光了。
这时候买股票,是不能自己交易的,买入和卖出都要填委托单,然后交给场内的工作人员,俗称“红马甲”的来处理,成交了的话就会在告示牌上显示出来。而现在正式股票大热的时候,手里的股票就好似一个会下蛋的金鸡一般,谁舍得卖啊?没有人卖,自然就买不成,所以,季覃和吴澄在交易所呆到早盘收市,无数次去看那告示牌,却是一无所获,别说豫园商城了,就是季覃迫于无奈,想着有什么买什么吧,临时换的几样股票,都没能成交一股。
唉,理想很丰满,现实实在是太他娘的骨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这一章很多人都看过了,但是。。。第八章的中段和第九章是新加的,总共6000字,有很多妹纸没有看过啊,赶快去看,很甜蜜哦。
☆、第 12 章
过了两天,季娟的病情诊断下来了。
做了一堆什么组织啊,细胞啊还有后鼻镜检查之类的,医生确诊为鼻咽癌四期,也就是晚期。
因为早有心理准备,季覃倒是也没什么特别难过的表情,只是一直追问医生该如何治疗。
年轻的王医生在镜片后观察季覃,慢吞吞地说:“这个治疗,其实主要看你们家属的意见。要是早期的话,我们院方当然是建议积极治疗,一般治愈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而现在呢,已经是四期了,一般治愈率在百分之二十以下,我们就建议采取保守治疗,可以根据病人的体质采取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式,以中成药为主,通过抗肿瘤中成药物内服,再加上外用及静脉用药等治疗,逐渐恢复病人的人体自我康复能力,控制病情发展和改善症状。”
季覃明白了,这意思其实就是吃点中药养着,反正中药没啥副作用,有疗效最好,没有也怪不到医院头上,是病人免疫力低下扛不过病魔呗,说穿了,所谓的保守治疗,就是听天由命或者说等死的意思。
季覃上半身几乎都伏在桌子上,眼睛紧紧地盯着医生,以一种万分恳切的姿态和语气对医生说:“大夫,求求你,想办法救救我妈妈吧,她这一辈子都还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呢……大夫,其实我们可以接受一些稍微激进点的治疗手段,比如作手术什么的。”
医生认真地看了季覃一眼,说:“这个,你一个小孩子恐怕做不了主吧,叫你家大人来。”
吴澄连忙在旁边证明说:“她家里就这一个直系亲属了。”
医生的表情很无奈,说:“那就更难办了,小朋友,你知不知道手术是有风险的,特别是病人已经到四期,做手术的话不一定能治好,却有可能因为感染等原因加速病人的死亡,还有一个风险是治疗费,上了手术台,无论最后治得好治不好,医疗费都是免不了的巨大开支,即便是手术失败,所以,还有人财两空的风险,小朋友,你想清楚了再来。”
季覃说:“不用想了,我带了三万多块钱来,就是来给妈妈治病的。子欲孝而亲不在,钱没了,以后可以挣,妈妈没了,就永远都没有了,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妈妈……”
医生听得动容,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我现在就安排你妈妈入院吧,先观察观察,等她身体调理好了,再动手术。”
入院的预付医疗费是一千块,季覃和吴澄跑前跑后,给季娟办好了入院的一切手续,又买了许多入院需要的日常用品,据医生说,情况好的话要住一个多月,情况不好的话就拖得久了,不过医院不允许家属夜间陪护,所有病人都是由训练有素的护士和护工来照料,故而季覃和吴澄都不需要在医院过夜,而且医院离他们的租住房不远,倒是方便探视。
季娟也没什么说的,只是听说光是入院预付的医疗费就是一千块,有些愁眉不展,喃喃自语说:“不知道这一趟下来要花多少钱,我们单位现在效益差,能报销百分之四十就不错了,唉……”
季覃和吴澄都连声宽慰她别把钱当回事,吴澄笑着说:“钱就像是王八蛋,想它的时候它不来,不想它的时候它自己就来了。”
季覃嘀咕着说:“怎么我就那么喜欢那个王八蛋呢,时时刻刻都想它快来吧快来吧,就没有不想它的时候。”
季娟这才有了点笑模样,说:“谁不想钱呢?”
两人又陪着季娟扯了一会儿淡,吃了晚饭才回去,回到租住房后,季覃坐在地板上,面前一个小板凳,咬着笔头在纸上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