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1/2页)
季覃开学了。
季覃本来想学信息工程,也就是计算机的,这也是老师对他的建议,因为季覃的数学学得很好,搞搞计算机应该是很有优势的,但是,季覃经过反复思考和衡量,最后选择了经济系的经济管理专业,方便以后和吴澄一起管理公司。
作为S省理科状元第一名的季覃同学居然第一志愿投考了二流名校的S大,真是太给S大长脸了,所以,S大的校领导乃至老师都对季覃另眼相看,关照有加,季覃一入校就是大一年级的男生代表,在全校师生的瞩目下致辞演讲,此外,在军训期间,尽管季覃身高不够,还是担当了军训检阅活动中的护旗手,在众人瞩目中和另外一名护旗手一起将鲜艳的国旗升上了天空。然后,一回校,季覃就被任命为学生会副主席,在全校师生面前混成熟脸。
这样的天之骄子的身份的季覃自然一入校就受到异性的关注,因为大学比高中自由了许多,女生也大胆许多,其实名花有主的季覃常常在礼堂、教室、乃至开水房被女生堵截,告白或是递情什么的,成为男生公敌。
季覃烦得要死,吴澄就更加烦得要死,恨不能自己制造一张红通通的结婚证挂在季覃的脖子上给大家伙儿看:这是标明了所属的咱吴家的小媳妇儿,只可远观,不可眼馋,动手动脚的更是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好吧!
一个学期过去了,季覃不顾辅导员和校领导的劝阻,执意辞去了学生会的工作,甘愿“泯然众人矣”。
一对夫夫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总算是走上了正轨。
1996年过去,199年来临。
S大已经考完试,结了课,季覃自然是所向披靡地全科挂优,放假后便开始和吴澄一起上班了。
不过是半年没来公司,季覃就敏感地发现公司变化很大。不过安达公司的上上下下见到季覃,都是笑脸相迎,并感叹地说起季覃七八月份上马的制度建设简直是及时雨啊,有力地规范了公司制度,成效显著。在过去的一年里,安达公司无论是经营上还是管理上都上了一个台阶,此外,养老保险的激励作用很大,公司上下干劲儿充足,加上新加盟的一批年富力强的业务精英,精兵强将的推动作用下,公司业务蒸蒸日上,下半年的利润十分可观。
另外,总经理办公室这边的变化也不小。吴澄的原秘琳达工作满一年多,因为表现突出、能力优秀,在总经理提议和安达公司高层合议之下被调任至人事行政部担任主管。吴澄这边则设立总经理秘办公室,室内有秘三人,两女一男,均为名校毕业生,供总经理调拨使用。
季覃翻看了一会儿件,有些累了,起身走了几步,然后站在窗前俯视楼下的青松翠柏以养目。
办公室里开着暖空调,季覃只穿着一件浅蓝色套头羊毛衫的身形如同春日里抽出新节的青竹一般挺拔而秀雅。
吴澄抬眸看了那边的身影一眼,觉得这小子好像又长高了一些,越来越秀逸了,不禁心里痒痒地,他从抽屉里拿了个件夹出来,迈动长腿走过来递给季覃,说:“给,这些都是你的,老板娘。”
又来了,老是喜欢这么洋洋自得!季覃横他一眼,懒洋洋翻开了件夹。
原来都是什么铺面租金啊,红利啊,还有公司年度利润表之类的件,属于是绝密,只给总经理看的。
季覃心算能力极好,几张表一合,就得出了总金额,顿时唇角一翘,笑吟吟地说:“1996年我们净利四千多万?没搞错呢?我记得我9月份去上学的时候才一千来万啊,下半年怎么就忽然变成涨停板了?”
吴澄拉着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一脸“夸夸我吧”的自得表情,说:“怎么样?对老公挣钱养家的能力还满意吧?”
季覃抿嘴一笑,说:“看来我雇请长工的眼光还不错。请继续努力哦!”
吴澄用拇指婆娑着季覃的脸蛋,亲昵地调笑:“知道我的宝贝儿最喜欢数钱了,可惜没能给你换成现钞数着玩。”
季覃侧头躲开他的手,说:“公司里呢,别动手动脚的,万一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知道自己的小娇妻害羞,吴澄也就不再调戏他,略略坐开了一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季覃便问起这扩大的利润从何而来,吴澄这才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来由。
“你还记得咱们公司最开始刨荒的时候用那种盖房子换铺面的方式弄了很多铺面来吗?现在不都没卖,留着收租金呢吗?那些铺子分散是分散了点,这儿一个那儿一个的,可有几个还真是好位置。前不久市里搞什么模范示范街,要拆两条街,正好其中就有咱们的四个铺面。你知道拆迁办那帮子人很野蛮的,好些一起的住户都联系我,叫我和他们一起做钉子户,不给足补偿款不搬走。我就想啊,我们和拆迁办一个盖房子,一个拆房子,说起来也算是同行,何必闹得那么僵呢,我又不指着那几个铺子过活,是吧?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就没听那帮子钉子户的唆使,和和气气地把拆迁安置协议给签了。没想到,拆迁办的那个严主任,倒是个讲义气的人,他看我这么讲道理,没给他添乱,心里感激,正好他们拆迁办拆了房子还要建安置房不是?就顺手给了我其中两个工程来做。你看,这不是多的都找回来了吗?后来,我和严主任打交道多了,听说他女儿在考大学的时候报错了专业,后悔得不行,我不是上次帮着H大修建宿舍的时候认识了XX系的蒋主任吗?我就给他女儿活动了一下,蒋主任还真给面子,真把他女儿换了个系,现在严主任和我算是哥儿们了,从他那里接了许多的工程来做,工期都排到明年去了!”
季覃听了莞尔,又想到了什么,不放心地问:“那你从严主任这里拿到许多工程,没给他表示什么?”
吴澄微微蹙眉,说:“你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其实赚这么多钱吧,就是给他个一两百万做回扣也不算什么,可是,我就怕万一上面又抓贪官什么的,到时候严主任进去了,我也落不着好不是?熊春之现在都还在牢里坐着呢,想着这个我就不敢动作了。”
季覃听了也沉吟了一会儿,说:“对哦,那家伙该是坐了四五年牢了吧,活该是活该,也怪倒霉的。说起来,是该遵纪守法,其实我们现在挣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了,确实没必要。”
吴澄握住季覃的手,调笑着说:“是啊,现在日子这么好,就越加要珍惜。我现在开车什么的都特别小心,就想着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丢下我这么可人的老婆守寡或是改嫁别人就亏大了。”
还有一层意思,吴澄不会告诉季覃。实际上,要真舍得去做,公司的利润还能更上一层楼只是不愿意那么去做而已。
因为现在能赚钱的工程大多来自政府机构,而要想拿到这些工程,就免不了和政府官员打交道。还不止是一人,上上下下都要打点到。而吴澄呢,做生意有两个原则,一个是不行贿,二个是不陪着那些当官的胡天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