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的时候,正端坐在床边,头顶上盖着一个奇怪的布,正奇怪,却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喊道,“娘子,可允为夫掀开你的盖头来?”
声音无比温柔,带着怜惜和溺人的爱意。让我整颗心完全被镇住,这声音,分明就是天佑啊。想问究竟怎么了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口,脑袋木木的点了点,盖头就被掀开了。
昏暗的烛光,却依旧掩盖不了他的灼灼风采,丰神俊朗,红袍着身,风采傲然。他温柔的捧着我的脸,“子衿,我们终于成亲了。”
眼中的爱意是真的,淡淡的爱意,是我从来没有见到的眼神,可是子衿是谁?那不是我啊,天佑,你看着的人究竟是谁?想呐喊啊,却根本喊不出来!
他捧着我的脸,一点点的靠近,“我”微微昂首,欣然接受他接下来的吻。画面却突变,胸口一阵剧痛袭来,“我”低头一看,一把匕首这个妥妥的**了我的胸口!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你爱我,为什么还要杀我
?
胸口的痛铺天盖地,却只会叫人死,但被背叛的痛苦和愤怒才叫人生不如死。天佑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了,他眼神如此冰冷,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恨意……
为什么?
天佑……
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怎么样?”
“不行,爷,适得其反,非但没有把那东西逼出来,反而被它給强行控制,越缠越深,不能轻易分离了!”
“嘘……”
“爷?”
“她要醒了。”
好吵,耳边是细细碎碎的声音,我皱着眉睁开眼,消毒水的气味直冲鼻腔,居然是在医院里。天佑正在病床边,见我要起来立刻按住我,低声说道,“躺着休息吧,那车里面女鬼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
还没开始问他就已经妥帖的回答好了我所有的问题,我垂眸,将梦境的震惊妥帖收拾好,“那就好,天佑,我们分手吧。”
我说的那么自然,气氛凝了凝,却没有起到轰天的效果,像是砸在一团棉花上。
莫天佑淡淡说着,“小
苗,你不是想要问我那些事吗,我想现在是告诉你的时机,想听吗?”
“不,我想先谈分……”我抬头想要说什么,却一瞬间看到他的眼神,口里的话不知怎么就咽了回去。我发誓,绝不是我想咽回去,而更像有什么东西控制了我的喉咙,让我无法说出口!
这种感觉很奇怪,却根本说不出来。
我颓然的闭了闭眼“好,你说吧。”
“这才乖。”天佑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来,他摸了摸我的头顶,“你想听哪一件?”
他的手心明明是如此冰冷,但也许是心中寒意更甚,竟觉得他的手也是温暖的。我惶恐的往后缩了缩,避开了他的手,才说道,“为什么你要我去我家做那些事?你是什么人?那个车子里面的女鬼又是怎么回事,我之前是怎么了?”
“不着急。”天佑坐在了床边,“你现在才醒过来,神智还有些恍惚,不适合太激动的情绪。为了配合你,我每日与你说一桩事情。你看怎么样?”
他总是这样,语气温和
的说着不容拒绝的疑问句,从前并不觉得,但起了疑心以后,便开始觉得奇怪。
天佑,你是真的爱我吗?
“你是谁?”
“我是莫天佑,莫氏集团的继承人,但自有兴趣便出门小打小闹了一个公司,现在还算不错,有房产几处,存款一些,是个较为优质的结婚对象。”
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我还是吃了一惊,“你是莫氏集团的继承人?”
他从前从未跟我提起这个,只觉得他的距离离我更远的一些。我很快掩饰好,“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恩,我的身份说起来复杂,不是简单能陈述的,我知你想知道的,但小苗,我只能告诉你。我略懂一点方术,算半个方士,这算得上是我的一点兴趣爱好。”
“至于你其他的问题,你再睡一会,等你醒来,我再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是关于你家里的那个女鬼的事,好吗?”天佑温柔的摸了摸我的额头,我看着他的眼睛,额头被他冰冷到温暖的手抚摸着,竟然真觉
得有些困倦,我沉默下来,又沉沉睡去。
却又开始做梦了,梦里面,有天佑,他正拿着一把砍柴的到将我的骨头和肉切割成一块块的,然后埋在了我家的院墙下。
而我,一直就在旁边,看着我是如何被他分尸,被他掩埋的……
是梦吗,还是我对天佑的恐惧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竟然在潜意识觉得他会残忍如斯!可为何那么真实,那个女人明明就是我,天佑为何叫她子衿?
事情是爆炸性的发生和出现,我觉得自己已经招架不住了,却不能后退,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我直觉天佑在拖延时间,可他在回避什么?
等我再一次醒来时,事情出现了诡异的变化。深夜的医院总是带着一丝阴沉,我的病房里面别无他人,可是,我的手心里面,正攥着一封信。
是很传统的那种黄色信纸,出于疑惑小心翼翼展开,里面的内容却叫我当场几乎无法呼吸!
微黄的信纸上,用毛笔写着遒劲有力的几个大字。
“莫天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