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咋听得‘官衙’二字直奔耳膜而来,胡懒子突然抬头大惊道。“大,大小姐,你,你说,要把李彩儿这个溅人送到官衙去?可是真的。”
“嗯,当然是真地了,我怎么会拿胡哥来开刷呢?”白家三小姐干脆而爽快地答道,见得胡懒子对‘官衙’二字突然有了这一般惊恐地反应,嘴角又莫名地露出了一丝冷漠的笑意,直向胡懒子那一张丑恶地嘴脸射去。
胡懒子地脸色瞪时大变,一脸僵硬地表情马上丢掉了刚才还一副漫不经心自以为是的样子,凑上前来憔急地说道。“大,大小姐,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啊,胡哥,你说什么?这可使不得,什么使不得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白家三小姐似是万分不解的惊讶道,装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就定定地立在那里,倒是装得像模像样。而另一旁的李彩儿,见得白家三小姐和胡懒子已经对上了一阵白眼,当下心中暗想,与其坐等看二人演戏,不如索性再给二人添加一把柴火,稳稳地钓住胡懒子这条大渔,好让白家三小姐这一场戏演更加入骨一些。
李彩儿突然厉口发飙道,“姓白的,我原以为你还是一位颇明事理的大小姐,不会像胡懒子一样加害于我。可谁知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狠毒女人,竟然和胡懒子合谋来坑害我,要把我送到官衙去。现在我把话给你们拽下了,我就是一头撞死在地上,也不会和你们去官衙活受罪的。”
可是,没等李儿彩拼死摞下的的话荐生效,霎时就引来了胡懒子那阴恻恻的奸邪冷笑。他慢悠悠地上下左右端详了一会儿李彩儿,突然阴险而奸滑地说道。“李彩儿,你个溅人,你囔什么囔?这里那有你说话的份儿啊!”
“你再乱囔下去,老子先把你办了,再和这位大小姐一边快活快活去,看你还能凶到那里去。”
见得二人接上了火,白家三小姐心里暗暗欢喜,她从又放眼打量了二人一遍,然后才故作生气地喝道。“胡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你和李彩儿吵就吵嘛,干嘛要把我横竖拉在你们中间啊?再这样闹下去,我可撤手不管了。”
白家三小姐这一闹,急得那胡懒子马上抢过话题来陪笑道。“哎哟,大小姐,你现在可是我胡懒子的大证人啊。若是你不管了,那李彩儿一口咬定我胡懒子强抢了她,那岂不是陷我于不义吗?我堂堂胡懒子的威名岂能毁在这个小伢们的身上。”
“呀呀,胡哥,你别急吗?”
白家三小姐急忙接口道,回头又横盯了李彩儿一眼,像是帮意提醒她一般,直接加重恨恨的语气说。“胡哥啊,刚才我说了,只有把李彩儿这个知恩不图报的可恨之人送到官衙去,让官衙的人断定了,才能让她心服口服地跟了胡大哥你啊。”
胡懒子愕然一惊,略微迟疑道。“话是这么说,可谁又能保证官衙把李彩儿判给我呢?依我看啊,还是不去官衙的好,世事难料啊。”
看着上钩的大渔就要脱钩而去,一切上演的好戏都将化为乌有,白家三小姐急得心口眼直跳,忙陪着笑脸走近胡懒子的跟前,神神秘秘地瞪眼抬手说。“胡哥啊,若然你这样强拽李彩儿回去,只怕她也不会死心踏地地遂了你的心愿吧。到时候她若是发起疯巅和痴狂来,到处喧囔你胡哥的坏话和恶行,那岂不是给自己添乱自找麻烦吗?”
“说远一点,再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一直传到公门人的耳中,你胡哥还脱得了横行乡里强抢民女的恶名吗?到那时,人家告发起来,你胡哥还得照样进官衙啊?与其晚进还不如早进早了结的好。”
胡懒子又思虑了一会,突然扭头看了李彩儿一眼,咧嘴嘿嘿一笑,极尽讥讽的睥睨道。“小伢们,你想钓大爷进官衙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说罢,又回头对白家三小姐阴阴一笑,露出一副皮笑肉原苦瓜脸,眯着眼睛,恨恨地恶言道。“哈,哈,我总算是看明白了。大小姐啊,你口口声声说把李彩儿送入官衙去,其实你是想嫌我进去的。”
看着自己一手导演的苦肉计,瞬间被人切底掀了锅,而且还一语中的,白家三小姐的心里真不是滋味。但是,一时间,她仍然是临危不惧地哈哈大笑道。“胡懒子啊胡懒子,枉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呐。人们都说你胡懒子是横着走路的,可是你看你,你那一点像一个懒子啊?”
要我说啊,你脸上还得多长一点肉,嘴巴上再多长两撇拉渣的胡子,眼睛再深陷一点,露出两点绿光,再把头发弄得凌乱几分,身上再披了一件破烂凋氅的马褂大衣,才能显示得出你癞气的形像啊。不然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一个地痞流氓老癞呢。”
没想到自己在最后还是被白家三小姐抢白了一顿,胡懒子瞪时就气得傻不拉卿的惊在了当中。
他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为何敢这般挖苦自己。再怎么说他胡懒子也是堂堂镇上一个有名的老癞了啊,舍时候轮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子来这样形容和捉弄自己呢!你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可是,胡癞子细想之下,不得不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穿得花枝妖艳的年轻女子。
过了一会,只见胡癞子眼睛一闪,骨碌骨碌的一转动,马上就迎上前来,一改刚才看破陷井的讥笑脸容说道。
“哎呀,我胡癞子行的是什么样狗屎运啊?居然在半道之上撞上这么一个神仙一般美丽的女子。不是我胡癞子艳福不浅吧,今天居然有美人自己送上门了。来呵,小美人,咱们镇上饮酒乐乐去。”
“哎哟,胡哥,你这是打那来的说话啊?小女子怎么一点都不认生你啊。你这么一说啊,人家都不好意思喽,亏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多不好意思呐。胡哥怎么就不能温宛体衅一点啊,一开口就要小女子镇上饮酒乐乐去呀,这那成话儿啊。”
一时出乎众人的意料,白家三小姐居然学着那媚惑之态的青楼女子说道。好像她此时真的像是变换了另一个人一样,不再有大家闺秀的优雅和矜持。
连同李彩儿和白府几个下人在内,莫不是一时大惊,全都愣愣地干看着她下一步的精彩表现。
胡癞子并不傻,突见眼前的美人儿变了个模样,在自己的面前尽是媚惑之态,以为有诈赶紧退后几步瞧了瞧说道。
“美人儿,你等哥完结了那李彩儿的事儿,就和你至镇上快乐去,如何呀?”
“哎,那敢情是好,到那时没了他人打扰的烦恼,岂不是干净安静舒心得多了。只是不知胡哥口中所说的小女子是谁啊?这般不识趣的竞敢打扰胡哥的胃口呀。看来只待胡哥收拾了那乱兴之人,咱们才能安生作乐去了。”
白家三小姐又是语出惊人的和胡癞子纠缠道,好像根本就不把刚刚投诚过来的李彩儿放在心上,只管**他的儿女私情去。
“美人儿,那李彩儿不是刚刚被子你收入帐下了吗?她可是哥儿卖来的陪酒之物啊。美人儿,不打算还给哥吗?那哥如何能了结了这段风流韵事啊。”
胡癞子也趁势夹持着白家三小姐的话存调侃道,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应付着,不留一丝瑕雌给人家钻了空子。
“哦,胡哥,不会这么巧吧?小妹刚刚收得一个体已的随身丫环,胡哥就说是你的陪酒之物作乐的铒子,这也大令小女子费解了。如此一来岂不是成了小女子与胡哥交涉的什物了,那胡哥邀约小女子饮酒作乐的事情岂非泡汤了?哎,若是如此,小女子倒是觉得好可惜的,生生错过了与胡哥加深交流增进了解的机会了。”
白家三小姐又是一副媚惑娇艳的姿态嗲声嗲气的说道,说得那胡癞子的心似乎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哎,这温柔乡里的话啊,真是放着都能醉死人。
何况是胡癞子这般色眯眯胡作非为的角色,更是可见一般了。
只见胡癞子浪**一笑,四处贼眉鼠目地看了看,高声说道。
“小女子,你别急嘛。那李氏女子若你收了去,胡哥也不跟你争了,只是你得陪胡哥到镇上的酒肆乐一乐去,再到那客栈西窗剪烛一翻,这事就算过去了,可好啊。”
“好是好,就怕胡哥你事后反悔啊。到那时,小女子找谁评理去。”
白家三小姐还是欲擒故纵的说道,那一副娇滴若水的样子真是让人受不了了。
胡癞子见色起心,一抹嘴间溢出的口水羞羞说道。
“只要小女子从了胡哥,那李凤儿我胡癞子自然是不再追究的了,一切事情都好商量。就只怕小女子口头舌滑骗得胡哥开心,到头来让胡哥落得一场欢喜一场空就悲摧了。”
“哎哟,胡哥说笑了。你看小女子就这么一个娇滴滴弱禁风的小女子,难道胡哥还怕小女子生生吃了你不成?要不咱们白纸黑字立字为凭,按手印为准,这样小女子也不怕胡哥耍赖诓人了。” 白家三小姐又趁机进一步引诱说道,末了还不忘向胡癞子甩了一个娇艳的眉眼。
这一会,那胡癞子早已是色心涌动,眉角生花了,那里还去管此间是不是白家三小姐为他高下的圈套呢。只管咧嘴一笑,大声招呼道,“美人,那咱们现在就趁早去城里吧,别忤在这里了,担搁了时间也是白搭的,反而坏了咱们的好事。”
白家三小姐眼见胡癞子此时已是色昏智伶,也装腔作势的答道:“胡哥说的是,小女子也是讨厌死这般烦琐的说辞了,咱们还是快快进了城里的茶楼酒肆就好。”
胡懒子两眼一翻,涶涎欲滴地附和道。“好喽,咱们这就驮着李彩儿进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