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没料到白子荷的突然反应居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霎时全愣在了当中。
李伯一时反应过来,再不管那几个人的反应如何了,急忙走上前来问道。“小仙长,我家三小姐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情况嘛?一时半伙地总这样吐血也是不行地。你还是先想个法子,做一些能够补救而可以拖延时间的措施吧。总好过像咱们无头苍蝇地乱撞乱碰地好。”
左白枫亦是没想到白子荷会有这样突然剧烈地反应,他蓦然发呆了一阵,正待动手细看,听得李伯这样急促匆匆一催,也不搭话,马上从背上的包袱里掏出一个紫色的小瓷瓶,拧开盖子,倒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子,和了一些清水,直往白子荷的嘴中灌。
旁边几人看得甚是不解,连忙抢声说着。“小仙长,你这是给白小姐灌药呢?还是救人于先啊。我怎么看着就觉得你这又药又水的,给昏溃的人灌下去不会嗌死人啊?”
左白枫头也不抬的答道,“当然不是了,我这给白小姐灌下去的是渗了朱砂的回魂丹。朱砂能守宫,镇魂,回魂香能起死回生,两者相合正好适用在白小姐的身上。”
那几人同时‘哦’了一声,好像才稍微放落了心上的担忧一般,不再与左白枫纠缠下去。
这时,李伯又出声阻止道,“你们也别瞎囔了,小仙长正在救人之致,那容得片刻分心啊,咱们还是少说为佳,看着就好。”
左白枫头一低就不再搭话,随后又从身上的衣兜摸出了一张画了朱砂印的符纸,往空中一招手,默念了一段固本悟灵的咒语,把符纸焚化为一道光影,直往白子荷的天灵盖上射将而去。
见此情景,旁边的几人看得又是一怔,茫然惊悚了片刻,几道眼光一齐努向了李伯,李伯会意,立即讶然道。“小仙长,你这是作甚啊?你不是说我家三小姐不能见日光之烈吗?你这一束光影下去,不会毁了我家三小姐的性命吧?”
“当然不会了。”
左白枫想也没有想一下,就颓然答道。“你们别误会,我这是给白家三小姐体内注入加固疑魂聚魄的法力,防止过度在外头日光瀑晒之下身心受损。”跟着又连忙解释了一翻,才把几人的疑问解了开去。
然而那几人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对于左白枫的解释自然是毫无疑问了。但是对于李伯这个见过几翻世面的老爷子来说,他的心里还是挺胆忧的。毕竟,左白枫刚才说的话犹然在耳,没能完全让他安下心来。
李伯静心看了几下,见左白枫停止了救人的动作,突然扭动嘴唇试探着问。“小仙长,不知你刚才所举能否保得我家三小姐周全?是否还需他法来相助啊。”
自以为刚才的一翻解说,足可以避开了那几人不必要的麻烦了,没等左白枫顾虑重重的心清静下来,李伯当着那几人的面这一问,霎时又让左白枫提心吊胆起来。
左白枫心里清楚民,他的这一些举措,只能暂时缓解白子荷此时的危难,并不能改变阴魂鬼魅被日光瀑晒魂飞白魄散的铁定结果。但是眼下危急之际,他受法力所限,也只得如此做作了。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如果此时能用他的性命换得白子荷的性命存在,左白枫一定会毫不犹豫去试着做的。但是,在李伯和那几人的面前,左白枫又不能说出心中的所思所想。他怕一言不谨,就会换来那几人的一顿吵吵闹闹。
左右看了那几人一眼,左白枫才打定注意说道。“我的一时之举只能保证白小姐几个时辰之内安然无恙,真要根除这不青面郎那个恶魔的法力,不得依靠我的小师叔或雪松山上的大师父。”
没想到左白枫这样一说,连同李伯在内,那几人又开始狐疑起来。特别是先前那个粗壮的汉子,一时急忙趁上来怂恿着说道。“小仙长,你真的没有他法了吗?”
“如果连小仙长也没有他法了,咱们还是快点把三小姐送回白府去,让白老爷马上打发人马去请你们的大师父下山来,好让他亲自为三小姐施法除妖驱魔,治病救人岂不是更好。”
左白枫一时愕然地看着他们,突然摆手说道。“好,是好,但这个,这个情由,未必能请得我大师父下山来,他老人家可是不想再在外边抛头露面的了。”
那几人愕然大惊,同时看上左白枫和李伯,一脸不解地说道。“小仙长,这是为何啊?你们修仙学道之人不正是为了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吗?眼下白家三小姐之事正好是你们的用武之地啊?那能袖手旁观呢!”
被那几人将得一时语塞,左白枫无言以对。但是他仍然努力想了一想,挠挠头,即时茫然道。
“不妨事的,如今我的小师叔清风道长生死不明,踪影全无,我又无计可施,或许这件怪事凛报回去,能让他老人家亲自下山一趟也未可知。”
那几人同时“哦”了一声,似乎霎时又看到了新的希望一样,恨恨地直瞪了左白枫一眼,再不管他还有没有话要说将下去,连忙找了几根树枝和藤条,扎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在李伯诚惶诚恐的指使下,把昏蹶不醒的白家三小姐抬上了担架,一声吆喝就往城中冲去。
左白枫定眼一看,顿时大惊,哑然道。“你们,你们,竟然不问问我的意见就这样抬着白家三小姐走了。这,这,这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可是,无论左白枫如何叫唤和阻止,李伯和那几个人就像触发了神经病的疯子一样,抬着白子荷她人就绝尘而去,再不理左白枫一下,好像已经切底把左白枫遗忘了一样。
左白枫急得一时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看着几人渐行渐远消失的方向,可怜地喃喃自语道。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老天爷,我左白枫倒底做错了什么呀?你竟要这样惩罚我!”
没有了外人相看的境地,左白枫竟如此毫无节制地发泄着一通郁积的心情。但是由于心中大过担心和挂念白子荷一时的安危,虽然他已经远远的落后于人,甚至是再也看不见李伯等人的身影了,左白枫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跟在后面,远远的呼喊着追了过去。
入得城来,早晨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叫声冷落。
偶尔听见那些赶早的人儿说上几声问候晨安之类的招呼之后,就渐渐消失于野了,就连那些刚刚赶早开张的茶楼酒肆,店小二也是时不时吆喝着几声招揽一下客人罢了,其他的景况就已经显得冷冷清清。
此时,漫无目的地游漓在大街之上,由于一夜的折腾和劳累之苦,肚中的饥饿伴呼声早已随着脑中的困倦之意一阵阵袭来,一时窘迫得左白枫恍恍惚惚,整个人好像飘飘欲仙。
左白枫尽管现在被逼得如同落水狗一样,偷偷摸摸,神情恍惚地潜藏着,但是他的心中一想到白子荷的安危,仍然雷打不动地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随时戒备和留心着周围的各种上形状,以免自己再次轮落昨日被人围攻之苦。
就这样小心翼翼在大街上走了一阵,饥饿的感觉害在让左白枫难以再忍受下去,正准备趁着晨曦之色,从街边的包子店匆匆忙忙买来几个填饱肚子的包子时,那知正前方的街巷转角之处突然涌出一阵人群**喧闹贩嘈杂之声,如同瀑风雨来临前打雷打得山响一样,一时惊天动地,响切九宵。
接着就听见一声声悲愤的呐喊之声,由远而近急烈传来,听在耳中仿佛就是人间铸造的十八层地狱,凄厉而巅狂,尖酸而刻薄。
左白枫急忙停住脚步,闪现在街边的角落之中,循声望去,远远的,就见前边拐角之处,一群男女老少,大小冤丁,人手拿着一根棍棒禾钗,神情汹恶地追着离他们前面只有几步之遥的那几个人,顿时像洪手漰溃一样铺天盖地地冲来。
而那几个人更像是没命逃跑似的,撤开两脚就往前奔,不敢做片刻的停留。那情形仿佛就像急剧瀑涨的潮水,瞬间就把整条街港小巷挤满而涌。
左白枫看得一阵心急火燎,不明白前面那几人为何如此被一众男女老少死命追赶,正待他要想出手相救那几人之时,定眼仔细一瞧,妈啊一声大惊叫,前面那几个被一众男女老少撵着追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兀自丢下自己不管不顾的李伯和抬着白子荷就走的那几人。
而后面的那一帮男女老少,根本就像疯了的恶魔一样,直囔着追狠命追了上来。
“乡亲们,打死她,打死她这个祸害人间的狐妖,千万不可放走了这些帮凶。否则,咱们镇上的大平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
“打啊!杀啊!杀了她,咱们一起杀死这个白家繁生出来的狐妖,还咱们五松镇一片清净,安守!”
“狐妖,别走,狐妖,我要打死你,打死你们这几个为妖祸害人间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