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云观主火热的内心如被一盆冷水浇灌,他脸色有些僵硬,失语无措。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关于公司和三一门的协议,他们从未透露过这一点。
大庭广众之下,姜漠说的这句话,也让全真的那些长老、弟子愣住。
公司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回禀前辈公司未有与我等提过此事。”
反应过来的白云观主,平复着心底的不快,他侧首与黄伯仁几位董事求证,声音略显低沉:
“黄董,你们一开始有此想法的话,何不一早知会我们?抑或其中另有隐情?”
受制于场合的庄重肃穆,奇技交接仪式在即,他不便在三一门内与公司撕破脸皮,换作是其他地方,这会儿双方达成的协议早已作废。
“徐道长,姜前辈,二位有所不知,此前与你们商议这件事的赵董,还没有复职,可能他行事过于仓促,导致所想的方案和我们董事会商议的结果有所出入,还请见谅。”
黄伯仁神色从容,口吻委婉地道:
“他是他,公司是公司,经过各位董事会商议的决策,绝不会临时有所更改,徐道长,恳请您对我们继续保持信任。”
“.”
白云观主不由觉得可笑,但没进一步揭穿他。
这糊弄人的鬼话实在过于拙劣,赵方旭任职哪都通的董事长几十年,虽是停职阶段,还不能代表公司的想法?分明是在胡言乱语。
此时,他如芒刺背,面临两种选择。
一是继续与公司合作,但没办法确保奇技他们后续能否修习到;二是与三一门合作,绕过公司的插手,就把奇技留在三一门内,届时让他们的弟子私下过来学习继承。
究竟如何是好?
想起姜漠与他所说的话,全真诸派的弟子随时都有继承权,奈何是没办法控制风险,所以需要公司的监管,否则一旦引发连锁的反应,谁都不好去担责,但谁都撇不干净。
更何况,自己的弟子还是三一陆瑾的外太孙女,既属全真,也与三一门关系密切,最重要的是陆家把这小娃娃养得钢筋铁骨的,为人正直,若是往后的岁月修为大成,修炼奇技也不过水到渠成之事.瞬息之间,白云观主想法万千,他微皱的眉宇悄然舒展开来,沉吟道:“莫要再谈多余的信任了,今天各地陆续发生的袭击事件,始终让我心神不安。”
“此前抉择还是欠缺考虑,公司愿协助保管,好意我与诸位同道心领了,思来索去,在下仍旧觉得奇技交由姜前辈保管最好。”
霎时。
公司的几位董事、大区负责人,如遭当头棒喝,白云观主的举措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在场的全真长老、弟子,忽松了一口气,皆默不作声,似在无形地支持他的决定。
不顾几位董事欲言又止,眼神复杂的姿态,白云观主又转身看向姜漠,快刀斩乱麻地道:“前辈,奇技我等实是不敢承接,生怕掀起祸乱,但求您能替我等保管,往后若有全真弟子仰慕而来研习,不知您能否网开一面?”
坐在轮椅上的梁董,眼看局势要失控,赶紧予以劝诫:“徐道长,你行事这般拖沓,岂不劳烦了三一门的诸位,如今江湖皆知八奇技就在这里,伱还要诸位前辈替你看候,未免有些自私了。”
“更何况三一门还有不少弟子行走在外,此举无异于给他们带来无妄之灾,还是说,你觉得公司言而无信,说到做不到.”
“何不保持基本的信任,我们共同商议奇技的保管方案,既能把风险减控到最小,又能帮助你们继承绝学,还能不给三一门的诸位增添琐碎的麻烦,一举三得,你意下如何?”
双方的合作关系已是摇摇欲坠,姜漠没有介入他们的矛盾当中,只是微微抬手,真炁流转,刹那间,玄法骤施,被存放在藏经阁四楼的经卷悬浮在掌心之上。
“既然诸位为这奇技远道而来,那我索性把事情讲清楚。”
众人心弦紧绷,视线纷纷聚焦至姜漠托举的那八份经卷,每一份都有银白色的屏障封禁,与外界的一切隔绝。
“奇技我不会交予你们任何一方,我也不再保管,与其留于世上,牵动世人念想,倒不如就此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