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听到之后询问了一下详情,根据外貌描述,应该是红薯无疑。
想想也知道,红薯和土豆这些东西容易发芽,不及时处理很快便会坏掉腐化。
不过对此朱允熥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对于种地,他只是停留在记忆的画面之中,自己也没有亲力亲为的做过。
于是只能说道:“跟他们说,只要谁能够想着法子把东西给带回来,那么银子赏赐自然不会少,让他们多用用心,另外有可能的话就是打听一下知不知道种植这些东西的办法?”
等他说完之后宋忠便说道:“我明白了,回头便把殿下的意思说给他们听,一定要把东西给弄回来,献给殿下!”
随后赵平安回来禀告,说是找到老农了,朱允熥又开始头疼如何种植的事情?虽然说这些老农都是行家里手,不过问题是作物的习性不一样,怎么种也是一个大问题。
不过这也难不倒人,朱允熥把这些老农找来,让他们先见了玉米,然后说道:“你们每人选上一颗,觉得怎么种好就怎么种,最好方法都不一样,然后要细心照料,有什么情况及时禀告,平时没事我也会多过去看看。谁要是种好了,到时候重重有赏,能发芽一百两银子,能长出来二百两,要是能够开花结果那就是五百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找那些老农来的时候,心里面还有一些忐忑,不知道黄太孙殿下找他们来,有什么事情谁曾想是种这种谁都没见过的东西!
而且朱允熥话里话外说的分明种好了有,赏种的不好也不会有什么罪过,这种好事情去哪里找?在场的这些老农一个个跃跃欲试好像面前放的不是玉米棒子,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消息在京城之中不胫而走,不少人听说之后,也纷纷打听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可是没有人见过,更没有人知道。
只不过有鉴于这位皇太孙殿下做事情从来都是让人捉摸不透,而且每次结果都让人大出意料,于是不少人便说,这皇太孙派人从海外找来了长生果,要种在京城郊外。
可是这种地需要的是时间东西撒到地里,朱允熥没事就过来转一圈,询问一下情况。
那些老农也是尽心尽力,平时除草捉虫子,连锄头都不用,都是亲自下手。
见到这情况,朱允熥心中便想到了堆肥,于是就跟这些老农们说起此事,这么一说才知道,古人在这方面早就有相应的方法。
这年头用的堆肥跟后来的也差不多,只不过需要动物或人的粪便之类的,先堆在一起沤肥,然后再在地里播种,效果极佳,但问题是普通百姓家里可没有那么多牲口。
因此在乡间不少人都会在路上捡一些牲畜的粪便,但是这样的数量极其有限,效果也算是聊胜于无,朱允熥听完之后心中便有了计较,默默的记在心中。
就在他忙活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名白发白须的老者站在田地旁张望,同时向旁边的老农询问:“这地里面种的什么东西?”
朱允熥在场那老农下意识的朝他看了一眼,并没有马上回答。
老者这时候对着朱允熥拱了拱手:“老夫也是躬耕在家,听说京城出了好东西,所以想来问一问,这到底是什么?如果真是好东西的话,要是能够在老家种上,也是好事一桩。”
看他说的实在,朱允熥笑了起来当下便说道:“这东西暂时还没有名字是从海外得来,现如今还不知众之之法,所以便秘这些老农再次尝试,老人家若是有意的话,还需要等上一等。”
此时旁边有护卫提醒,这是皇太孙殿下,那老者一听诚惶诚恐,想要行礼。
看对方年纪这么大,朱允熥伸手阻拦,笑着说道:“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不用行礼。”
老者听到之后收了动作,笑着说道:“殿下身为国之储君,却甘心在田间劳作,这是好事一件。不过有所谓顺应天时,各安其位,若是上位者无心国事而躬耕于田间,于国而言未必有益!”
这一出口就能够听得出来,这老者绝对不是普通人,朱允熥想了一下便说道:“若上位者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做事情不知道依照规律而行,又如何能够把事情给做好呢?我虽然是国之储君,不过在田间也是了解,四时之分,五谷之别,做的自然是正事。老人家当然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也要以情况而定,不能一概而论吧?”
他不软不硬的给顶了回去,老者听完之后笑了起来:“殿下说的有理,那敢问殿下,在田间劳作许久,可有所得?”
没想到对方没完没了,朱允熥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心中多有不爽,不过看到对面老者一把年纪,他还是开口说道:“这东西乃是从海外得到的,要是不知道怎么种,怎么能够物尽其用?而且若是侥幸能够得以丰收,百姓就能够再多一口粮,现如今刚刚种下,还没有见到结果,说得与不得这些话为时过早了吧?”
等他把话说完,老者拱了拱手笑着说道:“老夫唐突了,还请殿下莫要见怪!”
对这样一个老者,朱允熥自然不可能跟他计较,便告辞而去。
刚回到东宫,便接到宫中,旨意请他入皇宫。
朱允熥换了一身衣服,去拜见朱元璋。
那曾想到了房间之后,便见到在朱元璋的身边坐了一名老者,正是今日在田间跟自己攀谈之人,他瞬间明悟过来,恐怕此人就是叶兑了。
等他行礼过后,朱元璋便笑着说道:“这是四梅先生,有经天纬地之学,当年咱还在举事之时,多得四枚先生献策之功,才能够一举平定张士诚,方国珍之流,你快来拜见!”
朱允熥听到这话便对着老者行了一礼口中说道:“今日在田间不知道是四梅先生当面,所以言语之间多有不恭敬之处,还请先生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