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还是之前的样子,他沉默地看着青年端端正正地跪下去,叩了三个头。

“伯父伯母安好,在下温氏述秋,是无意的友人。” 青年歉然道:“此次来的匆忙,改日定然再来拜会你们。”

“你要走了?” 季连珣抱剑倚在一旁。

“是,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 青年耳根微热,做了一揖:“烦请阁下拦着点无意,别让他伤复发。毒大概是解了的。”

“你为什么要吻他?” 季连珣挑起眉头,逼问道:“除了解毒。”

温述秋一时之间被问住了,他天性内敛温和,偷吻已是他二十年来所作出的最大胆的事了。现下遭到质问,他实在无法说出那几个字,可心里憋着个劲儿,也不愿搪塞。青年为难地想了半天,挫败道:“我......我.......”

“扭捏什么。”眉目清贵的男人淡然道:“好自为之吧。”

“秋秋呢?” 许久之后,晏无意见季连珣一个人进了屋,连忙问道。

“走了。” 男人仰头灌了口酒。

“走了?!” 晏无意不可置信,他的秋秋就这样抛下他畏罪潜逃了???

“嗯,半个时辰前走的,你别想了。” 男人嘲笑道:“都快残了还想着那么点风花雪月呢?”

晏无意理都不理他,翻身便就要下床,男人见状只好道:“他走之前要我看着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男人听见这话,又气又好笑:“你倒是狐假虎威起来了。”

“反正要骂也是骂你。” 季连珣耸耸肩,变戏法似的拿了两个酒碗出来:“好久没喝了吧?”

“是啊。”晏无意顺势坐了下来,看着潺潺的酒液注满大碗才说道:“大概得有个七八年了。”

“不止,上一次一起喝还是偷来的酒呢。” 季连珣倚在窗边,想起过去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他的眉宇顿时舒展开来,眼中的郁色也隐隐消散了一些。

“偷的酒,喝起来最是醉人。” 他对着月亮举起碗,看着月光如酒一般盈满碗中,笑了起来:“现在反而喝不醉了。”

“咱俩当时喝醉了,后来娘可拿着扫帚抽的我。” 晏无意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祸搅着去偷酒的,为什么没被罚?顾小师叔怎么对你这么宽泛。”

“你错了,我被罚了。” 听到那个熟悉的称呼,季连珣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随后他平静地说道:“一直被罚了十年。”

那年他十六,那个人二十三,本是师徒关系,然而一次玩闹似的醉酒彻底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轨迹,不仅将原先丝毫不相关的两个人捆绑在了一起,还造成了一切闹剧的开端。

男人的神色沉痛哀戚,那样的表情,晏无意非常熟悉。过去的十年间,每一次回梦旧事醒来时,镜中人也是一样的脸色。他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轻声道:“父亲曾经让我我立下誓言,若非璇玑阁到了末路,否则绝不将其枢密外传。”

时隔这样久的时间,璇玑阁早已荣光不复当年,晏无意苦笑道:“现下已是故人长绝,所谓的穷途末路,也不过如此了。璇玑阁人之所以能传承百年不倒,是因为其自身的特殊性。”

季连珣放下了酒碗,静静听他说。

“老阁主晏天机生来便可与飞禽走□□流。”

怪不得那个老头儿整天神神叨叨的,原来是在和周围的林木雀蚁聊天啊。季连珣嗤了一声,给自己碗里斟满了酒。

“我的父亲晏南天则是江湖出名的乌鸦嘴,而母亲星官姚玉瑢则是谶言者。她会做无数跟未来有关的梦,无论过程,结局绝对是正确的。”

季连珣举起了碗,他天性凉薄,虽与晏氏夫妇相处了不少的时间,却也提不起尊重的心思来。因着身份的缘故,他也无法完全信任璇玑阁,甚至就连对最为亲密的阿寻也有所保留。季连珣知道自己冥顽不灵,油盐不进,一颗心早已在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磨练的无所畏惧。晏氏夫妇之后是谁,是不言而喻的。他端起酒碗,遮掩着自己此时的不安。他怕了,怕听到顾清寻的一切事情,可却又忍不住去追寻。

“阿寻呢?” 他听见自己用一种急切又隐忍的声音问道。

“小师叔生来不同。” 晏无意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他生可知人心,所有人心底里的想法都瞒不过他。”

当啷——

酒碗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季连珣颤抖着唇,只觉得眼前发黑。

脑海里的唯一念头让他万念俱灰,阿寻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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