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命真是又贵又贱,有的人死的重如泰山,有的人死的贱如刍狗。都说人生来本是一样,可是世间总有莫名其妙的规矩将他们定义为三六九等。

有了这稀奇的阶级,就能把人命当做玩意儿,乐意时耍一耍,不乐意时就随手丢弃了罢。

这古怪的规矩更是以这江湖中人犹甚。

“王大哥!还有小虎…” 温述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景象。他无法想象,只是几个时辰前的才分别,便已是成了永别。

“是一刀致命。”晏无意面色凝重地轻拨开尸体的衣襟,看着那道最致命的伤口说道:“下手的人显然是没打算留活口,甚至连犹豫都没有。”

“他们只是平民老百姓,不可能招惹什么深仇大恨。那些人要么是埋伏在这里,要么只是路过。”温述秋低垂着头,轻轻说道:“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求钱财又无冤无仇,也许只是在茫茫沙漠里无心的相遇。究竟是谁要这样痛下杀手?”

他紧紧抿着唇,脱下干净的外袍裹起小虎那小小的尸身,又伸出白净的手阖上王总驮那充斥着不甘而大睁着的双眼。

“也许他们只是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罢。”晏无意挽起袖子,帮他将僵直的尸身摆放在一处。

“像你一样吗?”温述秋微微偏头,看向他。

“不……”晏无意心里咯噔一下,半是担心他知晓一切后疏远自己,半是有了一些可怕的猜测,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他们和我不同,我显然……更幸运一些。”

“你确实幸运的多,至少有自保的能力,不是吗。若是你同他们一样,也许躺在这里的就是你了。”久久之后,这话语似是叹息一般从温述秋口中逸出,待晏无意再看时,他却已经闭上双眼虔诚地为亡者诵经祈祷了。

晏无意垂下眼,双手合十,诵出心经,旨在引领亡者明白因果道理,破迷开悟,还消业障。

夜已深,可是两个人谁也睡不着。心里沉的像是上了把大锁,就挂在心口,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述秋。”

两人已经离开那里很远了,可刺鼻的血腥味仿佛仍然在鼻端萦绕着,挥之不去的一股子死气沉甸甸的压抑在二人心中。晏无意拼命地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好打破这燥人的寂静。

“嗯。”温述秋罕见的没有笑。他只是微微偏过头,静静地看着晏无意。眼瞳里,嘴角上,眉梢间一点疑问的意思都没有,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晏无意想说什么似的。

“休息一下,咱们聊会儿。”晏无意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你的疑问,我想我能回答。”

这大漠中的夜晚永远是不同于别处的苍茫,白天还热的如同火炉一般,夜间却骤然冷了下来。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沙上竟然皆是结了一层白霜,与月光融为了一体,被星光映的璨璨发亮。二人清出一小片地方,点了一个小火堆,温了一壶酒。

“怎么会想到来闯江湖?” 温述秋抬手拨拉了一下火堆,火光猛地蹿了蹿,他并不急于知道那个答案,只想随意聊聊。

晏无意看着冒着泡的酒壶有些失神,微笑道:“年少时也没多想,只想着要报仇,却不明白向谁报,如何报。懵懂之间,便已身在江湖之中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带着点自嘲道:“当时我觉得自己已经痛苦至极,然而那痛苦现在想来也只不过是十六七岁的痛苦罢了。”

温述秋听罢,沉默半晌后也笑说:“就连那功成名就后的得意,恐怕也是十六七岁的得意吧。”

“没错。” 晏无意抚掌大笑,“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他的笑声很响,惊动了雾与云,它们逃也似的散开了,露出了那原本半遮半掩的月亮。那月圆的好似江南的宝珠,晏无意看着夜空,突然喃喃道:“ 江湖就是这样的。”

“什么样?” 温述秋坐在他身边,也扬起脸看着无垠的夜空,问道。

“你觉得自己仿佛就身在其中,而江湖只是一个极小的圈子。可是实际上,你所在的任何地方都是江湖。无论是坐在那里喝茶,还是骑马去赏花,都是在江湖里。” 晏无意就势躺了下来,目光放空地看着夜空,“没有任何差别,避无可避,大抵就是这个感觉了。”

云又回来了,做了月儿最后的衣纱。没了月光的天空,暗的像是被拨灭的蜡烛。

难得的静谧却很快就要被不识趣的自然打破。

有些不对…

晏无意仔细看着夜空,愣了愣,伸出手,感受着那携卷着沙子的乱风,突然翻身坐起来,凝着脸色道:“述秋…你有没有觉得风向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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