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涯很吃惊:“小王爷为什么留下信离开,这是为何?”
安望海一脸难色:“我也不知道,你说,唉……”
平静的唐舍却直接发现了问题所在:“安爷,胡将军为什么偏偏派人通知你,我没记错的话,如今管理城防事物的是詹大人,你只是一个商人而已。”
詹天涯也意识到问题所在,立即看着安望海。
安望海知道,自己因为焦急的原因,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他赶紧借口说,他一直为军中置办粮草饮水,所以,是胡将军担心军寨,先派人回来询问,顺便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这个答案自然不能自圆其说,不过,安望海却因此得到了另外一个让他震惊的事实——唐舍已经快十来年没见过小王爷了。
为何?
唐舍曾经是尊王麾下的一名军师,后被朝廷封为军师将军,去北方作战,这一去就是十余年,刚刚返回京城就得知小王爷偷跑到铁狱郡的事情,加之朝廷又要详查前任郡守之死,所以,尊王就奏请当今皇上,让唐舍来铁狱郡,一方面是查办案件,另外一方面便是找回小王爷。
听到这,安望海心里一沉,完蛋了,这么说他完全没有任何必要杀死尉迟然呀?当然,安望海并不知道胡顺唐没有得手,只是尉迟然自己出走了而已,不过失踪就失踪了吧,也免得露出破绽来。
安望海立即想办法查了这个唐舍的底细,这一查惊得他下巴都落下来了,这个唐舍在军中威望极高,在北方战蛮夷的时候,立下赫赫战功,说是威震天下也不夸张,而他却选择在最如日中天的时候离开了军中,直接交出军权,并自愿回尊王府当一个管家。
来者不善呀。安望海意识到了这一点,加上皇上
给了他暗门关令牌,难道说,皇上对安望海也不信任了吗?
大军刚返回铁狱郡的同时,尉迟然也悄悄入城,在缉拿司中直接绑了缉拿司的头儿,逼问出了唐千林如今的赏金任务,随后再次出城,去找唐千林去了。
有人闯入缉拿司,并且还绑了那里的头儿,缉拿司解脱后,立即告知了手下通知了军士封城,希望马上缉拿这名胆大包天的贼匪,而且也赶紧派人去通知唐千林,他认为是有人来找唐千林寻仇。
尉迟然快马加鞭赶到了沙河,因为今天唐千林的任务就是在沙河边上潜伏,杀掉一名非法暗商。尉迟然赶到的时候,唐千林还没有等到那名暗商,在看到尉迟然之后他很是诧异,但他从尉迟然的表情上读出了什么,显得比较坦然。
尉迟然翻身下马,上前道:“我已经去过沙妖巢穴,也去过古难全商道,我知道了一切。”
唐千林默不作声,只是磨着自己下凤枪的枪头。
尉迟然也不惧唐千林,上前道:“前任郡守死前十天,你去见他,他告诉你,让你去杀城西烧饼铺的一家五口,你当时是拒绝的,因为你不杀无辜之人,再者,就算那些人该死,前任郡守也得先通知缉拿司,由缉拿司委派给你,你需要按照程序来走,但前任郡守却告诉你,此事不能声张,因为那一家五口压根儿就不是人,而是沙妖。”
唐千林停手,看了一眼尉迟然,也不说话,只是看着。
尉迟然又道:“听闻此言,你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后郡守大人说了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那就是将你妻儿复活。”
唐千林的手抖了下,他吃惊地看着尉迟然,表情上分明写着:你怎么知道?
尉迟然道:“我知道你萎靡不振,都是因为你妻儿之死,如今能打动你的只有那一件事,身
为异道,你也知道有传言可以让死者复生,只是不是随便就可以做到的,郡守大人坦诚了他异道黄泉的身份,并说他有办法,而且信誓旦旦向你保证,你虽然不相信,但还是去做了。”
唐千林起身,看着尉迟然竟然点头承认了。
尉迟然继续道:“你是从暗道去的烧饼铺,你也很诧异为什么郡守大人会有暗道直接通向那里,但是你没迟疑,因为你在除妖,而且成功后还可以复活自己的妻儿,一开始都很顺利,一切都如你对现任郡守所说的那样,只是这中间发生了一个意外,一个你完全没想到的事情。”
唐千林双手都在颤抖。
“你开始杀了老年的沙妖两口,然后去主屋,先是杀了沙妖夫妻,最后准备对那名孩子动手的时候你迟疑了,你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尉迟然深吸一口气,“实际上现场没有你所说的第二个孩子,你下手杀的就是沙妖两人的孩子,你开始迟疑了很久,终于还是下手了,当你的下凤枪捅进那孩子体内后,你才发现,那孩子是个人,而不是沙妖,你吓坏了,但是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你认为自己被郡守大人骗了,也就是因此,你埋下了杀死他的念头。”
“不,郡守大人不是我杀的!”唐千林喊道,“我没有杀郡守,我也没有杀那个孩子,我只是用枪头割破了他的手臂,我发现他流的是血,而不是砂砾,所以我知道那是个人,不是沙妖,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会被沙妖抚养,我后来去问过郡守大人,他只是告诉我,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否则我和他都有危险,我也的确什么也没说。”
尉迟然意识到,自己的推测有错误,当然,他也猜想过唐千林没杀那个孩子,因为他失去了妻儿,自然也知道那种感觉,除妖是一回事,但是让他下手去杀一个人类的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