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凌四平提醒,我赶紧停止所有动作,只两只脚一前一后,一下一上,一只左手还提着闫冯伟的后脖领子。
听凌四平指示,我闭上了眼。
能够觉出,那些飞沙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太大影响,而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绕过我们,朝着后上方快速聚集。
片刻,周围不再有明显的流动感。
凌四平的声音再次传来:“成了,睁眼,调整下,继续赶路。”
缓缓睁眼一看,四周围一片幽蓝光晕。
抬头间,就见洞口原先的那块石板,竟然又重现出来,将下来的入口封得严丝合缝!
“二哥,别多琢磨,先下去!”凌四平提醒我道。
洞道内诡奇的蓝光虽然晦暗,但贴附洞壁,似乎无死角全方位覆盖。
我虽然看不到远处,但能够看到,干饭驮着凌四平,踩踏黑砖悬浮梯,如履平地
般的加快速度,朝着斜下方走去。
“兄弟,你……你松开我领子。”闫冯伟道。
我说:“你自己小心。”
被松开后的闫冯伟颤颤巍巍向下迈了两步,呼吸逐渐变得比牛还粗重,却是说道:
“现在那些‘砖家’个个都标榜自己有多专业,他娘的,真应该把丫们全弄来,让他们沿着咱爷们儿的英勇足迹走上一回!让他们从专业角度解释清楚,这‘楼梯’……这浮桥究竟是怎么个道理。”
见他嘴里说着,却脸斜仰向上,眼珠还不断往两边转动……
我心说高了,这哥哥的胆子也就一般般大,但他就跟一只水熊虫似的,能随着环境的细微改变随时正确调整姿态,甚至必要的时候随时能够“进化”!
这种“属性”的家伙,任何环境下都很难置自身于濒临灭亡。
要不然,水熊虫怎么能存活几亿年呢……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傅沛下来吗?”
凌四平再度开口,我和闫冯伟脚下都微微一顿。
凌四平冷哼一声,说:
“说到豪勇,我且比不上大哥;说起谋略,在二哥面前,我屁也不是;比起老三老四……呵呵,算了,那两个家伙,和咱弟兄已不能相提并论。
不过,道爷我虽然比两位哥哥不如,可说起看人,我
自认你们谁都比不上我。
那傅沛从前是对二哥你忠心耿耿,但时过境迁,沧海桑田,过了千百年的平淡日子,再让他像以前一样,万事以二哥你为尊主,为你肝脑涂地……呵,那十成十是不成了。
更何况,他现在真正有了牵挂。为了老婆孩子,他也决计不肯真心为二哥你舍身犯险。
所以,真要让他跟着下来,那无异于赶鸭子上架。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多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咱们有害无利。”
“可以理解。”闫冯伟道:“诶,你边走边说吧,别停。这特么前一脚后一脚的,还一上一下,我撑不住啊。”
“嘿嘿,你这小娃儿……”凌四平居然真地指挥干饭再度向前,同时说道:“你这秃瓢丑鬼,若是对你了解不深,定以为你是一无是处的。现如今,我却不能不对你刮目相看了。
得嘞!你肯为了报恩,跟随我二哥刀山火海,凌四平必定有所回报。我之前说过,你没有掌凭大能耐的根骨资质,我只能教授你一些屑小伎俩。
嗯……这么着,我言而有信。这趟出去以后,无论你身在何处,是何状况,道爷我都会找到你。
届时,你我兄弟定当痛饮三百杯。
而后,我便传你一门最最丢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