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撅着腚,抬着脑瓜子,顺着窗格向外看。
结果,第一眼看到的情形,直接让他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不光吓得嚎叫出声,还差点背过气去。
之前怕吵醒孟珍,他没敢开大灯,可旅馆不是自己家,房间布局不熟,也不能摸黑。
所以,他只开了一盏床头灯,而且把灯头掰得冲墙面。
厕所里自然开了灯,他顺着百叶窗这么一看,借着里外混杂光线,并有没有看到猜想中的劫匪。
而是……
看到了一双红通通的眼睛!
闫冯伟说:“我当时真就快吓死过去了。那透
气窗、百叶窗你见过吧?下沿离地最多不超过半尺。
我就趴在地上看,外边那双眼睛,正好从一个格子里,跟我正对上了!就隔着一扇门那么厚的距离!”
没等我说话,他突然长出了口气,眉梢眼角透出的表情,竟有些怪异。
他继续说道:“当时我是真吓到了,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外头那家伙甭管是人是鬼……我媳妇儿还在屋呢!
想到这点,我一下子就火气冲顶门子,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爬起来就拉开了门。
我本来想着,甭管是劫匪还是鬼祟,怎么着,都得跟丫拼了。结果……结果门一开,我就傻眼了。
门外头没劫匪,也没鬼物。我一打开门,就看见一屁。股。”
“什么意思?”问话的是干饭。
因为闫冯伟述说往事时间或因为情绪控制不住调门,所以干饭、娄阿蛾和袁七姑,全都被吸引走到了跟前。
干饭问:“屁。股?屁。股还能成精?”
闫冯伟咧嘴笑了,摆手:“我最先看见的,是一个撅在那儿,穿着紫色裤衩子的屁。股。跟着就……”
没等他继续往下说,娄阿蛾忽然做了个动作。
她背过身,上半身往下弯,两只手各攥住一只脚踝,向下的脑瓜子,从
两腿。间、接近地面的位置探了出来。
因为视角的关系,这时我就和她一上一下,打了个照面。
她保持着那不怎么雅观的姿势,冲我眨了眨眼。
跟着就有人冲过来,硬把她给别成了正常姿态。
“你干啥啊?!你可怀着呢!!”傅沛急得头发都支棱起来了。
经过娄阿蛾一演示,我算是‘开窍’了。
百叶透气窗;
一个里头,一个外头;
两双眼睛在一个靠近地面的格子里对上了;
门一开,先看到的,是一个撅着的屁。股……
我想象出了当时的场景,转向闫冯伟,啼笑皆非:
“你说的怪事,就是嫂子在外面撅着,跟在里头撅着的你,开了这么一个……一个不上台面的玩笑?”
闫冯伟咧了咧嘴,像是要笑。
但是实际表情却比之前还要难看:“我一开始也气乐了,这老娘们儿,啥时候脑瓜子这么灵光,知道用这损招吓唬我了?
我一手提裤子,一手拍她腚……
可等她笑着直起身,转过来,面朝着我的时候。看清楚她的模样,我就真是笑也笑不出,气也气不起来了。
她,是我媳妇儿。是和我睡一张床的娘们儿。
可是,她那时的模样,却不是那个时候应该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