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老年人睡眠时间不多,刘遵起身时,祖逖已用了许氏煮的早饭,准备练兵。
祖逖见刘遵起来,便拿了几本,说这是他的独门秘籍,这段时间刘遵日夜熟读,练兵的事由他和韩据来操心就好。
刘遵虽然心急如焚,也知道兵家大事,万万不可儿戏,于是接过便回住处。
刚走近住处,已见靳月光笑意盈盈,在门口等候。
靳月光换了一身上绿下红的衣裳,裙摆拖地。上衣外层的纱衣仙气飘飘,束腰更显身姿修长。
刘遵叫道:“好大一只红辣椒!月儿是想辣死亲夫不成?”说完拉着靳月光回到屋内。
靳月光自然问起何谓辣椒,刘遵随口回道是与胡椒相类似的植物。
刘遵迫不及待地拿出卷。果不其然,那几本所谓的秘籍都是兵。
“还好祖逖也出身名门,是个化人,不然连写字都要找人代笔。”
刘遵见上面写得密密麻麻,又有不少手绘插图,想必是祖逖的心血之作。
“看来刘郎收获颇丰嘛。”
刘遵见靳月光也凑上来好奇的内容,他却把一收,说:
“叔父说了,这是不给外人看的。月儿也要过了门才能看。”
祖逖当然没有这么说过,纯粹是刘遵玩心大发。
“哼,不看就不看,月光也学不来这些血肉横飞的东西。”
“此话当真?”
刘遵说完,不慌不忙地掏出陨石匕首,刀柄上的几颗宝石闪闪发亮。
靳月光一看到这匕首,立刻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张手便要来拿。
刘遵说了声“且慢”,他问靳月光:“许夫人昨晚和你聊了些什么。”
靳月光双手缩回到身前,撇了刘遵一眼:“妇道人家还能聊什么,刘郎何时变得如此好打听。”
刘遵心想,不说就不说,老子还能怕你跑了不成。
他看靳月光今天打扮了一番,不捉弄一下说不过去。于是靠到靳月光身旁,低下身子,缓缓地掀起裙摆,露出一双长腿。
靳月光以为刘遵要亲自帮她绑上匕首,于是说:“今天没带上匕首呢,多煞风景。”
结果刘遵把匕首放到地上,抱着腿一发力就把靳月光整个抬了起来。
靳月光一慌,双手轻捶刘遵后背,笑着道:“来人呐,有人光天化日要行凶啦~”
刘遵把靳月光抱到床榻边放下,后者不急不慢地整理着衣裳,正想开口,刘遵抢先一步说:
“叔父已经同意了亲事。他就是古板了点,看到匈奴人下意识就给脸色。”
“让刘郎担心了,是月光做得不对。”
“不是月光的错。对了,你的刘郎还有点事,月儿先自己找点事情做。”
刘遵说完胡乱吃了点东西,就溜了出去。
其实他并无要事去做,只是想找个地方静心而已,不然一天到晚对着这女人,难免分神。
刘遵知道城郊有片竹林,是前几天王安告诉他的,说刘遵喜欢乐器,那里的竹子用来做箫笛非常不错。
刘遵又回屋拿了萧笛。靳月光看他神情忧郁,也没有说些什么。
她太熟悉这种表情了,男人有些事情不足为外人道,有些情绪只能自己想办法排解,即使是身边人也无法分忧。
她能做的,就是在这时候不轻易去打扰。
刘遵骑着马出了城,来到竹林中。
清风拂面,他感觉到一阵凉意,头脑也清醒了几分。
坐到山坡上,刘遵长舒了一口气。
一路走来,他太紧绷了。
开局从蓟城逃出,后来在佛图澄暂住也不过是寄人篱下。与石勒的交锋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无形的精神压力不小;后来虽然得了美人靳月光,但也是一路放心不下; 直到最近确认了靳月光心意,心中想的是日后要回东晋,却又想留在这里当流民帅,偶尔更觉得还是闲云野鹤的日子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