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恨自从在钱塘江中将慕风颜救起之后,就带着他暂时栖身在普照寺中,饮恨知道现下消息本来该是早已传去了披云山上,他这是以自身为诱饵,想要逼裳千炽现身,毕竟裳千炽是不可能探查不出来他真身的,上古秘术并非是只需要三个生灵血祭,而是至少需要三个,多一个生灵血祭,蚩尤复生之事就多一分成功机会,裳千炽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只是身为白帝之子,饮恨现下确是不知蚩尤复生之事到底是对是错,毕竟当年蚩尤和炎黄大战之事,饮恨也自来不会去认定其中到底是谁对谁错。

但是就在这时,逝水忧云自云栖寺中传来消息,慕云尘孽在梨花坞中遭到横水南琴和浪卷白沙追杀,暂时只能躲在云栖寺中保命,而大理皇宫中也传来一些诡异传言,饮恨现下最好立时去大理皇宫之中仔细探查一番。

(三)

其实饮恨此时在普照寺中也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关于大理城中的小道消息和八卦传闻,听说是大理城中那个新登基为帝的段云霆陛下现下已经一个月没有上过朝了,他一个月以前就命人在他的寝宫之中架起了一座八卦丹炉,然后经日里就只是一味的在内宫之中炼丹修道,递上去的奏折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朝中武大臣无奈,只得彻夜跪在段云霆的寝宫外求他不要再一味痴迷修仙炼药,还是将心思用在批阅奏折,勤勉治理朝政上才是正经。

但是那段云霆却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任凭朝中几百武大臣轮流在他寝宫外面彻夜罚跪,自己却还是一门心思的在内宫之中摆弄他的八卦丹炉……

饮恨听到消息之后感觉到此事微微有些蹊跷,他坚决不同意慕风颜跟随自己一起去大理探查,自己只身一人千里迢迢赶回来大理城中之后,就在夤夜之间暗自潜进大理皇宫之中,仔细探查之下,竟然发现八卦炉前那个整日穿着龙袍在丹炉前潜心炼丹的人其实根本就不是段云霆,而是那个江湖上人称一叶莲华的剪水无垢,他立时知道段云霆此时一定是已经被披云山乱云殿自大理皇宫之中劫持走了……

因为乌血元珠现在还在段云霆手中,饮恨在心中料定裳千炽此次派人去大理皇宫之中劫持段云霆必是因为想要自段云霆手中夺回乌血元珠,再将他血祭的,毕竟若是他之前为了治好双腿吸收了一些乌血元珠神力,那血祭时的一身精血更加容易相助蚩尤大神复生,而且以裳千炽他的心性手段,保不齐会在血祭之后用拘魂印拘了段云霆魂魄,将段云霆的魂魄给扔进浮图山下的三千亘河溺水之中让他魂消魄灭……

因为知道化名云逸真人的云横在江湖上消息最为灵通,饮恨又匆匆自大理千里迢迢的折返回来钱塘江边上,之后就一路上快马加鞭的赶来嘉兴城西三十里外的云鹭山上去找云逸真人,他现在自然顾不得云逸身边站着的二男一女,那二男一女自然是归尘,江漓,陀陀三人,连那个赵玖儿真身都是千叶太子,只是而今除却陀陀之外,千叶,江漓,归尘都是投胎转世的凡身,云横和玄孽一直留在云鹭山上就是为了他们,只是这些事情眼下显然是和饮恨并无一点牵连,他现在只是一心想要急切知道段云霆现下情况到底怎样。

……

……

云逸塔前几株枝繁叶茂的苍松翠柳之间,云逸真人正在那三个孽障崽子一旁的一棵千年古松树下平心静气的清修打坐,不等饮恨上前开口,已经将段云霆因为想要私吞乌血元珠,和裳千炽反目,现下已经被裳千炽自大理城中抓去披云山上,从新挑断双腿青筋之后押在山下水牢里面的事情一字一字闭着眼睛向饮恨和盘托出,而且在饮恨一脸大惊失色的气急败坏下继续轻描淡写的淡然向他细心解释起披云山水牢之内和一般寻常水牢之中的最大不同之处:

“披云山的水牢里,水池中的清水冰寒彻骨,但是因为段云霆真身修为不差,想来还不至于忍受不住,挑断双腿青筋只是为了让他在水池之中老实一点,因为披云山的水牢之中只有手枷,没有脚枷,只能枷上他的双手,至于脚上,给他坠上两只五十斤上下的大银镯子也就成了,这样一来,他最多也就能将头和脖子露出水面来,连手枷都要浸在水里,”他说,“但是这披云山上的手枷是前后两层,前面一层竹枷夹住的是十根手指,后面一层木枷夹住的是两只手腕,这两层手枷之间有销簧机关,池水浮动时,木枷松一些,竹枷就会紧一些,竹枷松一些,木枷就会紧一些,其实他心中自是十分希望木枷紧一些的,”云逸说到这里,忍不住云淡风轻的微微轻叹口气道,“因为十指连心,如此苦刑,岂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大理皇子能够忍受得了的,但是好在裳千炽他自来即是个十分讲规矩的人,”他说,“水牢之中的囚犯,一日两餐总还是一顿都不会差的,吃饭之前水面会下降一些,让他的肩膀和戴着木枷的双手能浮在水上,捧勺子吃饭,每餐一碗蛋羹一碗鱼汤,外加三两芋头,二两山药,一两都没有克扣他的……”

“混账,蛋羹鱼汤是发物,最能加深伤口疼痛,山药芋头也不是谁都能吃的,想必段云霆生来就有对山药芋头的忌口,不然裳千炽也不必要特意如此,”饮恨感觉到自己心头一阵无名火起,“本来是他有意要将段云霆血祭,段云霆就是当真想要私吞乌血元珠,本来也是该的。”

“但是神尊,你以为到了披云山上,段云霆还能隐瞒住自己真身的吗,”云逸听了之后苦苦笑笑,“你们既然知道裳千炽真身,为什么不去天庭上请天兵天将降他?”他说,“想必是不愿意让天帝和玉帝二人趁火打劫,觊觎三颗血元珠的才对。”

“虽然你和洛水帝子关系不差,但是蓐收还是想说,若是天帝吸了四颗血元珠中神力,五方天帝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无妨,只是手中有无兵权差别。”

“这个还用你说,你们四海龙族会轻易放弃那些虾兵蟹将兵权,想用交出兵权换取一世清静,人家只会步步紧逼到你饮鸩自尽为止,毕竟自来帝王将相若是心中想要杀人,自然会先去杀那些手中无任何兵权之人,既然对方无力反抗,那自然是乐得一个不杀白不杀,”

“哦,忘了告诉你了,浪卷白沙现下正被裳千炽他发派了一个十分清闲自在的轻松差事,在山下水牢里看守段云霆,一不要让段云霆死了,二不要让他跑了,因为不在水中浸上整整七七四十九日,他身内的乌血元珠神力是无法和他真身彻底融合的,”

“如此融合神力,非要将人在水里给折腾的死去活来不可,”饮恨怒极,“这么说段云霆他岂不是每天都要在池中被灌个水饱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每日将他拽到水池边上,迫他喝上两大玉瓢清水,他若是不肯张嘴,捏起鼻子来就张嘴了,等他喝水喝饱了之后再让他将肚子里的水尽数吐在木桶之中,给他清洗清洗肠胃,如此反复七七四十九日,血祭的身子才能干净一些,”

“裳千炽这个妖精,本座在普渡山上都没使出来的手段,他竟敢用在结义兄弟身上,” “结义兄弟,一个佛前护法,一个蚩尤坐骑,各为其主之下,谁一刀杀谁都不会半分犹豫,毕竟,这世上只要是非亲非故之人,交情再深又能怎样,不过也只是在对方身死之后稍稍伤心上几天而已,情之一字,本为色身血脉相牵之情为最,三界众生,除却生你之人和你生之人,其余一切不过只是一剪清风四散的过眼云烟,神尊你可明白?”

“你就这样说你那位天庭帝子,他对你难道还不算真心,”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云逸微微有些不怀好意的戏谑他说,“五方天帝之间也算是情真意切,”他说,“但是现下可都是心中有些五蕴炽盛的想要争个五方天帝之主。”

“那是怕日后有一天会和崂山一脉对上,好歹先做个准备,”他说,“花水无缺现下已经是入了魔道,帝俊圣皇又是个出了名的护犊子,父子两个一起混账起来,又能怎办……”

……

……

“那你现在想要怎样,”云逸淡然的睁开眼睛问他,“看样子,你是很在意这个段云霆的,”他说,“但是,他是被裳千炽选中的血祭祭子,”他微微笑笑,“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若是当真被血祭,非但一身千劫功力尽废,元神魂魄都可能会飞灰烟灭。”

“别说风凉话了,”饮恨冷冷笑笑,“蚩尤复生,对天帝能有什么好处,”他说,“蚩尤虽然心中最恨炎黄二帝,但是他想打谁杀谁,还会去分辨是不是昔日仇敌的吗?”他问。

“好啊,那你现在就空手去求裳千炽放人啊,看他是不是菩萨,”

“他自然不是菩萨,想要从菩萨眼皮子底下劫人,有那么容易吗?”他问。

“饮恨,别太嚣张了,浪卷白沙真身是阿修罗,可不会对你徇私枉法,网开一面,”

“但是一个裳千炽,就足够让他徇私的了,”

“你想闯进乱云殿中将裳千炽给逮起来换段云霆?”云逸倏忽之间十分不可思议的抬眼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虽然是白帝之子,”他说,“但是云豹貔貅可是上古神兽。”

“无妨,裳千炽他少年轻狂,年轻气盛,饮恨约他在披云山下一决生死,他必然会依约前来,而且,不带一兵一卒,”

“哦,约战比武,为何不在披云山上最高峰上的悬崖绝壁之顶,约人下山应战,若是惹来路边凡夫聚众围观,岂不是太丢人现世的了?”他问,“你确信裳千炽他肯陪着你一起来丢这个人吗?”

“哼,百姓围观,他求之不得,既然费尽心机的想要蚩尤复生,又怎会不提前帮蚩尤从新树立起在九黎族众心中威望,你注意到披云山下左近村镇中百姓家家户户门前都长有一棵青枫树吗,只有九黎族众才会有在门前种青枫树的习惯,你以为他们当真不知道裳千炽真身到底是什么?”他问。

“看来你很会猜人心思,”他说,“你这样心机,白帝他知道吗?”

“三日之后,午时三刻,在云鹭寺中好好替我念段准提咒,”

“准提咒不是用来消灾的,”

“那灭罪真言呢?”

“云逸从不以为乱云殿有罪,”

“随你,往生咒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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