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冯玉,摇了摇头,一只手用力,勾住他的肩膀,一推,冯玉便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几步。
趁着空挡,云天上前拉起锦儿的手,柔软细腻,有些冰凉。
“走吧,锦儿!”
锦儿看着眼前的云天,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欣喜,她红着脸点了点头,泪水依旧,像秋雨,开了头就停不下来。
“云天,我跟你拼了!”冯玉面色狰狞,抄起一把凳子就砸了过来。
云天脸色一冷,侧身躲过,顺势将冯玉向前一送。
“啪”冯玉身躯不稳,摔倒在地,他气不过,双眼一番,昏了过去。
“云天,他没事吧”锦儿桃花带雨,胭脂红粉花了大半。
“没事,贱命身子,死不了”云天对于冯玉可没半点怜悯,他现在虽是云天,但灵魂却是那拥有现代思想的陈默,对于脑海中冯玉曾做过的缺德事,云天恨不得揪下他的脑袋。
“那就好,云天”锦儿脸上虽然带着泪痕,但总算明媚了一些。
“以后叫我天哥,知道了吗”云天转过身来,双手揽着锦儿,在她的额头轻轻亲了一下。
“嗯,天哥”锦儿脸颊飞霞,红透了一片。
大明皇宫很大,大到策马奔腾南北得两个时辰,两道身影很小,小到没有树高。但那又怎样,
云天的肩膀不宽,他愿意努力的撑起,那一方小小的伞,遮风挡雨。
西苑偏房,黄锦斜坐在黄花梨座上,眯着眼睛,一身蟒袍锦服还没有换下,显然刚从嘉靖皇帝修道的精舍回来,依稀能闻到淡淡的龙涎香。
“怎么了,冯玉,听小凳子说,你已经在此跪了半个时辰,有什么事,起来回话。”黄锦微微张开了眼,显得有些劳累。
嘉靖皇帝修道多年,甚是喜爱龙涎香,便令户部尚梁材负责采购之事,怎奈梁材不上心,只是下令各地官员寻访,若遇到便购买,不必特别费心。谁知被嘉靖皇帝知道,破口大骂梁材欺君,要砍了他的脑袋。
黄锦好一番劝说,才让嘉靖皇帝消了气,待其净身打坐后便退了出来。
“干爹啊,您可要替儿子做主啊,不然的话,儿子可就不活了”冯玉跪在地上,狼嚎阵阵,头磕的砰砰直响。
“行了,冯玉,别磕了,起来回话,到底是什么事,干爹一定帮你做主!”黄锦见冯玉额头渗出血来,于心不忍,让身边的小凳子将其扶起来问话。
小凳子还没迈开步,冯玉便爬了起来,一张脸上红一块紫一块,整个变了模样。
“咋了这是,跟别人打架了?”黄锦有些纳闷,身为执掌掌管司礼监、东厂的大太监,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满朝武谁不给个薄面,即便那位极人臣的林青鹿,见了不也是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
“回干爹的话,玉儿不是打架,是被人打了!”冯玉语调凄惨,配合脸上的红紫之色,像极了戏台之上的丑角,一张嘴,咿咿呀呀,令人生厌。
“呦,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大明朝还有敢不给咱家面的人?”黄锦扯了扯身上的蟒袍,心底犯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