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他们击杀了五色妖鹰,意外获得了飞翔的功法,可惜没有翅膀,并不能像鹰却一样飞向天际,但也解锁了轻身功夫,借着力攀上悬崖已不在话下。
今日天色已晚,便想着在崖台上休整一晚,正好尝一尝这珍禽美味。
囫囵的拔毛去脏,便架柴生火,仍然将那肉用树枝贯穿了神体,架在火上烧烤起来。
此刻天也渐渐昏暗下来,崖上气高风冷,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冷热交织,别是一番滋味。
不多时,那肉在火的炙烤下呲呲作响,焦香四溢,不禁让人食欲大动。两只猴当真猴急起来,毛手毛脚的撕扯着外层熟了的肉,塞入口中吃了起来。
两只猴边烤边吃,不亦乐乎。石天见那火不旺了,便随手抓了根枯枝,想着加些木柴,哪料手摸到一个冰凉凉、软乎乎的东西,登时吓得根根汗毛竖起。惊魂甫定,找了根树枝扒拉着,拿到火堆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乌青色的小鳄鱼,身长不过一尺多,此刻还在昏迷中。
石天想这必是五色妖鹰抓来的猎物,打斗时扔在台上,先前都没在意。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息,只是用木棍轻轻的拍打两下。
那小鳄鱼许是受了火烤的温暖,忽然动了动,幽幽的转醒过来。他看着火堆,又举头抬眼看了看两只猴,意识慢慢清醒,十分惊诧。自己本来是被那妖鹰捉了,意欲反抗却被那利爪拍晕过去,本以为必丧命鹰口,如何如今又活过来。再看两只猴,也不是妖鹰模样,倒是那火上架着被烧烤的倒像是两只妖鹰。
小鳄鱼疑惑的眼神似乎在询问。石天他们也是疑惑这是何等物种,生得奇怪,也不知道是否有修行,肉是否能吃。
那鳄鱼看着两只猴像看食物一样的眼神心中大骇,简直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慌忙开口乞求:“两位大王饶命。我本是这崖顶天池一只小鳄鱼,论道理也是龙血异种,可惜我们因长相猥琐被龙族排斥,早已丢了龙族名号。我也是机缘巧合受了一些造化,在这山顶上修行了几十年,可惜并无神通法门,也没有精进。今日在池边练功,不想被那对妖鹰盯上,谗我的修行,便欲捉我吞食。一只妖鹰我尚不能对付,两只联手我自然不是敌手,被捉了,反抗时更是被拍晕死过去,今日想着必死无疑,没想到被两位大王搭救,不胜感激。”
两只猴听明白了原理,见这鳄鱼甚是有趣,便大减了杀心,只是问道:“你在这山顶上修行,上面是何情形,你全部清楚?”
“我全都熟知。”那鳄鱼忙道,接着好像为了证明,便详细说起这山顶上的事情。原来这悬崖之上还有方圆十几里的地盘,也是宿主山脉的最高处。地盘四界也都是如此百丈高崖,凌云之上,固若金汤,此地便唤名凌云崮。 崮上平坦,宛如平原,森林草地,河流湖泊,也是一个小千世界。
崮上经常飞云流雾,雨雪丰沛,也蓄水成湖,流水成溪,溪水南泻,故在南侧山崖形成万丈飞瀑,飞瀑下泄冲出百尺寒潭,至于寒潭飞瀑具体情形它也不知晓。而他们现在所在的悬崖,正是凌云崮的东界,东界望海,自不必多说。向西仍然是群山,宿柱山脉与远山相接,山峦间也有平原和盆地等,千里之遥,极目难望。北界是茫茫大荒,滩涂、戈壁、泥沼恶地,也是望不到边际。
石天二人听说,果然觉得这鳄鱼是个地理通,又是个讨喜的小机灵,倒不如真的带着他,也是方便许多。
“我二人与你相似,也是得了机缘,有了修行的。我名唤石天,这个兄弟名陋耳。不知如何称呼你。”
“我也无姓名,也不知来历,自有知觉便在湖中生长。原来别的叫我小鳄,后来许是觉得并不妥帖,因我安家在一棵大角木下,又称我为角木下的,慢慢的就简称角木”
石天又细端详角木,见它头上还生着独角,暗忖必定是与龙族有些渊源,将来也不定不是个凡物,便对角木道:“你既然是龙血异种,哪能真的埋没了,不能称龙也可称个蛟,我看你就叫角木蛟吧。我们也是有此机缘,便允许你跟着我们一起做个伴,你待怎样?”
角木蛟当然更是求之不得,自然应允,也约定与兄弟相称。
说话间那肉早已烤得烂熟,火也烧的不旺了,自是添酒回灯重开宴,大吃起来。
角木蛟戏谑的想,本想今日定做了那妖鹰爪下亡魂、腹中食物,岂料峰回路转,刀俎与鱼肉反了过来,现在反而吃起那妖鹰的肉来,嘴里吃得痛快,心中更是复仇快感,嚼得最是解恨。
吃饱喝足。此时明月生于东海,远处涛声隐隐,但见粼粼波光尽披月色,月笼轻纱似梦幻;近处风声呼啸 ,崖下森森幽谷影影绰绰,潜藏夜幕欲夺人。三只凝望出神,挨着火堆取暖,不知不觉困顿熟睡,一梦到了天明。
晨风乍冷,火堆熄灭,惊醒三只美梦。赶紧加了些柴,待火烧旺,再将那剩余的肉烤了烤,大吃了一顿。剩余的也不理会,只将火熄灭了,便相约着继续攀爬上崖。
石天与陋耳掌握了轻身的功夫,攀爬自然不再话下,好在角木蛟身形不大,便让攀附在石天的身上,又缚一些藤蔓防着掉落,纵深向崖上攀去。
再往上也不过几十长,两只猴子跳跃攀附,走走停停,不过一个时辰,便一个纵跃纷纷跳上崖顶。
崖顶果然是平阔的好地盘。虽然在崖下见上方云雾缭绕,过了云里雾里,顶上反倒十分明媚。森林草地、溪流湖泊、野草仙花,出尘遗世,恰似仙山倒悬,当真是个神仙的领地。那二猴只顾欣赏风光,左顾右盼,应接不暇。只有角木蛟十分着急,催促着两位赶去他的家中,去见他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