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林见黎魑已将自己收拾干净,便收起手中的,直接越过他径自上了床榻,睡在了靠墙的里侧。
黎魑在地上僵着,也不知道该不该爬上去。
他们两个人又不熟,睡在一起实在是有些尴尬,可他又不想睡地板。
犹犹豫豫间,便听古川林道:“再不上来,以后你就永远睡在地上。”
黎魑闷哼一声,扭扭捏捏的爬上床,背过身子躺在了外侧。
入睡之前,他还十分正经的指了指横在中间的毛球道:“我们两个今晚便以此为界,互不干扰,谁越界谁就是猪。”
但第二天,他就被现实狠狠地打了脸。
早上,黎魑是被毛球用鼻子嗅醒的。
睁开眼睛之后,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张毛茸茸的狗脸,推开那张狗脸之后,则是古川林冷沉的侧颜。
黎魑心道:这人虽然性格琢磨不定,但这张冷脸倒还是挺耐看的。
眉清目秀,睫毛浓密,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当真是比自己要俊俏多了。
尤其是他额间的那道图纹,使其俊俏之中又增添出些许神秘。
正当他既羡慕又嫉妒之际,就见古川林突然睁开那双凤眼,语气冰冷的说道:“看够了吗?”
“啊?”
“看够了就把你的脏手脏脚拿开。”
黎魑听了他的话,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正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将古川林骑在了墙上!
他的咸猪手,还紧紧搂着对方的腰。
这这这……
黎魑大惊失色。
这可是大大的不妙!
他昨晚梦见自己在河沟里摸到一条大鱼,但那鱼竟然十分滑溜,多次扭着身子从他的手里溜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手脚并用,将它给固定住。
可谁知道,那条大鱼会是古川林嘛!
黎魑心里哼哼哈哈了半天,也没编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最后只好小声辩解道:“我就说我睡觉毛病多吧……”
大典的前几日,本也没有什么事情。
古淮奕等人难得离开宗门,既不用执行任务,又不用被诸多规矩束缚着,所以,一个个心思都野飞了,每日都是四处乱晃,早出晚归,几乎把整个朔州城都玩了个遍。
但曾暮寒却没有那个心情。
此刻,他的眼里、心里、脑子里就只有黎魑——那个可能会对明月间带来极大影响的跳脱少年。
再说黎魑,他这几日虽然也很想到外面野上一野,但奈何身上一穷二白,再加上古淮弈那个小崽子又不愿意带着他,所以只好抱了毛球,坐在客栈一楼的厅堂里,一边透过窗子盯着外头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边等着卫离给他买朔州的特产。
曾暮寒见黎魑独自一人,顿时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假装偶然路过,然后状似不经意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黎魑疑惑道:“咦?曾师兄?你怎么没有跟古淮弈他们一起出去?”
曾暮寒道:“淮弈他们不常出宗门,所以见了什么都觉得新鲜。更何况,小师尊还在房内,我得留在此处,以免小师尊有什么吩咐。”
黎魑道:“古川林那家伙正闷在房里静修,不便打扰,能有什么吩咐?他那个人一天奇奇怪怪的,还不如毛球可爱呢!”
看到毛球在黎魑怀里过度享受的样子,曾暮寒的心思更加纷乱。“想不到,毛球居然和李兄如此亲近。我和淮奕照顾了它几十年,可如今却还是碰都不让我们碰一下!”
“那是自然!毛球最喜欢的人就是我啦!对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