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唐云跟麾下三十人饱食一顿后,取了各自的兵器,在青玉观中寻到数十根坚韧的草绳,又跟赵麟讨了战马,直奔玲珑川而去。
本以为此番最困难的只是对付那野马群的马王,哪知道刚抵达玲珑川唐云就看到近百人正围住野马群,不断地用手中的绳索套着落单的野马,他们手法粗鲁,不少野马都因此受了伤,不断地哀鸣着。
早把这群野马当做是赵麟所有的唐云怎么能够容忍这些人糟蹋野马?他不由得怒吼道:“泼贼!住手!”
那群人被唐云吼得一愣,随即见到唐云不过三十来人,人数还不及己方的一半,顿时生出轻蔑之心,只见一个汉子骑上刚套来的野马,领着五十人摆开阵势,只听那汉子大声喊道:“你是何人?竟然敢管你爷爷我的事情!”
想唐云的爷爷对他是疼爱有加,又是惨死沙场,每当思念起自家爷爷,唐云的心中都有一股锥心的疼痛。
如今居然有人在他面前竟然敢如此自称,顿时怒火上涌,那一头披散的头发竟是无风自动,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冰冷的蓝光。
唐云扬起手中的斩马刀策马而出,那汉子也不惧他,竟然是带着身后的人一拥而上,不过因为汉子骑着马,所以第一个对上唐云,只听唐云怒吼一声:“记住!杀你者陪戎校尉唐云是也!”
汉子只见眼前一道寒芒闪过,随即眼中的一切陷入无尽的黑暗中,一刀砍下汉子的脑袋,唐云速度不减,直接杀进那五十人之中。
那近百人见状都是吓得亡魂大冒,死去的汉子在他们之中可是以勇猛着称,竟然在唐云的手中连一招都走不过,还被砍了脑袋,这让他们直接乱了阵脚。
唐云一阵冲杀,砍翻十数人后,其他人全部作鸟兽散,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想要放狠话,他是最先逃跑的,因此也是跑得最远的,眼见就要钻进一片密林中,有树木的遮挡,那人相信即便唐云骑的是一匹飞马,都对他无可奈何。
只见那人是大声喊道:“唐云!我记住你了,你敢杀我们黑山寨的二当家,我们黑山寨跟你……”
那人狠话还没有放完,声音却是戛然而止,他低头一瞧,只见胸膛的位置扎着一根箭矢,箭头更是射穿了他的心脏,原来唐云不仅刀法了得,箭法同样不差,可以说是弓马双绝。
唐云收起长弓,心中赞道:“蒙王的兵器当真非凡,斩马刀锋利无比,这长弓更是射程惊人,两百米开外都能将人一箭穿心!”
赶跑了黑山寨的人,唐云他们纷纷跳下马来,野马群没有放弃受伤的同伴,而且看到唐云打跑了伤害他们的人,竟然都是安静下来,没有胡乱奔跑。
一群人分别查看那些被弄伤的野马,他们虽然略懂一些治疗马匹的方法,但手头上没有药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却是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是干着急。
正在唐云苦思良策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作孽啊!好好的马儿,让你们糟蹋成什么样子啊!”
唐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仔细查看一匹野马前腿上的伤口,随后老者开始在草地上摸索,片刻后找出几株不知名的植物,摘下叶子放进嘴里咀嚼,然后将嚼碎的叶子敷在野马的伤口上。
那匹野马先是因为疼痛发出一声响亮的鼻息,随后却是安静下来,还不断用脑袋蹭着那位老者,似乎是在向老者道谢。
看到这里,唐云哪里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位老者乃是一位高明的兽医,还特别擅长医治马匹,因此立即上前恭敬地行礼道:“这位老丈,在下陪戎校尉唐云,不知道老丈怎么称呼?”
“你这后生连马都不懂得珍惜,竟然还是唐家的晚辈!”老者责怪道。
“老丈您误会了,这些马是黑山寨的人伤的,我们把黑山寨的人赶跑后,正发愁怎么治疗这些马呢!”
老者这才注意到地上还躺着十数具尸体,令人称奇的是老者没有流露出丝毫惊惧,反倒直接说道:“老夫端木炬,既然你们也想医治马匹,就给我打打下手吧!”
唐云闻言大惊道:“难道是人称楚伯乐的端木前辈!听闻您擅长治疗各种禽兽病症,被您相中的马匹无一不是宝马良驹,军中不少人对您都是交口称赞!”
“奉承话少说,看在你我两家颇有渊源的份上,好好看着老夫是怎么做的,保管你受用终生!”端木炬道。
“是!”
在端木炬的带领下,唐云一行人又是采药,又是磨药,还要安抚野马,不让它们胡乱动弹,免得造成二次伤害,看着唐云等人手段娴熟,三两下便能让野马安静下来,端木炬不由得频频点头,暗道唐家气数未尽。
等到把受伤的野马都治疗好,端木炬还给其他野马检查了一番,看到每匹野马都是健康无病,脸色露出会心的笑容,特别是当他看到那匹黑色的马王时,不由得赞道:“此马四肢健硕,毛色亮丽,进退之间如腾云驾雾,爆发之时如龙吟虎啸,真乃行地之黑龙也!”
唐云闻言大喜道:“如此宝马良驹,当进献给蒙王!”
端木炬看向唐云后问道:“你投奔了蒙王?”
“正是。”
“哈哈哈!好!刚好老夫想要投奔这位圣王,你得帮老夫引荐一番。”
对于端木炬的要求唐云求之不得,因此立即答应下来。
待唐云一行人引导着野马群回到青玉观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淡下来,看到唐云安全返回,在门口等候的赵麟长出一口气,看到赵麟亲迎,唐云直接滚鞍下马,恭敬地行礼道:“末将惶恐,怎敢劳烦蒙王亲迎。”
赵麟扶起唐云问道:“唐校尉怎么去了这么久?难道遇到了什么意外?可有受伤?需不需要孤命人去寻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