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航,你回来得这么早啊。”
“怎么样今天,感觉考得还行吧?”
没多久,赵柏芝也跟着走入进来,瞧得屋内情况,心中明晰,拍着齐航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
“哼,还能怎么样?”
“就凭他,还想上个什么好的大学?”
“要是真学习那么好,当初也犯不着去学什么狗屁倒灶的美术。”
哪知还没等齐航答话,段淑芬为转移话题,瞅准时机就先呛白上了。
说完,也没再理会二人,扭动着屁股向里间屋走去。
“吼什么,吼什么?”
“成天就知道鬼哭狼嚎,不知道还以为把你怎么着呢。”
“哎呀,别吼了,真烦人,谁杀你啦?”
当着赵柏芝的面,颇为不耐地推搡呵斥,待到不再发出任何响动,这才蹲下身,吃力得与儿子共同协作。
好不容易,将宋崇祖从椅子上搬离起来,放倒在床上,掀过身,拿出尿盆硬生生塞入身下,伺候小解。
“哎,柏芝在呢,那天是怎么回事?”
“听邻居们说,大哥他竟然动手打你,是真的吗?”
这边刚刚坐下,屋门再次被人推开,热情地打着招呼,探听详情。
说话的,是一名身着连衣长裙的中年妇女,相貌上倒是与齐航的母亲有几分相似,却雍容华贵,天壤之别,保养得极好。
“姐,小斌,柏泉,淑珍,你们都来了啊。”
起身相迎,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名青年人和另外一对中年夫妇,鱼贯而入。
那模样,显得局促不安,不自觉矮出对方一头。
“呀呵,几年不见,小航都长得这么长啦?”
在魏斌那略带幽默的调侃声中,赵柏莲心疼着,一把拉过自己的亲妹妹。
看向她脸庞上布满的沧桑褶皱,感慨良多。
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可想而知,这些年来到底经历过怎样的风霜。
悄悄来至旁侧,再次低声询问起个中缘由。
赵柏芝早在来往这里的路上,心中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并不准备再向其诉说什么,身为社会的最底层,这种时候,也要应该学会有所觉悟。
本着尽量不给别人增添任何麻烦的原则,一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往事随风,就这样,让它过去吧。
打碎了牙齿,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默默承受。
奈何几番争执,实在扭捏难以蒙混过关。
最终,在姐姐的逼迫下抹着眼泪,一五一十,啜泣着还原那天发生的场景。
压抑的情绪得到宣泄,在至亲面前再次毫无遮拦,尽情释放。
尚未愈合的伤疤,被重新揭开,鲜血淋漓,触目惊心,控诉着一幕幕丑恶的罪行,令人发指。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姨,你放心吧,我绝对绕不过他,定要好好算账。”
“是啊,二姐,他不是想要跟你断绝关系吗?”
“那好,从此以后,我们大家商量好,都不与他往来,如何?”
听完赵柏芝的讲述,在场几人顿时被气得怒不可恶,纷纷表态,好言安慰。
至于这其中究竟含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心知肚明,齐航扶着母亲,始终默不作声,暗自冷眼旁观地将几人神色一一谨记,打起思量。
“对了,二姐,差点忘记问你,今天你把我们大家召集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三个女人一台戏,东拉西扯地叙旧半天,好不容易才开始进入正题。
“呦,聊什么呢?”
段淑芬躲在里间偷听良久,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其实她心里也是好奇得紧,搞不明白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冒出来,一下子过来这么多人是要干嘛?
“姐,柏泉,淑芬,淑珍,你们看,是这样啊。”
“我们家里的情况,想必你们大家也应该是都有所了解,再加上路程又离得比较远,所以我也一直没能尽到这份孝心。”
“这些年来真是多亏有你们,妈才能活得如此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