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料想到李不言在听到李家被满门抄斩时的表情,但她没料到李不言的反应会那么大。
仿佛他怨恨嘉祐帝,不仅仅是因为李家被抄斩,似乎还有别的事。
但是,拂云想不到还有什么事令李不言更加怨恨嘉祐帝。
“不言,还没到那个地步,我们还有机会改变李家的命运。”
“我们的那个孩子还有机会出生。”
李不言终于冷静下来。
听到拂云提到了孩子,他问道:“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前世,他护送公主去永州和亲时,还未听拂云说她有了身孕,想来是当时拂云还没发现有身孕的事。
“不知道,不过大夫说我脉象强劲有力,可能是个男孩。”
“当时我名字都起好了,观棋,李观棋。”
“观棋不语真君子,不言对不语,正好与你的名字相应。”
她当时发现有了身孕时,不知道有多高兴,满心期待李不言凯旋,谁知等来的是李不言为国捐躯的消息。
再后来,就是李家被满门抄斩的事。
李不言单手环上拂云的腰间,把人揽进怀里,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背。
“放心,孩子的仇,李家的仇,我一定会报的,一定!”
他看向远处,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之色。
……
李不言带殿前司近卫军包围了烟柳馆。
烟柳馆是花柳巷的一家妓馆,馆内往来之人非富即贵,当然,漂亮妖娆的风尘女子也很多。
榕娘就是其中一个,她更是烟柳馆的花魁,七分容貌,却有十分的妩媚妖娆,曾迷倒无数男人,直到被荆侯爷包了场。
这位荆侯爷荆不屈,原来是荆楚国的国主。
李不言攻打荆楚国时,俘虏了荆楚国的国主,国主表示愿意归顺大齐,成为大齐的臣子,于是嘉祐帝就封了荆不屈为荆楚侯。
荆不屈成了荆楚侯之后,常常寻花问柳,卧榻青楼,包下榕娘,这一包就一整年。一年里,有十个月是宿在花柳巷。
李阐推开了包厢,李不言走了进去,只见荆侯爷温香软玉在怀,悠闲地躺在软榻上,榕娘修长如玉的手拿着一颗剥了皮的枇杷喂进荆侯爷口中。
榕娘衣襟褪至肩处,白皙细腻的香肩一览无余,她媚眼一挑,李阐仿佛受到了惊吓,稚嫩的脸热腾腾的,好像火烧一般,连忙转过身去。
荆侯爷将榕娘的衣襟拉回,整理两下,就与李不言道:“李爵爷,你这大驾光临烟柳馆,有何贵干?”
“奉旨查案,请侯爷配合。”李不言冷冷道。
“配合,本侯配合。”
荆侯爷只好从榻上起来坐好,穿上外裳,“李爵爷有话赶紧问,问完了赶紧走,莫再打扰本侯与佳人亲密。”
荆侯爷不是第一次被人盘问,他刚进东都那会,隔三岔五就有人例行公事盘问他,他都见怪不怪了。
一副无所谓随便你盘问,盘问完赶紧滚蛋的态度。
“侯爷还是好好配合吧,不然本官可不保证侯爷今日能不能直着走出去。”李不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