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灭了,大门缓缓打开,医生疲惫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摘下口罩,神色凝重。“江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但王小姐的情况……”

医生后面的话语江尘已经听不进去,他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被身后的林昊一把扶住。

“你说什么?什么叫尽力了?!”江尘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的。

医生轻轻挣脱开他的手,无奈地摇摇头:“手术很成功,但是……王小姐在手术过程中出现了并发症,现在……陷入了深度昏迷。”

“昏迷……多久?”

“目前还不确定,也许几天,也许……更久。”

江尘颓然地松开手,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他双手捂着脸,痛苦地埋下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王雪,那个像阳光般温暖的女孩,那个与他携手共进的爱人,如今却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林昊拍了拍江尘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默默地陪伴着江尘,分担着这沉重的悲伤。

屋漏偏逢连夜雨,王雪手术失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公司。一时间,人心惶惶,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集团,如同遭遇了雪崩,迅速瓦解。员工们纷纷递交辞呈,曾经门庭若市的公司,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办公室和零星的几个人影。

江尘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他的手机不断响起,是合作伙伴打来的电话,是客户打来的电话,但他一个都没有接。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狂风暴雨般的指责和质问。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江尘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江总,您在里面吗?”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江尘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起身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戴着墨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久不见啊,江总。”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看来,你最近过得不太好啊……”

“是你?!”江尘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眼中烧着愤怒的火焰。

“是我,怎么,看到我很意外吗?”神秘人轻蔑地笑了笑,迈步走进办公室,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姿态闲适地坐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落魄啊,真是让人……愉悦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尘握紧拳头,强忍着怒火,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这个神秘人撕破脸的时候。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神秘人慢条斯理地点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一团浓重的烟雾,呛得江尘咳嗽起来,“我要让你一无所有,我要让你尝尝从云端跌落深渊的滋味!”

“你休想!”江尘怒吼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神秘人轻蔑地笑了笑,“你拿什么跟我斗?你现在已经一败涂地了,公司倒闭,爱人昏迷,你还有什么?”

神秘人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江尘的心脏。他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是啊,他现在还有什么呢?他拼命地想要成功,想要站在世界之巅,可是到头来,他却失去了所有。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和我作对,你偏不听。”神秘人站起身,走到江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现在,你后悔了吗?”

江尘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夕阳西下,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逐渐消失,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的眼前浮现出王雪的笑容,那是他生命中最温暖的光芒,可是现在,这光芒也即将熄灭……

“后悔?不,我从不后悔!”江尘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神秘人的衣领,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一定会赢回来!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神秘人轻蔑地笑了笑,一把推开江尘,转身离去。

“江尘……”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尘颓然地坐在办公桌前,双目无神,任凭黑暗一点点吞噬自己。王雪手术失败的消息如同巨石一般,将他死死地压在深渊之下,无法呼吸。

“砰!”办公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林昊神色匆匆地走进来,看到江尘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江尘现在最需要的是鼓励,而不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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