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婷婷说:“不会吧,不管怎么样,父母也不会瞧不起自己的孩子的。”
陈安笑了笑,一脸失意地说:“闵婷婷,你这样想,是太年轻了,没有多少人生感悟,说了你也不相信,有一次,我去父母家,他们竟然一直盯着我,怕我偷偷带走什么,那眼神,跟防贼没有什么区别。”
闵婷婷听得张口结舌,难以置信,但想着陈安没有必要骗自己,不信也得信。
陈安继续说:“嘿嘿,那时候我真是深深体会到了各种人心冷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所以说末日不末日,对我来说,反正都是一样的荒凉。”
闵婷婷连连摇头:“真是想不到。”
张牧风说:“人这一辈子,难免磕磕绊绊,有起有伏。挺过去了,失意自然就过了。总之一句话,过去的都过去了,不用再去想。来,再喝。”
三人边喝边聊,爱丽丝趴在桌上睡着了,张牧风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将爱丽丝抱上去,又拿了一块桌布盖在她身上。爱丽丝迷迷糊糊地说梦话:“牧风哥哥,快跑,快跑,后面有丧尸。”
张牧星轻轻拍她肩膀:“你是做梦了,快睡吧
。”
陈安说:“你和爱丽丝无亲无故,干嘛对她这样好?”
闵婷婷抢着说:“人和人之间,总得有点感情吧?”
陈安说:“哼,感情算什么?”他是个很有城府的人,如果不是现在酒劲上头,这话原本不会出口。
张牧风回到桌前坐下,听了陈安的话,心想:“一个男人如果落魄的时候,是一个人挺过来的,那么他变得六亲不认也正常。”
闵婷婷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对了,那两只丧尸追我和爱丽丝的时候,好像它们并不攻击爱丽丝?”说着,看向张牧风。
张牧风说:“这个,我也不太……”
话没有说完,陈安大着舌头说:“胡扯,丧尸见人就咬,你以为……以为爱丽丝是个小孩,丧尸就会大发善心,哈哈,真是好笑!来,来,喝酒。”
闵婷婷被他一打岔,已就没有继续深究,三人干了杯中酒。
陈安说:“要不要大家轮流守夜?”
闵婷婷说:“最好守夜。别喝太多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人往往会变得无畏起来,张牧风说:“防谁?丧尸进不来,人又死绝了,怕什么?呵呵,整个柳
城,就是一座死城。”
陈安晃着脑袋:“对,对,这个破世界,还用提防谁了。”
夜越来越深,不知道什么时候,三人都趴在桌上睡了过去,一团死寂中,蜡烛忽而一亮,爆了个火花,随即熄灭了,原来已经到了尽头。
第二天,闵婷婷第一个醒来,她睁开眼睛,胳膊被压得没有了只觉,脑袋昏沉沉的,昨晚的宿醉还没有完全过去,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走进厨房。
厨房里灰熄火冷,她明知水管里不会再流出水来,还是用手转了转干涩的水龙头,接着看见橱柜旁边有十几桶没有开封的桶装水,打开一桶,接了一碗喝了,冰凉水一下肚,整个人顿时清醒多了。
她吁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好难受,下次我再也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