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一尊嵌在巨石里的钟表,遭受着经年累月的风雪和阳光。
可无论风雪亦或是阳光,钟表的齿轮一直在无情的转动。
阳光会走,风雪会停,可头顶的巨石是参天的漩涡,压得人喘不过气。
楚琪缩在漆黑的巷子里,她蜷缩着破烂的身体。
稍稍抬头就看见了那尊巨石。
她管那巨石叫做厄运。
“我们拍了你的视频,还有照片,别想着报警”
其中一个歹徒恶狠狠地笑着。
“还有,我告诉你,你的名字,你的家庭住址我们都知道,我们不劫财,只是来警告你,不该得罪的人不要得罪,先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再做出头鸟”
歹徒走后,楚琪捡起地上的裙子,用手拍了拍裙摆上沾染的灰尘,重新穿好,又将地上的手包捡了起来,掏出小镜子,用粉扑擦去了泪痕,唇边有一道非常浅的划痕,是刚刚两个人其中一人手表的划痕。
戴着十来万的手表,一定不是普通的小混混。
楚琪入社会早,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她太过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求救,什么时候只能默默接受。
高跟鞋有一只找不到了,于是她只好赤着脚走出漆黑的小巷。
此时也已至深至静,走了许久才找到一家2小时营业的药店。
楚琪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还买了一盒特殊阻断药。
她平静的犹如冬日的海面,眼里的水纹也都静悄悄的。
仿佛做这一切都轻车熟路。
当路过一个小摊贩时,楚琪花十元买了一双塑料做的拖鞋,就这样,三公里的路程,她走到了天亮。
穆承承梦里梦见许多怪物,怪物从天际降落,各個张牙舞爪,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一觉惊醒,发现时钟已经指向九点。
她揉了揉有些疲累的颈椎,然后推开套房内间的卧室门,发现楚琪正穿着睡衣在吃早饭。
她回头时,笑的明艳:“快来承,我买了早饭,油条豆浆。”
头上包着大大的浴巾,显然是刚洗过澡的样子。
穆承承觉得新奇,打趣道:“你什么时候起来这么早,还吃早餐?”
楚琪笑:“昨天酒没喝到位,睡也睡不好,准备吃了睡个回笼觉。”
穆承承不疑有他坐了下来,拿起一根油条掰成小块嚼着:“;兰朝晋的投资款我准备退给他”
“这都快拍完了,怎么退?”
“我昨天晚上回来后研究了下合同,给他出份补充协议,增加保底政策和优先回款,把风投转为固投算了”穆承承咽了咽食物:“我不想欠他的。”
“唔,好。”楚琪干脆又简短的答复,穆承承却侧眼望过去:“伱今天不正常啊”
楚琪转过眼光,将油条浸入豆浆里,眼见金黄色的油条被乳白色全然包裹住:“怎么不正常?”
“平时我一提到兰朝晋,你不得骂他三百个回合啊?”
楚琪笑了笑:“骂也骂够了,反正你们要退婚了,以后跟他别有瓜葛就行。”
穆承承若有所思地望着桌面:“希望就此结束,临城杀青后我得回去处理家里的事,我真的很担心我爸他们还瞒着我做了别的事”
楚琪喃喃:“再差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