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明争暗斗

关月不愧为城主之子，只是几下功夫，言语间就把刚刚众人的不快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再加上众美艳女子的打情骂俏，气氛显得和谐融洽。

看得出关月很有交际的能力，就连吕府的几个家将也似乎被他的风采所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形上，极少离开，都忘了与旁边的姑娘调笑了，当然也有一些是因为关月的身份原因，但不可否认，关月确有过人之处。

就连在众人身边的姑娘也都暗地里把他和身边的男子悄悄比较，似乎都有所不如，媚眼不由都齐聚在他伟岸的身躯上，显然对他感兴趣得多，一时间关月成了众人的焦点。

张小石身畔的素女贞贞也不例外，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关月的方向不时偷瞄几眼，好似偷腥的猫儿见到了可口的鲜鱼，心痒难耐。

张小石的身材并不高大，在众人中显得不甚起眼，加上亲和的笑容一直挂在碧青的脸上，给人的第一印象不甚深刻，似乎只是个很好相处的大孩子，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独自静静的品尝精美的素食，动作缓慢，配合他的脸色身材，似乎那些素食重若千斤，他不堪重负，举物艰难。

已而素女偷空见之，已忘了刚才张小石打磨道心时，给她留下冰冷血目的一瞬，再加上气氛的感染，不由鼓起勇气低声对张小石道：“小石公子你好奇怪哩？”

张小石笑容不变，眼神仍然盯在精美素食上，口中问道：“有何奇怪，莫非小石让贞贞失望了。”

贞贞虽然没有经过调教，但起码的交际应对还是知道的，对张小石道：“贞贞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会喜欢那些打打杀杀之事，公子不逞一时之气，很让贞贞佩服。”

顿了一顿，贞贞伏在他怀里动了动，又继续说道：“但公子似乎满怀心事呢，对贞贞都没有正眼瞧上一眼，让贞贞心里难过，难道贞贞就这么不堪入眼，还是公子心有所属。”

张小石把盯在精美素食上的眼神缓慢移到贞贞凹凸不平的身上，也不见他面容有何改变，就这么盯着素女贞贞，亲和的笑容，碧青的脸，柔和的眼神，却让素女贞贞心里无来由的一阵发麻，一时心如小鹿般在平野上狂奔，原本到嘴的话语都塞于喉间，全都说不出来。

张小石柔和的眼神在贞贞曼妙的身形上缓缓的，仔仔细细的一一扫过，似在研究一样精美的器具，心神集中，有若心无旁骛，最后终于说出一句素女贞贞不敢相信的话：“春宵苦短，不若我们上房行乐，不管此处众人。”

贞贞闻言心里一时凌乱不堪，不想张小石半天不说话，闷得像块木头，而一说话就是男人的正题，弄得没有经过世俗风尘的她心里有些不适应，一时愣愣没有回答。心里寻思着，莫非这才是张小石的本性，是个极度焖骚的男人？

看不出张小石会是这种人。

此时，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贞贞继续往下想的念头，只听关月大声说道：“小石阁下一直默默无声，是否我等说的话有些粗浅，以至入不得小石阁下法眼，不欲与我等交谈？”

关月还是把话题引到了张小石身上，不过话锋机芒甚利，有点咄咄逼人。

张小石心中暗暗轻笑道，果然来了，这关月定力不错，还以为他要继续忍下去呢，看来这贞贞定是他心中的禁脔，只是还没有公开关系，却被吕平得知，欲想借自己给关月一个打击，不论是自己出手，还是这贞贞被自己行乐，关月他心中的忿怒，恐怕是倾三江之水，也无法平息吧？

怪不得关月不肯离去。

吕平，果然不凡，虽然不是武者，但有这份心计，也够关月头痛。

张小石不由亲和笑道：“哪里，哪里，是小石见各位俊杰的高谈阔论，意义深远，小石莫能体会，不敢在各位大家面前献丑，只好藏拙而已，哪是什么有粗浅和高深，小石本人也是个粗人，会些粗浅的外功而已，莫让人笑话了，莫让人笑话了。”

张小石见关月是先天武者，虽然是刚刚进入的，对自己肯定不会像那粗犷的军尉教头般无知，否则关月也无须在此耗费如此多的精力，只要以城主之子，再加上先天武者的身份，即可强行带走素女贞贞了。要知道，先天武者，代表的是一个势力的象征，否则吕府也不会在与城主不睦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如此声势，当然和陶元明大师也不无关系。

张小石原本有些不着头脑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大概把一些暗地的关系整理一下，也有意要耍耍关月，当下不等其他人插话又接口说道：“刚才本人还正欲和贞贞姑娘上房去细细思量诸公的高远话语呢！”

关月神色不变，他身边的矮壮军尉神色却立刻显得有些不自然，没等关月接口就脱口而出：“那怎么行！”

众人一时不解。

“哦。”张小石也不答话，只是轻吐一声。

矮壮军尉词穷，当下一狠心道：“所谓佳人英雄，小石阁下和贞贞有些许不适，不若让有英雄气概的英伟男人和贞贞相处。”

这下，这相当于双方要撕破脸的话语一出，两方人马顿时紧张起来，只看张小石如何应对，吕府再怎么示弱，也不可能让关月等人如此骑到头上来，气氛立刻显得剑拔弩张。

张小石只是低头俯视贞贞，对关月说道：“不知关月有何想法。”张小石的敬语都不用了。

关月似乎骑虎难下，而且他对张小石的忌惮并不深，毕竟他的武者之境还不够深，无法感受到张小石身上更多的危险，当下顶着头皮说道：“不知小石阁下可否割爱，关月定会谨记。”

张小石亲和的笑容终于从素女贞贞凹凸不平的身体上移开，柔和的眼神斜抬十五度，轻轻投放在关月的脸上。

关月俊朗的脸庞上，剑眉一直，星目闪烁，眼中瞳仁不断放大，点点星光爆起，炸散，接着扩散至眼球每一个角落，身后屏风的垂帘也无风自摇，清脆悦耳的互击之声断断续续的传入众人耳朵，短短的一瞬，众人的眼睛似乎都有一花的感觉。

张小石看也不看的对素女贞贞说道：“小石从不强人所难，贞贞你可要把握机会，看清形势选择。”

这等威胁的话语在关月众人耳中自然毫无影响，自是暗笑这张小石愚昧不堪，到了这时候还威胁一个弱女子，连吕府家将也是有些难解。

素女贞贞一时成为众人眼中焦点，所有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打转，各种的含义让人无法一一了解。良久，贞贞仔细思考之后，似要下定决心，转头对着张小石正欲出口，蓦然对着张小石柔和的眼神，心中不由一迷，情不自禁的想起张小石先前冰冷的血目，口中言不由衷的说道：“多谢关大人的错爱，贞贞既然身属凤斋，自然要遵守凤斋的规矩，除非是小石公子抛弃贞贞，否则今晚贞贞都属于小石公子。”

一番话使得众人错愕不已，都无法理解为什么素女贞贞居然会做出这种选择，这张小石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居然敢拒绝关月这尊贵的城主之子，难道她真的脑子进水了。

在众人中，只有两个人高悬的心重重的放了下来。

关月不知道自己是该如何对素女贞贞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他从来没有如此感激过一个人，就在刚才张小石柔和的眼神轻轻投放在他的脸上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突然被一股浪涛连天般的巨大危险压着，久久不能透气，在场的人虽多，却不能给他任何一点安全的感觉，整个精神世界里，似乎只有自己独自一人孤寂的面对那惊天巨澜般的压力，全身骨骼关节都似乎在不堪的隐隐呻吟，但旁人却无法发觉，代他分担一点痛苦，背上厚厚的护甲都被自己的冷汗侵透，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死亡是如此的接近自己。

吕平的心情也好似在惊险的过山车上转了一个来回，惊魂未定般的偷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比关月更有不如，关月好歹是刚入先天之境的武者，虽然冷汗湿透了后背，但还能保持脸上神色不变，他一个精神力极高，却连普通武者都不如的常人，如何保持一颗平定之心，面上冷汗淋漓，似乎刚洗过脸一样，这还是张小石的杀气只是对着关月，他只是遭池鱼之殃而已，否则情形恐怕更加不堪。

就在刚才，吕平也感受到了那股惊天巨澜般的杀意，而且是包括他在内的杀意，一点也没有顾忌的意味，这一次，吕平用自己的亲身体会验证了，张小石的确是连他父亲也不敢与之动手的人。

张小石亲和的笑容不变，柔和的眼神低垂，仍然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大孩子般，两方人马除了各自的首领外，其他人都是无法理解，为什么素女贞贞宁愿得罪关月，也要和他在一起，看遍张小石的全身上下，也找不出什么地方可以和关月一比。关月一方人马自是怒气横生，而吕府人马虽不知为何，但总是自己人占了上风，自然是喜意上脸，笑脸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