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珩不肯放手,段小双别无他法,只能照做。他并非一定要走,留在这儿能得到的消息要清楚得多,他顾忌的只有连珩。

此人秉性难以捉摸,行事乖张,段小双至今都不知道究竟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他,若非必要,段小双并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

段小双和他之间身份悬殊,宛如天裂亦如深渊,足以斩断段小双所有的怨恨,激烈的情绪过后,他恢复理智,也不会为此赔上自己的性命。

他一直宽慰自己,这世上本就存在无法释怀的仇怨,而自己只是运气不好,偏偏碰上了连珩。

能忍则忍,借连珩之手收些回报也是他应得的。

只是连珩对他的态度暧昧不明,段小双不敢细想,一旦设想连珩是对他有了那样的想法,他就浑身发冷,被人压在身下折辱的记忆袭来,手腕又开始痛起来。

他只好用手按在伤处,缓缓地揉,一边听连珩处理流寇之事。

连珩对此事并不惊讶,听完侍卫讲述的前因后果,很快地吩咐了后续的安排,冷酷果断,毫不拖泥带水,过程中手指都不曾动。

流寇之祸如跗骨之蛆多年盘踞在闵州一带,难以拔除的原因一是流寇数量众多,且行踪不定,二则是当地守军心有余而力不足,每次得到消息赶过去时,流寇早已跑得无影无踪,若是守株待兔,流寇也不见得会出现,反而费时费力。

而连珩可以毫不顾忌,只因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七珠亲王、大沂皇帝的亲叔叔,章齐帆恨不得将他供起来。若是遇袭的消息传了出去,朝廷追查下来,章齐帆必定要背下一个失职的惩戒。

连珩还算仁义,让人知会了章齐帆一声,段小双却记着章齐帆出卖自己的事,心里冷笑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小双抬起头,吹雪台众人已散,木达勒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开了,他条件反射地想追上去将述香记原稿还他,再趁热打铁同他另约时间相叙,但一想到今日和连珩之间的拉拉扯扯说不定都被人看了去,段小双就一阵头疼。

没法解释得清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但误打误撞之下的结果和段小双预估的差不了多少,只希望章齐帆能有点用,尽快将流寇拔除了。

只要流寇被剿,方垚如断一臂,也没心思再和他纠缠,如若不然,段小双不介意将他那点老底都抖落出去。

厘清了思绪,段小双长舒一口气,面上表情细微地变化,一双狭长的眼闪了闪,被眼睫挡了半成。

他表面像个木偶一样坐在连珩身边,心思活络,已然幻想起在方垚失势后自己要怎么才能一家独大的方法,对他来说并不难,一瞬间,脑海里已有了点子。

一道不可忽视的视线停在他的侧脸,段小双神情倏然一滞,他都没有注意到,偌大的吹雪台,就只剩下他和连珩。

他莫名有些紧张,下颌忍不住收紧,垂着眼没有往旁边看。

段小双逐渐摸清了连珩的脾气,越是忤逆他,他的兴趣越是高昂,若是表现得又呆又木,他反而看都不会看上一眼。段小双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骨子里那点征服欲,对于连珩这样权势滔天的男人,只会更甚。

果然,连珩的目光暗淡下去,接着便移开了,一直按在他腕子上的手却没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手怎么了?”连珩突然开口。

这句话问出来,段小双有些讶然,连珩刚刚一直没有动作,目光似乎没有往这边看,怎么知道他在揉手腕。这个念头一出,段小双就察觉到了不对,他的关注点被带偏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腕,原本的青紫痕迹还没消,今日又添了一道红痕,有些刺目。

段小双没忍住,阴阳怪气地说了句:“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

连珩低声哼笑了一声,自顾自站起来,顺势拉着段小双一起,二人并肩而立。段小双想了想,没有挣开手,而是选择站远了点,分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却惹得连珩不悦,他蹙眉,甩开了段小双的手,大步往前走,没有半点醉态。

段小双心里一松,这才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他脚步有些虚浮,所以走得慢,段小双心道今夜确实不应该喝多了酒,明日肯定要头疼了。

连珩从吹雪台正门离开,早有四马驾舆等候在此,段小双站在几步之外,没有向前的打算。

段小双看着连珩登上马车,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所以当连珩撩帘不经意地撇来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段小双身影隐在门后的阴影里,唇角一抹渐深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珩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在高兴什么?

连珩心里兀然出现了一个疙瘩,眉眼压低,挺括的五官蒙上一层阴霾,凤眼微阖。他泠声说道:“段小双,还不过来是要本王亲自过去请你么?”

这一声传到段小双耳里,他顿然收敛神色,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除了驾车的侍从外,前后各有两名佩刀侍卫骑在马上,连珩话音刚落,段小双身后已悄无声息地落下两道黑影。

段小双叹了口气,赤着脚走下台阶,踩上马车的踏板,搭在门框上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扯进车内。

段小双几乎是踉跄地跌进去,双膝着地,好在车内也铺了毯子,空间也宽阔,他没有磕碰,只是稍显狼狈。

连珩已经收回了手,好整以暇地坐着,姿势惬意,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他轻笑道:“何必行此大礼。”

段小双伏在地上,黑发凌乱的散开,他抬起头,似是怨愤地看了连珩一眼,这一眼像是出鞘的刀尖,在连珩心上轻轻划了一下。他心思微动,待回神去捕捉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珩舌尖抵在齿上,一股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只因这一眼,内心竟然难以遏制住兴奋,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张漂亮不羁的脸上向他露出求饶表情了。

段小双一言不发,手撑着身体将要爬起来,连珩哪儿会让他如愿,手指只在壁上轻扣两声,外面的侍卫便大喝一声“驾”,马车疾驰向前。

段小双不知这一切,听到喊声时已心知不妙,即使尽力稳住身体的平衡,还是往前倒去,而正前方正是端坐的连珩,无论如何他都避之不及。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段小双来不及细想,已经摔到连珩身上,脸庞正贴着他的胸膛,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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