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笙哪遇到过这种情形,对方软着眼睛看着自己,眼中的落寞都要迸出来了。
“你…”苏笙笙犹豫,视线再次落到对方的衣袍上。
那般精美的衣物,虽是最为简单的花纹,但那做工及布料的触感都不是寻常人能穿得起的。
“我不信你,伤好了就离开。”
闻言,陈慎抿了抿唇,心下也松了口气,在看到苏笙笙离开的背影后,大咧咧地躺回原位。
伤口虽是流了许多血但也不是致命伤,加上退烧了,这点痛对于陈慎来说没什么。
倒是苏笙笙,陈慎没有想到她这般好忽悠,口上说着不信自己,一旦自己软了态度,她从原先的立马就走改为了伤好才离开。
想来对方就是个心软的人,不然也不会救下自己。
“爹,好些了吗?”苏笙笙将药端至苏父跟前,苏父喝了一口后便问向苏笙笙,
“原先我在房里听到你同人说话,只是听不真切。”
陈慎住的那间杂物间就在苏父房间隔壁,苏父听到些动静苏笙笙也不意外,她也没有想着瞒着苏父。
“爹爹,我前两天夜间的时候在院门口救了个人。”
苏父听完未开口说话,两人之间一阵沉默。苏笙笙再次喂药至苏父嘴边,接着说道,
“爹爹放心,那人伤好了便会离开。”
闻言苏父叹了口气,“你自己心里有主见就行。”
苏父知晓自己的女儿,耳根子软又是个心善的,在一些事情上又倔的很。
既然已经安排好了苏父也不打算多问,只想着赶紧将身体养好,这个家还得靠自己撑着。
自己生着病,实在是放心不下苏笙笙。
将家里安顿好后,苏笙笙再去看了看前段时间收的作物,见一切都妥当后苏笙笙拿着前两天迦蓝借给自己的伞准备上山还伞。
那时对方借给自己伞,苏笙笙原以为是寻常借给香客的伞,到家收伞时才看到伞柄上刻着的“迦蓝”二字。
既然是有主的伞那就得紧要还回去,顺便再去山上拜一拜。
苏笙笙这般想着,带着自己包好的伞,走上了燕清山。
一路走走停停,苏笙笙在一处凉亭歇了脚,后方有声音传来,苏笙笙向后看去,竟看到了声势浩大的一队人。
排头的是一群穿着浅黄嫩女交映秋装的侍女,后排排着几排穿着暗红衣袍的侍卫,侍卫架着一抬轿,队伍的最后端还跟着些许侍从。
浩浩汤汤走来,竟有三十余人。光是那些侍女的穿着都比苏笙笙身上穿得好,更不要说轿中坐的是何等尊贵的人物了。
苏笙笙哪见过这阵仗,坐在亭子里忍不住向着那方向瞅了几眼,待到那队伍走近她赶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是人都有好奇心,她也好奇出行这般大阵仗的人是谁,但是也深知,自己不过一普通布衣农家女,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苏笙笙减少存在感,坐在亭子里想着让那队伍走了自己再上山,谁想到那轿中的人出了声。
“叫那亭中的女子过来。”
虽不知对方为何突兀叫人,但是现下亭中仅自己一人,苏笙笙也被对方的侍女引着,在轿前行礼。
最近皇兄身体抱恙,母亲的心情也是阴晴不定,本就被烦得不行了还被要求来国礼寺为皇兄祈福。
李嫣曦坐在轿上,晃了一路,看着坐在亭中的悠闲休息的农女,本就烦躁的心情终是达到了临界点爆发了出来。
她找苏笙笙不过是找个人出气,缓解自己内心积郁的情绪。
“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