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序指了指墙上贴的照片，“和你合照的这位就是你的奶奶？”
宋杳顺着他注视的目光看过去，神情恍惚了一瞬，“昂，对。”
“这些是，每年大年初一我跟奶奶站在家门前拍的照片，从我8岁到我18岁，每年都没缺席。”
如果奶奶还在的话，贴在这的照片，不止9张。
陆时序眸光柔和。
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低落下去，他揽过她的肩膀，把她拥入怀里。
跟哄孩子似的有一搭没一搭轻拍她的肩头。
“杳杳小时候，很可爱。”
是真的可爱，穿着棉裤大袄，被裹得圆滚滚的，长发编成的麻花辫垂在胸前，唇红齿白，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溢满了灵气。
“那是！”宋杳点了点看起来年代最久远的那张照片，
“这张，是我被送回老家生活的第一年，也是我第一次不在母亲身边过年，拍照片的十分钟前我还在哭，奶奶拿两颗花生糖哄好的我。”
顿了顿，宋杳怀念地叹息，几乎压不住喉头的哽咽，“那时候奶奶的头发还是黑的。”
可渐渐的，照片上的老人头发变得花白，最后两张照片已经是满头银白。
照片里的小女孩越长越高，五官越发出众，可老人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精气神越来越差。
最后一张照片，奶奶已经只能坐在轮椅上，连路都走不了了。
陆时序停在这看了这么久，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被年幼时的宋杳可爱到，完全移不开视线，还有一部分原因，他总觉得照片上的老人有点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他没能想起来。
不过不能再聊下去了，再聊下去小姑娘能触景伤情到哭出来。
要是被贺老看见，解释不清。
“小姑娘，你从小到大，家境挺优渥的啊。”陆时序拿起桌上的钢笔，在宋杳面前晃了晃。
宋杳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怎么说？”
“这支钢笔，我有支一模一样的，当年的限量款，全国只发售了一百支，每支定价8999，现如今价格已经被炒到三万多了。”
陆时序噙着笑，眼里浮现出少许的探究，“你的这支是谁送的呢？”
宋杳眨巴眨巴眼睛，“哇？这么贵的吗？”
她还真……不知道。
她用的时候是能感觉出来这笔跟她十几块买的钢笔不一样，但她以为它的价格顶多过百。
“小叔叔是怎么认出来的？”宋杳好奇。
陆时序把笔转了个面，让她看镶在笔帽上的碎钻，“这是真钻石。”
宋杳目瞪口呆，她扭过头，一脸认真，“我以为它是那种玩具水晶的假钻石！”
那她把这支笔随手丢在桌子上的行为……
陆时序失笑，稍稍低头，额头轻轻触了下她的额头，“杳杳，你的桌上，这支笔的价格不是最高的。”
宋杳咽了口口水，扒拉开男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殷勤地拉开椅子请他坐下，
“小叔叔帮我看看，我这还有什么奢侈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