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坚持到了凌晨四五点,阿杰看拗不过大夏。他又忍不住的故技重演像戏精上身,脸一沉哇哇的就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是哭的跟真的一样,一边哭还一边追问道大夏。“大夏哥,难道我们这么好的兄弟真要因为钱而撕破脸皮吗?”
“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不值那一点点钱吗?”
打感情牌,撒哭。这是阿杰以前玩弄女人最爱用的技俩,以前不知多少女人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今天为了钱,他竟然也用上这套。在阿杰的心里,除了这一套好像已经根本打不败大夏。重感情,讲义气是大夏最大的软肋,也是他最大的弱点。为了打败大夏,为了今天能蒙混过关,他不管以后大夏会怎么说他,他无谓,所以他必须演一场苦情戏。
“你说这么多年,我阿杰哪一次亏待过你,难道你就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阿杰一边哭泣一边陈述起往事,听着阿杰那抽噎的哭声还有提起的前尘往事,大夏的心里忍不住的一阵酸楚,眼眶也忍不住要夺眶而出两行泪水。
曾经他们是多么要好的一对兄弟,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会羡慕他们的兄弟感情。从天池宾馆当保安开始,他们就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从来没有因为钱的事红过脸,也没有因为任何事情吵过架,那个时候只要谁发现对方囊中羞涩,谁都会慷慨相助。
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大夏在为黄蓉创作诗集的五年当中,是痛苦不堪的五年,也是受尽冷讽热嘲与白眼的五年。
那个时候谁都把他当成神经病,只有阿杰会前去鼓励他,关心他。在他意志消沉,士气低落的时候。是他在旁边为他排忧解难,说笑逗乐,让他的生活重新焕发出生机。
说到往事就像再一次撕开了大夏刚刚癒合的伤口,让他再一次痛彻心扉。黄蓉的离去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痛苦,也让他更加痛恨自己的贫穷与无能,他不想再听那些往事,听了那些陈年往事,只会令颓废消沉,不想努力。
随着大夏为他的诗集合上最后一页纸,那一些都已盖棺定论成了尘封的往事。
听着阿杰提及那陈年往事,大夏突然发现他是多么卑鄙与无耻。对于这种卑鄙与不要脸的人,他真的感到特别的恶心,他真的多一分钟都不想与他待在一起。所以他对着阿杰一声喝斥。“你不要再说了——”
“你说,你给我多少钱吧!”
“5万。”
“5 万就5 万,但是我要在两个月之内拿到手——”大夏说完就甩门而去。
随即骑着摩托朝着张江而去,可是晨风一吹,令他发热的脑袋立即清醒,他立刻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懊悔不已,就因为人家在他面前假惺惺的哭了一场,他把属于自己10万钱白白送给了阿杰。
他虽然懊悔不已,可他是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怕吃了再大的亏,上了再大的当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从那以后,他见了谁都有一颗戒备之心,再也不敢掏出真心。
“见什么人?”
看着仍然对自己戒备不已的大夏,杨丽娜很干脆的回道。“放心,对你百益无一害。”
“……”
大夏最喜欢的一档电视节目那就是动物世界,在那里能切身体会到弱肉强食的道理,也让他明白种群之间的合作的重要性。而利益就像草原上的牛羊,而人类就是形态各异的豺狼。
在这个社会里他不怕同类的竞争,也不怕为了利益设下的尔虞我诈,走到哪里他都充满自信,相信自己会由小变大,拾级而上变成一个社会的强者。所以二十多年来,他一直坚持每天锻炼身体,读写字。
读写字观天下,审时度势做大事——这是他刻在心灵的格言,也是他生命的习惯。
就算悠闲无事,踟蹰踱步,停足窗前。他也会为自己呻吟上几句诗词——
做更大的事
挣更多的钱
让更多人知道我
是我一生的遐想与追求
为了这一目标
有时我会像水一样在大地上匍匐
我放低姿态
并不是我惧怕什么东西
而是我不想去与人计较浪费我的生命
所以你们要明白
我的沉默
绝对不是在颓废消沉
——只是在屯积力量
与默默赶路
所以在同等条件,同等体积内,他一直都感觉自己是最强大的存在,也是别人不可战胜的对手。可是在权力面前,他总感觉自己微不足道与不堪一击。因为他吃过权力的亏,那就是音达快递总部抢他平安保险的时候,那一抢一年抢了他几百万的收入。权力在这个世界上就像能撕咬一切的獠牙,顺它者变成奴仆,逆它者被它撕得尸骨无存。
所以杨会计的莞尔一笑,更是让他如坠冰窖。因为他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也知道为什么有人想要见他,不就是现在土生手上这个暴利的项目。他早粗略算过这个项目的回报,整个项目要处理的尾矿约800万吨,按尾矿中含白钨的比例是双3零,那一吨是30公斤的白钨,10吨就是300公斤,以此类推每天处理10000吨的尾矿,那就是300吨的白钨,高纯度的白钨是约20万一吨,一天能产生的经济效益就是6000万。重选回收率低,只能回收200目以内的颗粒原矿,所以回收率只有20%左右,那也是300万一天的营收,除去人工水电,除去上缴国家的0%,每天也是200万进账。一个月下来那就是6000万的营收,一年下来就是.2亿。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这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
这么大的一笔财富,足够让人疯狂,也足够让人为了它不择手段,动用权力。
大夏吃过的亏,上过当,早已成为他前进路上的照妖镜与裨师良友,从杨会计开说他已猜透其中奥妙,可他却装着一副若无其事一无所知的样子,故意调侃式的把话题扯向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