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人,何须名姓。
他无名,我亦无需姓名。”
“你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吗?”姜无灾诚心地向着风发问,希望知晓所有,
风为他带来了遥远的故事,他的精神和体内的灵气一下子被抽走了太多,才显得虚弱无比。
“若能知道,就知道。
我最后换走了那么多个,也值得。
小先生,早些送我上路得了。”她把故事说完了,开心了很多,但一下子就迷茫了起来,过去多久了呢?
“过了多久,都不容忘怀。”
“你的命比那些“值钱”多了!”齐金章气得跳脚,李山河赞同地点了点头,
琵琶女能重新醒来,能再弹这一曲,鬼,都是这样的吗?
“记着,不嫌累吗?”琵琶女好奇地问道,她的琵琶,好似断了弦,曲终人散。
“苦与灾难本身并不值得歌颂,但应当铭记,不为制造,而是不容重蹈覆辙。
抗争的血并非无处不在,但无法忘却,赤红的血,才能让我们的血脉鼓动。”
“读过的就是不一样!”齐金章激动地跳了起来,
“不敢,”姜无灾低头,
风带来了她所遗忘的记忆,他看到了那场大火,她在烈火中跳舞,歌唱,弹奏,
她似火里的蛾,在黑暗也未曾畏惧。
有光寻光,无光,就化作光。
吓傻了那里所有的人,不知为何她无惧烈火焚身,因为那曲子里,
弹不尽相思泪,弹不尽离别苦,弹不尽是仇与恨。
是仇,非愁。
“你不是问了祂吗?
你愿回到故土,你想再看一眼,看一眼他有没有回来,看一眼那座回不了头的城?”
“你,你到底是?”琵琶女不记得了,那片虚无间,祂好似存在又好似本就不在。
“不重要。
大火烧毁,甚至天公大怒,降下雷火,把周遭全部劈碎。
那本想再掳你一次的那个人,余生恐慌不已,日日夜夜像见到红衣索命,最后被活活吓死。
你放走的那个女人,带着她的孩子逃走,”姜无灾沉默了一下,对着琵琶女说,
“真相往往更加的苦痛,你想知道吗?”
“你都问了,我还能说不想吗?”她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琵琶,好似上面染了散不去的尘。
“女人逃离后,疯病好了,视你为恩人,告诉了她自己的孩子所有的事情,但早年受伤过重,未满四十,疾病缠身,苦痛离世。
她的孩子,恨透了那里,恨透了自己身子里的血,但两人记得起,你想回去,
他回旧地,那里只剩空楼,无人动过,无人敢来,因为当地所有的人都说,只要进去了,就会听见那曲苦恨的琵琶曲。
他靠着衣裳,认出了你,捧着你回到了这里。他不认得金林在何处,人们也不愿同他讲话,他只得在自己进来的地,埋了下去,
世事变迁,起了楼,忘了名。
“那,那个孩子呢?”
“青灯古佛,寄托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