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灯光师可能和我有仇。”
江承帆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揽着苏千瓷纤腰的大手。
苏千瓷笑着朝他眨了眨眼,一语双关:“学长,看来我们注定是有缘无分的。”
说完这句,女人转过身,朝着另一道灯光的方向看过去。
一眼,她就看到了那个站在灯光下,面色如万年寒川的男人。
女人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凌北谦?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是故意来找她的?
还是……
下意识地,她朝着江承帆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承帆此时的舞伴,正是满脸写着不开心的温雨柔。
女人的心脏微微一沉。
看来只是巧合。
凌北谦的眼里只有温雨柔,怎么可能在乎她在哪里?
见苏千瓷迟迟没有走到凌北谦身边跳舞,舞池里的灯光又加了一道打在了她身上,亮得她差点睁不开眼。
会场远处也响起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声。
苏千瓷拧了拧眉,就算是满心不情愿,但也还是大步地朝着凌北谦的方向走去。
结婚三年,她一直滴水不漏,从来没有在不该知道的人面前暴露她和凌北谦的关系。
现在离婚了,她也就更没有必要露出破绽让别人议论。
不过是跳一支舞而已,她和任何一个陌生男人都能跳,离了婚,凌北谦也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这样想着,她已经走到了凌北谦的面前,唇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意:“你好。”
说完,女人伸出手去,虚虚地搭在了凌北谦的身上。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子微微一顿。
他冷冷地转眸扫了一眼苏千瓷虚掩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唇角漫过一丝冷意来。
“这么见外?”
他温热干燥的大手直接扣在了苏千瓷的纤腰上,将她狠狠地朝着自己身体的方向按了过来:“刚刚和那些男人跳舞的时候不是很亲密吗?”
“怎么到了合法丈夫这里,就开始客气了?”
他一边抱着苏千瓷跳舞,一边低下头看她,墨眸带着刻骨的冷意:“结婚三年,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会跳舞?”
男人扣着苏千瓷的手没有半分怜惜,手上的力道疼得她直皱眉。
女人冷笑着抬起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刚结婚的时候,她也曾经想在凌北谦面前表现,在家宴上兴冲冲地拉着他去跳舞。
当时的凌北谦冷冷地甩开她的手:“你会跳什么舞,大秧歌吗?”
她想跟他解释自己学过跳舞,可一抬头,眼前只有他冷漠的背影。
这件事,成了苏千瓷心里的一道疤。
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跳过舞。
可没想到如今离婚了,她却阴差阳错地又和凌北谦凑在一起跳了舞。
苏千瓷上扬了唇角,勾起一抹凄然的笑意。
这样,也算是在死之前了结了一个生前没完成的心愿吧。
虽然这个心愿,她早就已经不想要了。
“的确,我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这时,凌北谦冰冷的声音将苏千瓷的思绪拉了回来:“在今晚遇见你之前,我也不知道,一个女人刚刚流产一周,居然就可以穿得这么暴露参加宴会。”
“更不知道,一周前还在我面前甩到装柔弱的凌太太,居然会趁我不知道,独自跑到这么远的城市来,和那么多男人贴身热舞。”
他垂眸,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冰冷的讥讽:“你不是最在乎你凌太太的身份,时时刻刻都要保持端庄稳重吗?”
“怎么,发现那些招数对我没用,特地跑到我面前和别的男人亲密,想让我吃醋?”
“苏千瓷,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