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内,两面峭壁夹道而立,顶上生长着零星的山毛榉和红豆杉,茂密的针叶树枝在半山腰处铺满了斑驳的黑影。穿过树丛,偶尔可以看见几道飞流直下的瀑布,轰鸣的水流冲击在凸起的岩石上,水花四溅开来。
峡谷地面布满了遍地碎石,两侧高耸的峭壁把这里围得密不透风。正午的阳光折射在峡谷里,却也只是形成一个微弱的光晕,许多角落还蒙着阴影。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潮湿气息,夹杂着青苔和腐烂树叶的气味。
此时正值盛夏,峡谷里却也不觉得燥热。偶尔有微风吹过树梢,带起一片低沉的波浪般的沙沙声,也不能吹散空气中的阴冷。这片死寂的峡谷,看上去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
那信使仿佛并没看见李狗蛋的惊恐,继续慢条斯理的说着。
“不错,正是伏兵,知道你们要去救援桂州,我南疆大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话音未落,两侧和面前的山壁上,就出现了黑压压一片张弓搭箭的南疆兵。
从数量上看,人数大概在一两万左右。
而伏兵正中间的位置,站这个满脸阴鸷、身形却有些瘦小的南疆将官。
此时的他,正阴笑着看着眼前的猎物,而且早已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江茗禹扫视周围的南疆军,挑眉道:“区区寥寥数万人,也敢跟我20万大军过招?”
信使狞笑道:“哈哈哈,20万大军又如何?我早就料到你会率领重兵前来救援桂州,所以早有部署,让数十万大军假装远离桂州,实则暗中埋伏,只待你上钩便一举歼灭你们!”
李狗蛋怒喝道:“区区信使也敢如此狂妄!信不信我立刻就砍了你这狗头!”说着已经拔出腰间大刀,向信使步步逼近。
只见那信使丝毫不惧,反而大笑不止。“来,来啊,你杀了我又能如何?反正我为南疆立下赫赫战功,倘若南疆王得知我被杀,定会更加痛下杀手,将你们20万大军全数屠戮殆尽!来人啊,给我射杀这等狂徒!”
看着反射着寒光的箭头,本该紧张的李狗蛋,竟然悠悠的笑了。
他对那信使道。
“陛下派出去的信使,已经死在了你们手里,对吗?”
那信使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戏谑的神情。
“你说的很对,那个蠢货刚到桂州城外,就被我军拿获。”
“若非如此,现在我也不会站在你的面前,你说是吗?”
“江茗禹自以为聪明,还想去救援桂州,现在怎么样,还是想想谁能救你们吧?”
李狗蛋沉吟片刻,粗糙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先用你换了我军的信使,再传递假消息,诱我军出兵桂州,果然是精打细算。”
“不过嘛,你以为凭借这点人马,就能灭了我大疆的二十万大军?”
信使也笑了,笑得很张狂。
“不错,你们确实人多,可是我的李都督,你也不看看此处的地形?”
“别说江茗禹和你们只有二十万人,就算你们有百万大军,也根本施展不开。”
“所以,今天你们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全军覆没。”
说着,眉飞色舞的他,更加张狂了几分。
只见南疆那信使双眼放光,歇斯底里的大笑道:“哈哈哈,江茗禹,你自以为是天下无敌手,又想着继续占领我南疆的土地,让我南疆臣服在你脚下!今日我便要让你明白,想要打败南疆,没那么容易!”
江茗禹淡然道:“哦?你一个区区小卒,也敢在我面前放狠话?”
信使厉声喝道:“区区小卒?我奉南疆王之命,率领南疆精锐之师埋伏于此,只为诛杀你这狂徒!”
说罢,只见山坡两侧涌出无数南疆兵卒,手持利箭,将大军团团围住。
李狗蛋眼看那信使已经疯狂失去理智,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正在踌躇要不要出手时,江茗禹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如常:“哈哈,看来我是小瞧你了。居然洞悉我们大军前来救援桂州的计划,设下埋伏,想要将我大军置于死地,你的计谋还真是不错啊。”
信使得意扬扬,又是一阵狂笑:“江茗禹,如今你我的实力对比已然昭然若揭。我手下数万精兵,加上城外数十万大军,环伺四周,你我不过区区二十万,怎敌我万军?你我之间,胜负早已分出高下!”
“江茗禹,你不过是运气好,占了先机灭了大奉和西夏!今日我特意设下埋伏,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兵法巧计!我南疆的十万雄师围你左右,号令桂州的五十万大军随时可以杀出重围圈断你归路,你还有什么遁天之力逃出生天?!”
江茗禹不疾不徐反问:“哦?你说桂州还有五十万大军?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我正巴不得他们快快出现,解决掉你们这些苍蝇就轻松多了。”
信使大怒,指着江茗禹鼻子骂道:“江茗禹,你太不知好歹!我特意手下留情让你全军降服,成为南疆的奴隶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你竟然还敢嘴硬,信不信我一个令下将你们宰掉!”
李狗蛋也怒上心头,拔刀向信使逼近:“区区一个叛徒也敢如此放肆!信不信我让你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信使哈哈大笑:“来啊,你砍了我又能如何?反正以你大疆猛将的脾性,见我被杀定会激起你军心中的杀气对不对?到时候我南疆大军乘你军蒙乱之机一举殲灭,让你们尸骨无存!”
江茗禹冷笑一声:“你我比兵法,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上上之策!李狗蛋,你且慢!”说罢他让开身子,微微抬头朝天高声喊道:“各位,可以现身了!给我们的南疆朋友一个惊喜!”
江茗禹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淡然道:“你知不知道,最可悲的人是谁?”
信使一头雾水,摇摇头表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