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已经过去十五年,一切亦是物是人非,仅有四季轮回,天地不改色。
今年的春天似乎来得特别早,元宵才过几天,漫山遍野的花已经开了,山上是一眼望不见头的苍郁,山脚是零零散散的住着几户人家,适逢正午时分,炊烟袅袅升起。
一对父子正在下山的路上,他们是山脚下的猎户、中年人的肩上扛着几只野兔、山鸡,那少年的背上担着几捆干柴,脸上依旧不脱少年的稚气。
中年人名为陆杰,少年的名字叫陆云野。
陆杰道:“云野,你去镇上用柴换些钱,给爹买壶酒回来。”
陆云野道:“爹,你又喝酒,娘可又要生气了。”
陆杰道:“嘿嘿,今天是你娘的四十生日,咱们一家人喝一盅,你娘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到父亲这么说,陆云野朝着父亲点点头便朝着镇的方向跑去。
山路虽有些难走,但是陆杰依旧走得很快,这条山路,他已经走了数十年,闭着眼睛都能回到自己的家。
不时便看到茅屋中升起的炊烟。
陆杰喊道:“芊月,我回来了,运气太好了,今天打到两只山鸡、野兔。”
一女子徐徐走出,正是她的妻子芊月,芊月没听到孩子的呼唤便四处张望却不见陆云野的影子。
芊月道:“云野呢?”
陆杰笑道:“这不,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叫云野去镇上买酒,为你庆祝庆祝。”
她白了丈夫一眼道:“嘴上说的好听,我和云野又不沾酒。”
陆杰嘿嘿一笑,生怕妻子责备,二话不说帮忙做菜。
这里地处偏僻,出入仅有的一条通道,但此处的通道年久失修,异常难以行走,原有的一些人家也都纷纷搬了出去,久而久之,这个小山村倒成了一处桃源,鲜有人迹至此。
此时,却有三个骑客闯了进来,风尘仆仆,细眼一看,这三人正是江南三雄柳正三兄弟。
刘蒙勒住缰绳道:“大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会是陆杰的藏身之地?”
刘实道:“三弟,陆杰莫不是藏在在这荒山野岭中,难道还会在闹市街头躲躲藏藏?“
刘正道:“二弟所言有理,神医堂的探子前不久说撞见陆杰在附近的小镇买酒,只不过忌惮陆杰武功高强不敢出手,所以堂主才叫咱们来试一试真假,顺便再取回那东西。”
刘蒙诧道:“大哥,那东西当真在陆杰身上,可那、可那、可那、陆杰不是已经……”
柳正笑道:“三弟,江湖的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要是陆杰留了一手瞒过天下的豪杰,谁又知道?”
江南三雄循着神医堂探子画的草图摸索,不一会便走出了那条山道,望着不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
刘蒙跳起来道:“是了,就是那里!”
柳正道:“一会儿你们看我脸色行事,特别是你老三不要莽撞,坏了大事,我们可担待不起。“
刘蒙嘴巴砸砸却是没有说出什么话,他也知道自己性情莽撞坏了柳正不少事,但是柳正因为数十年的兄弟情义从来不责怪他,甚至有时候还在堂主面前替他背锅,隐藏一些事实。
柳正牵着马走在前面,刘实、刘蒙二人紧跟在其后,柳正走到草屋外的篱笆朗声道:“路过的赶路人,在此讨杯水喝。”
听闻有人讨水喝,陆杰起身拿起木桌上的碗与茶壶出去,一一为他们倒上茶水。
柳正将碗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碗打量陆杰一阵子之后,忽然笑道:“陆少侠,十五年不见,你倒是风华不减当年呐,还是和在玄元剑派时的模样一般,只不过少了些许当年的锐气。”
陆杰一听,脸色顿时难堪起来,手一滑将茶壶摔倒在地,道:”你认错人了,我是一个山村野夫,不是什么玄元剑派的少侠。“
柳正道:“陆少侠,难道要我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你才肯认?“
陆杰怒道:“这几位朋友茶水已经喝过,如果没什么就清离开罢。”
柳正道:“陆少侠,兄弟几个也不想与你为难,你既然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武林十余年,那份内功心法与其随你埋进黄土,倒不如赠予我们,我们保证不会泄露一丝风声,还可以给你一笔巨款,让你往后余生,吃香的、喝辣的。”
陆杰斥道:“陆某生的光明磊落,当日我既敢在山门自废武功自证清白,断然不会藏有这内功心法,再者,我若是有此心法亦不会交给你们这些歹人。”
原来,这陆杰大有来头,他是玄元剑派掌门唐少安的弟子,十五年前乃是名震四海的玄元剑派首席弟子,唐之轩是他自幼相伴长大师弟。陆杰自幼被唐少安收养抚养成人,虽然他拜是唐少安为师,但实则他一身武功都由唐之轩的爷爷唐枫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