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人悄无声息地爬上姜鹤的脚后根,正要继续往上爬,一阵清风打着漩儿吹过,带走了它。
姜鹤模糊地感觉到一股异样,疑惑地回头张望,又四处看了看,没什么发现。她继续搜寻能吃的野菜。
很多野菜都老了、结籽了,能吃的部位只有顶部新生的嫩芽或嫩叶。采上一两个小时也只够吃一顿的。换做是从前的她,这样的收获早不耐烦了。现在的她却特别喜欢,这个过程无端给她一种难言的快乐。
手上的手提袋装满的时候,时间指向1:38。姜鹤满足地站起来,转过身准备原路返回。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牧群跟在了她的身后。
她几步走过去,拍了拍老伙计的牛角,“时间不早了,回去了。”
老伙计嘴里咬着青草,哞一声,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她笑了笑,拎着轻飘飘的手提袋往回走。
到家的时候,看见元先生在银杏树下的石桌上给宝宝换尿不湿。宝宝挥着小手,踢着小脚,并不配合。但元先生换尿布换的特别熟练,几下就弄好了。他把用过的尿不湿丢进脚边的包装袋里,看了眼姜鹤手里的手提袋,“收获不少啊!”
姜鹤,“看着多,开水焯一下也就一盘。”说着,往杂物房走。
“等等。”元先生抱着宝宝走到停下的姜鹤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奇怪,你身上有陌生的古怪气息,有遇到什么人吗?”
“没有,没遇到任何人。怎么了?”
“咦,又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
姜鹤听的一脸莫名,“我去做饭了,晚上吃疙瘩汤。”
这时,徐谨不紧不慢地从外边回来,手里拎着一只灰兔子、一串蘑菇、一支带指甲盖大小紫果子的枝条。他说,“疙瘩汤配红烧兔肉,挺好。”
姜鹤迈进门的脚又退了出来,“哪儿来的兔子?”
徐谨弹掉裤腿上的灰土,“往东五公里,满山都是。”
姜鹤顿了顿,“……你抓我山上的兔子,问过我这个主人没有?”
徐谨装傻,“啊!忘了。”转移话题,“红烧兔肉不好吃吗?”
姜鹤,“……”。
元先生,“好吃”。
徐谨一脸无辜地又说,“兔子这玩意儿,到处打洞。”抬了抬左脚上沾了许多灰土的布鞋,“害我一脚踩空,差点崴脚。你想像一下,你的牛、你的山羊、你的马,不小心踩到兔子洞,伤了腿。你又及时发现不了,是不是就成残疾牛、残疾山羊、残疾马了。到那时,你损失就大了。”
姜鹤,“……”。好像是那么回事。
徐谨说的特别认真又特别正经,“不能赶尽杀绝,但你不能任其无限制繁殖下去,要适当地装盘上桌控制数量。”
姜鹤听着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对。
徐谨,“兔皮要吗?不要我把肉收拾出来,多余的东西拿远点埋了。”
“不要。”姜鹤说着,迈腿走进杂物房。
徐谨跟进去,用草茎串的蘑菇放灶台上,带紫果子的枝条塞进姜鹤手里,“吃吃看,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