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药童也赶紧凑过来,双手乱摇,急切道:“千万别再给她做了!我们在抚州的时候遇到一个乞丐,师父好心把所有吃食都给了他,结果他不知饥饱,活活把自己撑死了。”他的脸上露出一种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恐惧的神色,仿佛那可怕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老婆婆听得心头一震,脸色顿时变了,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还有这样的事!”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刚才那点热情瞬间被这句话浇灭了大半。
君琅带着几分不服气地辩解:“我一向吃得多,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把自己撑死?”在她看来,肃秋和小药童不过是觉得她得寸进尺。
肃秋神情中带着几分劝慰:“你刚才吃了不少,肚子里的吃食还没消化完,等你饿了再吃也不迟。”他的语气柔和,仿佛是在安抚一个贪吃的小孩。
君琅撇了撇嘴,虽然不情愿,却也没再坚持,轻轻哼了一声:“那好吧。”她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带着些不甘心地靠在椅背上,眼神不时瞟向灶台的方向,像是还惦记着老妇新做的食物。
肃秋自觉地卷起袖子,站起身来帮着老妇收拾桌面。
老妇从桌上拾起几只未被肃秋拿去的碗碟:“我来收拾就行。”
肃秋抬头,眼中透出坚定:“我们借宿在此,您好心请我们吃饭,若是连洗碗刷锅这些小事,我们都不肯做岂不是太失礼了。”
小药童从老妇手里拿过碗碟:“大娘,您去歇着吧。我们来就好了。”
老妇:“那就辛苦你们了。”
肃秋:“不用客气,是我们应该谢谢你招待我们。”
肃秋动作干脆利落,打算将桌上的碗碟拿去后院。小药童则跟在他身后,有条不紊地帮着收拾。
肃秋将碗放入清水中,动作小心而细致,水花溅在手背上,他也毫不在意,专注地清洗每一只碗碟。
小药童在一旁忙得不亦乐乎,刷锅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却充满了孩子般的热情,仿佛在完成一件了不起的任务。
老妇站在通向后院门口,看着肃秋和小药童忙碌的身影,轻声说道:“我常常一个人,有你们在,我也不那么孤单了。”她似乎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肃秋他搁下手中的碗,转身看向老妇,试探性地问道:“大娘,您的女儿去了哪里?”
老妇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目光变得黯淡无光。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忧伤:“她已嫁做人妇,婚后也带着女婿常来看我。直到三年前,她突然失踪了,再没了消息。”
肃秋听了,心中涌起一丝关切:“她叫什么名字?”
老妇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和哀愁:“她叫陈清秀。”
肃秋安慰道:“血脉相连的人,不管分别多久,相隔多远,都有一天会重聚。”
老妇脸上出现了一丝安慰的笑容。
“是啊,人与人之间讲究缘分。既然我们有母女缘,纵使有万千阻碍,命运总会安排我们再次相见。”
肃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一旁无所事事地的君琅,仿佛在寻找某种内心的共鸣。
这一刻,肃秋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深切的感触。
“你的女儿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