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源道,“那你哄哄试试呗。”
项寓仍旧半低着头,也不知道到底看向何处,有些出神似得。
“怎么哄?”
这个问题令傅源着实想了一下。
“要不,你替我给宁姑娘送件东西吧。”他说着,从随身佩戴的荷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小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傅源声音小了一下,略带几分羞意。
“我看船上风大,她每日清晨在船尾作画,画布总被吹起。这块墨玉镇纸质地不同寻常,看着不大,却极其沉,约莫能压得住画布”
他说着,看向项寓。
“你要是想哄我不生气,就替我把这个给她,顺便跟她说几句话,把话说清楚些就行了,也总得让她稍稍明白一点,一点就行。”
傅源叮嘱了项寓,见项寓一副好似没有听进去的样子,正要问一句,就听见项寓轻声复述。
“跟她说几句话,把话说清楚些总得让她稍稍明白一点,一点就行。是这样吗?”
傅源大力点头,“对,就是这样。”
话音落地,便听见项寓似决定了一样,道了一个字。
“好。”
说完,项寓转身就要离开。
傅源却是一愣,“唉,这块墨玉镇纸你还没拿着呢!”
傅源连忙将镇纸装进小盒子里递给相遇,不想却见项寓眉头皱起来,一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镇纸?”
什么什么镇纸?!傅源都要被他弄晕了。
“不带着镇纸,你去说什么呀?”
项寓却瞥了他一眼,一脸的嫌弃。
“不必你操心。”
傅源:?
他见项寓果真往船舱的方向去了,大为震惊,莫名竟觉得这位朋友被鬼怪附了身似得奇怪,和他说了半天的话,就跟没说一样。
项寓去了。
不巧的是,沈宁的舱室里方氏姐妹也在。
项寓走到舱中,听见方氏姐妹叽叽咕咕的话语声,一时站在门前没有动。
丫鬟却在这时开门端了茶盘出来。
门一开,房中人便都看了过来,舱室里三位姑娘都看到了项寓脸上。
沈宁亦看到了项寓,看到他神色微怔地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船舱有穿堂的江风将四处帷幔卷到飞舞,光影飞速变幻,四目相对的这一瞬,姑娘莫名心跳快了一下。
他怎么到她门前来了,是来找她的吗?
舱室内外静悄悄的,此时并没有人言语,直到姑娘忍不住要问一句什么的时候,他却转过来目光。
“冒犯了。”
他到了一句甚是守礼的话,两步离开了她的窗前。
方家姐妹兴奋地话题绕着他,嘀嘀咕咕起来,沈宁却端起一旁的茶盅,掀起茶盅的盖子,挡住了自己失落的神情。
所以,他只当与她全然不识,是吗?
晚间众人用饭,沈宁道有些晕船没有前来。
留给她的正对着项寓的位置空空的,项寓静静看了几息,什么也没有说。
夜间的行船因着江上风平浪静,平稳而静谧。